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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月点头:“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忍苍生无知,授予饭食,不如授予知识,拥有知识,就拥有力量,毕竟眼下,只有拥有力量才能活得安稳。”
  “佛子通透!”
  祭月双手合十:“比不得圣主,圣光教在圣主的带领下,广设免费学堂供百姓无偿读书。圣主大爱,小僧佩服。”
  炎皇哈哈笑道:“朕观佛子和圣主相谈甚还,看来是遇着知音了,但眼下临近午时,就先让朕这个东道主好好招待二位一番,待膳后,两位再尽情畅谈如何?”
  “谢陛下!”
  二人异口同声道。
  傍晚!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着。
  大理石铺就的宫道落了白。
  候在宫门口的圣主府马车辘辘起行,向着圣主府的方向缓缓驶去。
  府门外。
  粉桃一身霜雪,红肿着双眼。
  在远远看到那辆三马并驾的紫檀木豪华大马车时,疾步跑了过去。
  边跑边哭:“圣主,圣主,求您救救姑娘,救救她。”
  马车外的东晟,“吁”地一声,黑着脸对着差点被撞到的粉桃呵斥道:“大胆,不要命了,竟敢惊扰圣主的宝驾。”
  粉桃一个猛扑,跪倒在地上,大声哭喊道:“圣主,元昭姑娘上午被几个婆子带去了落羽院,一天了没有回来,求圣主您救救她。”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一角,帝尘淡漠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
  “起来吧!”
  “东晟,继续!”
  马车继续前行,至府门口停下,粉桃眼睁睁看着圣主大人挺拔高贵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府门口,忍不住哭出声来。
  呜呜咽咽,抽抽搭搭的,一路哭着回了凝华院。
  圣主府内,东晟看着自家主子径直走向落羽院的背影,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后,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落羽院内,元昭浑身衣衫被冷汗侵透,汗湿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头皮和前额,脸色白若宣纸,过于白皙的皮肤上红肿的五指印显得触目惊心。
  偌大的庭院,只她一人拿了一把铲子,旁边还放着一个桶,弯腰,动作缓慢的清理着地面的落雪。
  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每随着她的身体动一下,她的脸色就白一分,仿佛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边上一个身着下等绸缎、头戴镶金钗环的丫鬟正怀里捂着暖炉,一边往地上扔着瓜子皮,一边尖着嗓音呵斥道:“仙子说了,你什么时候将这院子清理的一片雪花没有,就什么时候回去,但眼下就你这狗爬的速度,今夜别想睡觉了。”
  元昭低头哈了一下冻僵的手指,冷不丁发现面前多了一双金丝绣祥云的雪缎锦靴。
  抬眸,便见帝尘漂亮的谪仙脸上,眉头微拧,目光沉郁。
  “跟本圣主回去。”他道。
  元昭毫无血色的唇角动了动,努力挤出四个字:“回哪儿去?”
  “微尘院。”
  微尘院正是主院。
  元昭笑了。
  带伤的脸,仿若春日经了风雨的柔嫩娇花,带着破碎的美,令人不觉心生怜惜。
  “帝尘哥哥你来了。”
  闻讯赶来的颂清羽在丫鬟的簇拥下,疾步走了过来。
  莹白小脸微仰,痴痴的望着帝尘美如冠玉的俊颜,抬手就要去扯他的袖子。
  被帝尘躲开了,她也不恼,只温婉的笑着道:“屋内,清羽已命人备好了菜品,就等着帝尘哥哥呢。今个儿咱们吃锅子,下雪天吃锅子,别有一番滋味,帝尘哥哥,快进去吧!”
  帝尘不为所动,垂眸扫了眼元昭发间、肩头的落雪,瞥见她纤细瘦弱的身子在湿衣下瑟瑟发着抖。
  漆黑的瞳眸里,暗茫涌动。
  如玉的指尖挑开颈间系着的带子,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随手扔在元昭身上,冷冷道:“穿上。”
  颂清羽的眸子一下子就红了,衣袖下的手指猛地篡紧,白日里刚染了粉黛色的指甲断了。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出,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袖。
  “帝尘哥哥非要这般伤清羽的心吗?”
  帝尘淡漠的眸子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出口的话如裹了腊月的冰:“是你在自取其辱。”
  泪,终于夺眶而出。
  颂清羽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看着帝尘带着人离开。
  断了的指甲不知何时自己止了血。
  她伸手,轻轻拂过脸上的泪,舌尖舔了舔腮帮,仰头扫视了眼富丽堂皇的圣主府tຊ,扯唇笑了:“过程不重要,最后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就好。”
  “倾碧,传信给宗门,就说本仙子想师尊和诸位长老了,让他们下山来圣主府一趟,一解本仙子相思之苦。”
  出了落羽院,帝尘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只留给元昭一个冷漠的背影。
  元昭身上裹着他宽大的披风,颤颤巍巍的在后面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
  东晟在最后面挪着步子,看着前面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影,有心想提醒一下主子,可看主子冷漠决绝的背影,犹豫再三,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这个口。
  “圣主”
  “何事?”帝尘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着。
  “元昭姑娘晕过去了?”
  帝尘闻言回头,就见那嚣张的女婢人已经倒在了雪地上。
  毫无血色的小脸竟是白的近乎透明,仿佛与她周身的雪融在了一起。
  “东晟,传夏祁过来。”
  他清冷的眉眼狠狠皱起,转身大步朝她走去。
  微尘院。
  夏祁气得俊脸通红,口不择言的骂着:“这人怎么可以如此狠毒,竟将上百根沾了蚀骨散的银针刺入人的体内。”
  “更令人发指的是还将人的膝盖骨敲裂,将银针插入裂缝。”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竟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用这般歹毒的手段,真真是毒如蛇蝎,不,比蛇蝎还毒。”
  完全没有发现,他每骂一句,帝尘的脸色就黑上一分。
  东晟在边上小声提醒他:“你少说几句,开你的药吧!”
  夏祁一听这话,立时急了眼,一拍巴掌跳脚道:“你懂什么?知道银针随着血液在体内,通过七经八脉到处游走的感觉吗,钻心的疼啊,更何况这不是一根,十根,是上百根,男人都受不住,何况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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