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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笼罩在夜巴黎之上,霓虹灯光与其交织。
  沈初一袭白色长裙划过夜色,直奔灯红酒绿的酒吧。
  穿过昏暗鲜红走廊,她按照陈静发来的包厢号,找到了对应的包厢。
  而她没有注意身后一直跟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沈初葱白指尖搭在门把手之上,猛地一推。
  一时间,包厢里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沈初身上。
  或惊艳、或好奇,又或淡然。
  沈初怯弱蹙眉,往后退了几步,目光落在被不断灌着酒的舍友陈静身上。
  她咬了咬唇瓣,上前扶起陈静,就要往外走去。
  一个吊儿郎当的黄毛男子拦住沈初,伸手就要去摸她下巴。
  “哟,美女,你朋友得罪了容大少,可没有那么简单就能离开。”
  沈初往后退了几步躲避,眼神如同充满警惕的小兽,保护着自己珍视的存在。
  陈静依偎在沈初怀里,整个人浑身酒气,晕乎乎的模样,早就没了意识。
  “对不起,我跟你们道歉,我朋友喝醉了,家里还有门禁。”
  她找了一个拙劣的理由。
  忽地逗笑了沙发中央慵懒倚靠在那里的容御璟。
  笑声在包厢内响起,周围一切杂乱的动静戛然而止。
  沈初回头看了眼,怯生生的小脸白了几分。
  居然是容御璟。
  容家大少爷,权势滔天,几乎和谢泊霆旗鼓相当。
  也是对手。
  沈初一双鹿眼清澈水润,在灯红酒绿中分外与众不同。
  “容大少,今日的事情抱歉,我舍友实在不会喝酒……”
  她话还未说完,容御璟眸光一凛,视线锁定在沈初身上。
  骨节修长手指轻轻一抬,指向沈初。
  “她喝不了,那——”
  “你过来陪我喝。”
  周围皆是静然,黄毛十分有眼力见,直接抢过喝醉酒的陈静,又往沈初手中塞了一杯伏特加。
  “还不赶紧陪容大少喝几杯,他开心了,自然就放你们离开。”
  玻璃杯壁微凉,惹得沈初指尖有些失去知觉。
  她一咬牙,往前迈了几步,双手举起酒杯,郑重其事喝了起来。
  容御璟淡然注视着沈初,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点一大瓶伏特加,声音低沉而冰冷。
  “喝掉。”
  沈初紧咬下唇,连带唇瓣都有些发白。
  她知道,容御璟这是在故意刁难。
  因为自己是谢家人,而他和谢泊霆是打的水深火热的对手。
  尽管两家近日都传出联姻的消息了。
  沈初巴掌大的小脸又因为刚才喝太急,染上绯红。
  一双鹿眼同样染上绯红,又掺杂几分倔强和脆弱的冷。
  她纤细指尖搭在伏特加瓶身上,双手捧起,仰头就要往嘴里灌。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夺过沈初手中酒瓶,重重砸在茶几之上。
  酒液和玻璃渣混合,有着异样缱绻的光影。
  谢泊霆不用说一句话,就已经充满极致压迫感,全场人人噤声。
  反观容御璟依旧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嘴角含着冷冽的笑。
  “还真是稀客啊,谢大少,我不过处理一下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把你招来了。”
  两人一坐一立,互相对峙,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沈初感受身侧的压迫感,几近窒息,大脑都有一瞬间空白。
  她微微仰头将视线落在谢泊霆身上,眼眸中泛起一些希翼。
  他——
  是专门来救自己的吗?
  想法刚才脑海升腾,就立马被谢泊霆毫不犹豫摧毁。
  “路过,和威廉谈合作,他刚才还同我问起你。”
  沈初眸光黯淡下去,心口酸涩不已。
  对啊,自己已经和他一刀两断,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了自己来这里呢。
  容御璟本来还淡定坐在那里,一听闻威廉和合作字眼,陡然起身,眼神阴冷恐怖。
  “谢泊霆,威廉本来是跟我合作的,是你用了不入流手段抢走的。”
  谢泊霆单手插兜立在那里,薄唇微勾:“是你自己没有管理好员工,怪谁?”
  他神情依旧淡漠疏离,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情绪起伏。
  而容御璟率先激动,所以在这场对峙中,落了下乘。
  这场对峙,在两人三言两语中,就这般结束。
  结果自然是谢泊霆胜出。
  谢泊霆往包厢外迈步,越过沈初时,瞥了沈初一眼,冷声道:“丢人现眼。”
  音量只有沈初听得见,她小脸白了几分,但还是跟着谢泊霆出了包厢。
  出了包厢后,喝醉酒的陈静被谢泊霆保镖带走。
  沈初想要跟上去,一只大手猛地出现,将身躯清瘦的沈初拉入空空荡荡的包厢。
  包厢内没有开灯,漆黑而透着渗人的冷。
  “今日,你丢了谢家的脸面,你说——”
  “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他尾音拖得老长,低沉中又带着勾人的魅惑。
  沈初听闻这话,冷意涌至四肢百骸,让她无法从这漆黑的包厢逃离。
  微凉的指腹不断在她娇嫩圆润的肩头摩挲。
  对方呼吸近在咫尺,又恍若很远很远。
  “谢,谢泊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请自重。”
  黑暗中,忽地传来声冷哼,随即是一阵天翻地覆袭来。
  “这是惩罚。”
  炙热的唇瓣覆了上来,带着不容置否。
  冷意肆意的包厢内,唯独角落热浪翻涌,让人流连忘返。
  ……
  灯光晃醒了沈初,她撑着手坐起身,身上衣物滑落,露出上面青紫斑驳的痕迹。
  她眼眶陡然就红了,可怜又脆弱的模样落入谢泊霆眼中。
  谢泊霆眸色沉了几分,骨节修长的手指系好扣子,顺手将胸口处宝蓝格纹锻帕丢给沈初。
  “丑。”
  沈初目光锁定在怀中的锻帕之上,她认得,这一块锻帕价值上万。
  可谢泊霆脏了就扔,毫不在意,如同她一般。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握紧锻帕,眼底闪过一抹光芒。
  昨天白雅茜的话依稀回荡在耳边。
  嫁人,或者进谢氏集团。
  而对于沈初,最好的归宿就是进谢氏,摆脱白雅茜的控制。
  “谢泊霆……你,你和容小姐,什么时候订婚。”
  沈初猛地抬头,和谢泊霆对视上,怯生生的,如同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咪在向主人示好。
  她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谢泊霆一双眼眸深邃如大海,永远都让人琢磨不透。
  “一个月。”
  他又忽地嗤笑出声。
  看样子这个小家伙只是在跟自己闹脾气,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沈初听闻这声嗤笑,就像有一把又一把小刀在刮着心口,痛彻心扉又无法终结。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砸在宝蓝色锻帕之上。
  她纤长睫毛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些哭腔,轻轻唤了一声。
  “谢泊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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