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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骁满不在意,“那儿子就不做这个官员了。”
  “你!”凌母气的不知该说什么。
  眼看母子俩剑拔弩张,几位女眷赶紧开口相劝,“大喜的日子,大家别这样。”
  “对对,大嫂放心,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没人把话传出去。”
  凌骁是整个家族最有出息的孩子,是家族荣耀。
  圣上看重,当朝太子都与之是挚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还指望凌骁将来提携自家子侄呢,谁会去把这话传出去,毁了他也是毁了自家路子。
  “既然大哥已托梦同意婚事,这就是父母之命了。”二婶母笑呵呵道。
  “是啊,宋家出了变故,这个节骨眼儿上是不好披红挂绿,孩子们考虑的在理。”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
  凌母虽然是凌家长房之主,可凌骁位高权重啊,这些女眷们自然巴结这个侄儿。
  眼看这帮势利眼女人,凌母心里满是鄙夷。
  言欢极力控制着笑意,看了眼身边人,果然,人有能力了,黑的说成白的也有人附和。
  凌骁给言欢介绍几位长辈,言欢挨个行礼拜见,仪态典雅,举止大方,随着福礼姿势,手上的双环金镯没发出丝毫碰撞声音,一众女眷赞不绝口。
  凌骁心下暗笑,这女人平日大咧咧,没心没肺,到了场合上倒是端庄得体,一举一动大家风范。
  无意间对上丈夫带笑眼神,言欢似明白其中之意,递去个傲娇小眼神。
  她是活泼,但不是没有教养,虽说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不在行,但身为相府嫡女,最起码的仪态规矩可都健全。
  大家族的子女,哪个不是家族精心调教长大,也许性格不同,品行不同,资质不同,但有一样是都具备的,便是仪态。
  才艺且不论,行走坐卧、规矩礼仪最基本的仪态要有。
  言欢性子舒朗,平日随性些,但在正式场合绝不掉链子。
  凌母虽不喜这个儿媳,可丝毫不会影响言欢在凌家众女眷眼中地位,宴席上,几位婶母热络的招呼着。
  “瞧瞧,这姑娘长得多好,珠圆玉润嘴角含笑,生来就是旺夫相。”
  “是啊,面上挂着福气,跟那人间富贵花似的,团圆美满繁荣锦绣,真好。”
  二婶母笑盈盈的给言欢介绍着身边一位小姑娘,“这是我女儿,你堂妹tຊ,你们年龄相仿,以后该常来往,也多个伴儿。”说着招呼女儿叫堂嫂。
  另外几位婶母也不闲着,纷纷将自家女儿引荐给言欢。
  几个小姑娘甜甜的唤着堂嫂。
  言欢始终保持着微笑与大家寒暄,期间不忘偷偷瞄了眼主位上的婆母,依旧那副冰山模样,又望了眼远处男席上被众人拥簇的凌骁,暗叹:这该死的权势。
  言欢脑子不算灵光,但也不傻,这些人对她的奉承都来自于那位权臣。
  明明是违背父母之命,要搁寻常人家早闹翻天了,不孝子的帽子妥妥扣上,可凌骁的权臣名头,愣是让这满座亲友乖乖顺成。
  这就是权势带来的一切。
  礼仪纲常?说到底都是实力说了算,人呐,还得是靠自己强大。
  整场宴会下来,只有生辰主角一人黑着脸,当然也无人在意。
  凌母命人把房间打扫出来,叫两人在这儿住一宿,婆母发话了,当着众人面言欢也只能应下。
  忙忙叨叨一天下来,终于宴会散尽,一回到房间,言欢砰的躺在床上,扮了一天大家闺秀,终于可以松口气。
  “为什么要答应今晚住这儿?”
  凌骁说着话走进来。
  言欢坐起身,“是你母亲说的,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口,我也没有理由回绝,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凌骁走在桌前坐下。
  言欢眼睛一转,拎起裙子活泼泼凑上前,挤眉弄眼笑着,“诶,赶紧跟我说说,你跟你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儿?”
  瞧她一副八卦样子,凌骁懒得搭理,言欢不死心的刨根问底。
  经过她一天观察,确定这对母子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否则也不能闹着这般。
  凌骁瞟了眼好事儿的人,“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明白对方所指,言欢撇了撇嘴,走回床边坐下。
  凌骁也站起身,褪着外衫,瞧这架势大有留下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回房休息?”言欢好奇道。
  凌骁头也不转,继续将衣衫搭在木架上,“你打算让我去哪儿。”
  言欢眨眨眼。
  也是,他们在外人眼里是夫妻,平时在自己府邸就算了,到了他母亲这里,自然两人得住一间房。
  自假扮夫妻以来,两人最多也就一起用膳,偶尔单独在书房或正房待上半晌,还从未同室过夜。
  像看穿了她心思,凌骁递去个嫌弃眼神,“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放心?言欢当然放心了,她可放心了。
  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有啥不放心的,不过是刚才事发突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
  夜已深,人们进入梦乡,外头一片寂静,房里偶尔听到烛火微弱的噼啪声响,铜炉炭火静静燃着。
  本来不大的床,硬是被两人将中间隔开偌大空地。
  凌骁侧脸看着紧贴在床侧,裹得跟个蚕蛹一样的人。
  “就差缩进墙里了,你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忍无可忍的凌骁终于问出口。
  两人有言在先,他也是信守承诺之人,如今这女人把他当登徒子防的样子让他心里很不爽。
  言欢没吭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凌骁恼火,“放心,你就是脱光在我面前,我也懒得看一眼。”说完没好气背过身。
  “我知道”
  言欢闷闷的声音在衾被响起。
  你不是官宦,是宦官,当然不会看一眼。
  又往被里缩了缩,其实对方真冤枉她了,她不是不信任,只是单纯的冷而已。
  定是白日得罪了其母,这不,晚上连炭火都不给多烧,言欢心里哀叹。
  那会儿怼亲娘痛快了,这会儿可是遭罪了。
  睡梦中的人都是置身于冰天雪地,冻得瑟瑟缩缩,漫无目的走在大雪纷飞里。
  忽然看到远处有炉子,赶紧凑了上去,终于感受到温暖存在。
  好舒服呀,言欢伸手紧紧环抱住。
  睡着的凌骁突然感到有团绵软靠近。
  睁开眼,只见那女人像是冻坏了似的,寻着有温暖的地方贴靠,嘴角还噙着笑意,不知梦到了什么。
  凌骁郁闷,往外挪了挪身子,刚拉开距离,很快又被贴上来,还想再躲,却已临近边缘。
  侧过脸正要叫醒对方,目光无意间落在她衣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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