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逗我呢？”许灵嫌弃地看着那一碗面，“这么难吃，还叫特色！”
　　关童见她着实嫌弃，自己三两口把那碗面吃完：“真是特色，爱吃的人很喜欢，不爱吃的人就受不了这个味道。”
　　许灵受不了嘴里的味道，拿着水下车了。
　　关童也跟着下车，领着她往其中一家院子走去。
　　一进门，就看出来这是一家卖禽畜肉类的。
　　“关童？你怎么来了？”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一看到关童就迎了上来。
　　关童掏出烟盒：“找你还能有什么事！”
　　那胖男人笑嘻嘻地接过烟，看到关童身后的许灵：“这是嫂子吧？”
　　关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是！”
　　胖子疑惑地看着关童，又看了看许灵。
　　关童转身对许灵说：“小许，这是我高中的兄弟，赵博文。博文，这是许灵。”
　　胖子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你好你好！”
　　许灵也堆起笑：“你好！”
　　“关童，怎么说，中午留下喝点儿？”
　　“不了，年后吧！今天还得回去收拾东西呢！明天都除夕了。”
　　赵博文点点头：“行！你今年想要什么肉？我们家就牛羊肉。”
　　“牛羊肉，猪肉来点儿，鸡鸭有没有新鲜的？”
　　赵博文的动作很快，许灵在厨房坐了一会儿，两个男人已经抬着大袋的禽畜回来了。
　　“这下可好了，正月里都不缺肉吃了！”赵博文笑着说。
　　“谢谢你了，博文！”关童在手机上给他转了账。
　　赵博文低头看了看手机，眯着眼睛把烟拿下来：“嘿！每年年底我童哥都要来给我送一笔！”
　　关童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帮我抬车上去！”
　　“好嘞老板！”
　　“走了小许！”
　　一上午把除夕的菜买好，两人回去的时候，正听到纪向军跟关妈在讨论结婚的事。
　　纪向军步步紧逼，要关妈出钱出力，赶着要在正月把好事儿办了。
　　关童把东西往地上一放，走进屋里：“舅，你不是说还要去齐芳家看看吗？这么着急要在正月把婚事儿办了，那齐芳家人怎么办？”
　　纪向军尴尬地笑了：“哎呀！我正月就去他们家拜访一下，不就是了！”
　　“你都还没去过人家，怎么能确定人家一定会把女儿嫁给你？”关童突然转移了话题，“舅，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啊？”
　　听到这个问题，纪向军眼神闪躲起来：“我在工程上干活儿，老板还是很赏识我的，大外甥，你放心，你舅我这次是真的改了！”
　　关童嗤笑一声：“但愿如此吧！”
　　这时，齐芳打着哈欠从堂屋走出来：“你们在说什么啊？”
　　许灵默不作声地往关童身后让了让。
　　纪向军腆着笑脸：“芳芳，你起来了？”
　　齐芳睡眼朦胧地问：“是不是可以吃午饭咯？”
　　关妈忙站起来：“好了好了，炒两个菜，马上就好！”
　　关童上前拉住关妈：“妈，你歇着吧，我来！”
　　午饭是关童做的，饭桌上气氛很奇怪，关童总想说什么，被关妈拦住了不让说。
　　许灵本不想和他们一块儿吃饭，怪尴尬的，架不住关童苦留，她还是坐下了。
　　纪向军对许灵很感兴趣：“小许，听说你和芳芳还是老乡，年后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啊？”
　　齐芳似笑非笑地看着许灵。
　　许灵放下筷子，摇头道：“不了，你们一起回去吧！”
　　纪向军咳嗽一声：“你家不是还有人吗？怎么不回家看看？”
　　许灵饭也吃不下去了：“他们不是我的家人。”
　　“向军，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话了！”关妈难得皱起眉头，训斥纪向军。
　　纪向军还指望他姐给他筹办婚礼，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吃过饭，关童让许灵上楼去看看小猫。
　　齐芳也跟着她上楼。
　　“你跟着我干什么？”许灵打开门。
　　齐芳笑嘻嘻地说：“是俺把你从那个小村子带出来哩，咱们一起过了将近两年，你咋不待见俺嘞？”
　　许灵搬了一张凳子给她坐，不想让她坐自己床上。
　　“你这话说岔了，我啥时候不待见你了？”
　　齐芳没有坐下，在她房间里转悠一圈：“你这房子环境这老好，空调和洗衣机还都是新哩，房租多少钱啊？”
　　许灵笑着说：“几百块钱呗！他家就是在村里，才便宜，要是在城里，咱们以前住的那地方，就得上千了！”
　　说到以前，两人都沉默下来。
　　齐芳在凳子上坐下：“来弟……”
　　许灵毛了，把明珠捞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你不要叫我那个名字了！我现在叫许灵！不然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小许吧！”
　　齐芳没有在意，改了个称谓：“小许，你当初为啥跟俺不告而别？”
　　许灵想起以前跟齐芳一起打工的日子。
　　她一进城的时候还没有十六，没有哪个老板敢冒险，许灵唯一的优势就是便宜，还可以打短工，长的三五天，短的一两天，做完就结账走人。
　　那时候许灵几乎只能挣出每天的饭钱，活儿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齐芳给她提供了住处，，让她不要着急，等她满十六了，工作就好找了。
　　可是等她满十六之后，齐芳不知听tຊ信了谁的话，想要拉她去做洗头妹。
　　“那个地方挣钱多，一天能抵俺之前十天哩，你要不要去噻？”
　　有这等好事，许灵眼睛也亮了。
　　“我跟着你去看看吧！”许灵虽然心动，却不敢一口答应，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儿，这个道理，蒋老师很早就告诉过她。
　　许灵跟着齐芳去了店里，那女老板对着齐芳和许灵一阵打量，目光就让许灵很不舒服，忍着不适，许灵默默垂下眼睛。
　　女老板让她们去里面看看别的小姐是怎么上钟的。
　　里面是一个一个隔间，明面上是洗头按摩的，其实里面还有暗门，进去之后就是她们“干活”的地方。
　　听到那些女孩儿们的低吟和男人的粗喘，许灵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
　　她当即拒绝来这里工作，齐芳却很感兴趣。
　　“你傻哟？”齐芳着急，女老板可是看上许灵才同意齐芳一块儿留下的，“这儿工资可高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