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冰凉的触感从肌肤蔓延到心脏。
柯如烟呼吸有些不稳：“戚江尧，我有没有参与我爸的生意，这三年你不清楚吗？”
戚江尧面无表情：“有没有，查了才知道。”
他擒住柯如烟的胳膊，就要押着她往外走。
却被沈执与拦住：“你绝对弄错了！星星她不可能会参与秦氏……”
“沈执与，妨碍公务，你也想被刑拘吗！？”戚江尧冷脸打断。
两人对视的那秒，沈执与被人钳制住，按到边上。
沈执与挣扎着，额上青筋暴起：“戚江尧，这就是你答应的会好好照顾她吗？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戚江尧置若罔闻，径直路过他，押着柯如烟上了车。
海城公安局，昏暗的审问室内。
戚江尧目光凌厉：“坦白从宽，抗拒从沈。”
柯如烟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满眼麻木：“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
闻言，戚江尧朝着边上黑沉的单面镜看了眼。
一同审问的的沈方念挑了个话题：“说说你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柯如烟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只觉得讽刺。
见她不说话，戚江尧从证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看看。”
柯如烟扫了眼，脸色骤变！
照片上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父亲，他穿着狱服，满头白发，脸上带着青紫。
她迅速伸手，想要再仔细看看。
照片却又被戚江尧拿走：“我和你领证那天，秦世汉拒捕，受了不少伤。”
戚江尧的话让柯如烟眼眶发酸。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你和戚江尧出去？那爸爸等你回来吃饭。”
柯如烟霎时心如刀割，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见状，戚江尧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单面镜。
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声音里难掩激动和喜色：“沈副队，果然像你说的，秦世汉看到柯如烟哭后就招供了！”
柯如烟如遭雷击！
她顺着戚江尧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意识到父亲可能就在隔壁！
他能看见自己！
而这一切……是戚江尧故意安排！
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毒虫，将她的心啃噬成渣。
“戚江尧！”柯如烟喊着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戚江尧甚至不敢去看她破碎的目光。
“我去隔壁看看。”他快步摔门而出，脚步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
沈方念紧随其后。
走廊里，沈方念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关怀：“哥，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
“我们身上肩负着人民的希望和安危，把罪犯绳之以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戚江尧只是看着墙上的警徽，沉默不语。
三天后，柯如烟被无罪释放。
走出海城公安局的那刻，柯如烟甚至觉得冬日的阳光都刺眼。
等待已久的沈执与见她这样憔悴消瘦，满眼心疼：“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柯如烟不说话，只摇头。
知道她这几天肯定不好受，沈执与也不再追问，带着她到边上的小餐馆吃饭。
两人各怀心事，匆匆吃了几口，沈执与就去结账。
老板笑着告诉他：“你们的单沈队付过了，以后常来！”
柯如烟愣住，抬眸就看见坐在角落的戚江尧。
她不明白戚江尧为什么要这样做，利用完了再给一个甜枣，以便下次再利用吗？
四目相对间，从父亲出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柯如烟红着眼起身从沈执与手里拿过钱，拍在戚江尧面前。
“戚江尧，我不用你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