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玥说完,便带着一众世家小姐缓缓走开。
那个被打的小姐目光怨毒地看着沈清河,听见同行小姐的叫喊,不得不离开。
沈清河悠闲的坐在白玉凳上品了会茶。
许是茶喝多了,沈清河想如厕,看宴席上人还很少,估摸着离宴席开始应是还有一会。
沈清河便随意找了个宫女带她去如厕。
回来时,见到自己特意放置的被子被挪动了位置,微微拧眉。
看来和独孤玥注定无法和平相处了。
也不知道她暗示那些官家小姐在里面放了什么,可必定不是好东西。
没多久,老皇帝就带着皇后和贵妃前来,身后还跟着独孤稚与独孤祝臣。
这两人一进入殿中,所有官家小姐眼睛都看直了。
目光一直在两人之间流转,更有甚至当堂暗送秋波。
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解风情,硬是一个眼神都不给,平淡入座。
大皇子独孤契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前来,他的座位那里只有他的王妃楚氏一人坐在那里。
独孤家皇室后代只有寥寥五人,除去大皇子没来,两位公主两位皇子都到了。
老皇帝十分高兴,连低头都带着笑意。
传歌舞后,沈清河注意到方才出手教训的那个少女频频期待的看向她。
沈清河把目光转向独孤玥。
只见她镇定自若的坐在石凳上,嘴角时时挂着完美的笑。
沈清河轻笑一声转过头,无辜的眨着杏眸看着独孤稚,小声的说:“夫君,这凉茶别有一番风味呢,夫君试试?”
说着,那杯被动过手脚的茶已经递到独孤稚嘴边。
眼看独孤稚抬手,就要将茶接过去。
“啊!”
一声尖叫,整个宴席的人都向独孤玥的方向看去。
独孤稚急忙都放下了茶盏,焦急的朝她走去。
破碎的瓷片划破了她的脚踝,流出鲜血。
老皇帝也忧心的下了高台,大手一挥,“速传太医!”
沈清河也表现出焦急的模样走过去,还带着那杯被动过手脚的凉茶。
趁乱将茶整杯的倒入那个贼眉鼠眼的少女的茶壶中。
一转身,却意外的看见独孤祝臣似笑非笑的向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干坏事被当场抓包,沈清河又羞又惧,生怕他等会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自己。
幸好他饮完了杯中酒并未说什么,神色如常的转过头去没有在看这边。
沈清河松了口气,走到独孤玥的桌边。
独孤稚满脸焦急的看着独孤玥的伤口,不断的用言语安抚独孤玥。
只是他似乎一直拿独孤玥当小孩,连安抚都只会说吃块糕点。
看着独孤稚这幅模样,沈清河有些想笑,只是这样的场合笑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她只好憋住,脸色怪异。
独孤玥倒是挺享受独孤稚这样安慰她,明明伤口那样深,她也只是脸色苍白疼痛浮于表面,实则眸中一片餍足之色。
太医来了后,看见独孤玥那么深的伤口微微蹙眉。
大概也想到了不小心打碎的瓷片不可能划得如此深。
他见惯了宫内波云诡谲,自然不会揭穿独孤玥,但沈清河就不一样了。
“太医,永乐公主流那么多血,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听到沈清河的话,太医连忙回道:“回贵人,皮下一寸,并未伤到骨头。”
沈清河摆出疑惑的神色,“你再好好看看,按说茶盏碎了,隔着衣裙碎瓷片再怎么样也划不了一寸那么深啊?”
听见沈清河质疑的声音,很多人已经明白过来,这恐怕是独孤玥自导自演。
不过至于为什么,大家也不明白。
独孤玥愤恨的看了沈清河一眼,声音愈发娇柔,“父皇,皇兄,是玥儿笨,想要用手去拿,不料反而将瓷片划了进去。”
看见独孤玥我见犹怜的神色,围在这里tຊ的所有与独孤皇室无亲缘关系的男人,无论老少皆被迷晕了。
甚至都不会思考,要用多大力才能不小心划那么深?
沈清河撇了撇嘴,顶着这张脸,只要撒撒娇,说这个伤口是凭空出现的都有人抢着信。
目的已经达成,沈清河也不再过多言语,省得引人厌烦。
老皇帝特许独孤玥回宫歇息,她非闹着要独孤稚送她回宫,老皇帝也一脸宠溺的答应了。
直到宴席结束,人几乎都已经散完了,独孤稚也没回来。
沈清河只好一个人出了大殿。
长庚站在殿外,见到沈清河出来,抱拳道:“王爷让属下先将您送回去,永乐公主情况不大好,王爷多陪她一会儿。”
沈清河点点头,并未多想,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生皇妹,哭闹之下,独孤稚这做哥哥的自然要安抚一二。
刚走到长信殿门口,沈清河便见到独孤祝臣一个人站在树下。
他好似是专门在这里等沈清河,见到她出来,他立即款款走了过来。
“清平公主,方才大殿上本王有一事不解,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的声音清润有礼,可沈清河却清楚的明白里面的威胁,只好吩咐长庚再此等候。
她跟在独孤祝臣身后,走了好大一截,都不见独孤祝臣停步,只能无奈的出声阻止:“王爷,有话便在这里说吧!等会我该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独孤祝臣转过头,眉间那颗美人痣在这静谧的夜色下显得异常邪魅。
他微微勾起唇角,“就在前面了,本王送你一份大礼。”
听到独孤祝臣说的大礼,沈清河顿觉毛骨悚然,好像愈发冷了。
两人走到一座无人的宫殿。
听到那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沈清河不解的看着独孤祝臣,有人在这偷情喊她来做什么?
应该去喊他的皇帝老爹才对!
“你且看看偷情的是谁?”
独孤祝臣离沈清河很近,气声传到沈清河耳里。
沈清河顺着那个被独孤祝臣捅破的洞眼望去,两具身体交织。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子打在她们身上,沈清河瞪大了眼睛,竟然是给她下药的那个官家小姐。
容不得沈清河多看,独孤祝臣一把将她拉远了些,漫不经心的说:“大约再过一刻便会有人过来抓奸。”
什么?
沈清河抬脚就跑,“那还不快离开!”
独孤祝臣一把拉住她的衣角,目光带着一丝冷嘲,“来都来了?想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