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灵感了吗?”
阮流苏摘下耳机,小声问他。
斯见微点点头,将头偏过去,继续用手机写简谱。
其实他脸红了,不想让阮流苏看见。
教室里大家都在做题,阮流苏不好再说话,戴着耳机继续写试卷。
耳机里又循环了好几首斯见微的歌单。
过了好半晌,他突然扭头过来,小声问:
“这首歌要是能做出来,你可以当第一个听众吗?”
阮流苏愣了下,很快笑出来:
“当然可以。”
她想了想斯见微的话,又补了一句鼓励的话:
“已经很好听了,你这么厉害,当然能做出来啦。”
可后来斯见微骗了她。
他不仅没有让她当第一个听众,还在毕业典礼上演唱了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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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也没机会再在一起听歌。
斯见微早就忘了当时随口说的话了吧。
阮流苏被夜风吹清醒,阿May已经从河边溜到了牛津街附近。
前面几个醉汉熙熙攘攘不知道在推搡什么,阮流苏拉了拉阿May的狗绳掉头。
都是异国面孔,阮流苏有些没安全感。
往回走了几步,背后突然“嘭——嘭——”,响起两声枪响。
紧接着人群开始骚乱。
“阿May,快跑。”阮流苏拍了拍狗屁股。
来自中国的狗也没见识过枪击案,被吓得往前跑了两步抖得不行。
阮流苏只好在警察封锁的在街口尽头找了个大众临时避难的咖啡厅躲了进去。
斯见微做事一向投入,和秦书淮在音乐房里玩了半天,才把他们要表演的歌改好。
他取下耳机,觉得有些饿了。
下楼去找阮流苏。
没看见阮流苏,倒看见秦舒苒自顾自地坐在餐桌上吃面条。
斯见微走到餐桌前,表情很难看。
他想到什么,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你吃的什么?”
“哈?”秦舒苒吃得挺香,没反应过来,但鲫鱼汤的味道已经散开。
斯见微重重地敲了下桌子:
“哈什么哈?我问你吃的什么?”
“晚餐啊,我饿了,闻见你厨房挺香的,就把旁边的面下到汤里吃啊....”
秦舒苒刚开始那几句还理直气壮,看着斯见微越来越阴沉的脸,说话也渐渐变得小声:
“不会这么小气吧?就一条鱼而已啊。”
“那是我的鱼,我让你动了?”斯见微声音凶了点,但努力保持理智。
以前斯见微虽然不怎么搭理秦舒苒,但该有的绅士风度他还是有。
这是他对女性最基本的礼仪。
现在当着袁盈盈和秦书淮的面,这么不给秦舒苒好脸色,大小姐的脾气也不是假的:
“你想吃鱼,我再给你点,不就一条鱼吗?现在还有外卖,实在不行我们出去吃不就行了?你发脾气干嘛?”
斯见微直接将秦舒苒面前的碗拿过来,倒掉了她碗里的所有的食物:
“我缺你的鱼?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碰?”
秦舒苒这回是真听明白了:
“你就是因为这条鱼是你的小保姆做的,你舍不得分吧?你可真行啊,斯见微,我们朋友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你那陪睡卖身的小保姆做的一条鱼?”
“阮流苏不是陪睡卖身!”斯见微将碗扔在桌上,摔得有些响。
他盯着秦舒苒看了很久:
“秦舒苒,如果不是因为两家关系,还有你哥,我甚至都不会让你进我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