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伤，也不用琢磨续约的事儿了。李莫飞彻底成为了弃儿。
　　最后她剩下的就只有强壮的腹肌、臀大肌、大腿内收肌群和一身新叠着旧的伤痕。
　　宋倪看着李莫飞，她说完那句在她心里算服软的话，就一直低着头，左手抚摸着右手手背上的一道疤痕。疤痕的增生组织已经被她摸得发亮。宋倪发现，她就是外强中干，嘴硬得很，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却会暴露她的紧张……和期待。
　　宋倪语气轻松：“没问题啊，我虽然不是富婆，但也没你想得那么穷，你才能花几个钱，还不够我一个月给车加油的呢。”
　　李莫飞没听出来她说的话有什么毛病。她坐过几次宋倪的车，但是完全不知道那辆特斯拉Modley是一辆电车，根本不需要加油。
　　打那天开始，宋倪隔几天就和姚沛一起，开车接上李莫飞，跟她一起去雪场。
　　李莫飞还是没同意宋倪拍摄的需求。当然，现阶段她同意也没用。李莫飞滑的是高级道，宋倪能上的雪道连新手区都不算，只是练习道。
　　姚沛的水平比宋倪好一点儿，但不多。听说宋倪开始健身，为冲击李莫飞这一关做准备，非要跟着一起来。
　　这下，林霁予看姚沛的眼神变得越发微妙起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林霁予起了八卦之心。本来下午的时间她不用巡场，这会儿假装忙碌，绕着力场的各个区域走了好几圈，正在带学员的教练态度越发端正，连保洁阿姨都格外精神抖擞。
　　路过宋倪和姚沛时，林霁予故意减慢速度，在宋倪和姚沛两人身边晃悠。
　　霍思琪正在带着宋倪训练。姚沛显然有经验，无需教练也练得像模像样，就是换动作的间歇，眼神一直往宋倪处瞟。
　　林霁予没回办公室，就在前台休息处坐着，一边等着赵滢带着定好的直播器材进场，一边关注宋倪和姚沛两人之间的互动。一转头，竟看见董宗源走进来。
　　董宗源见了她，腼腆地打过招呼，就埋头往器械区快步走去，直到走到霍斯琪身边，才双手乖乖放在腿两侧立正。
　　霍斯琪看了看时间，笑着和董宗源说了句话，董宗源点点头，到一旁取了水和毛巾，向着有氧区去了。
　　林霁予盯着霍斯琪看了一会儿，她像不知疲倦，在宋倪做练习时，动作幅度很大地给她加油。都快比宋倪本人的运动消耗还多了。
　　林霁予给赵滢发微信，问道：“霍斯琪说每周可以上几场直播？”
　　赵滢很快回复：“她自己说可以每天都上，不要休息日了，具体还要等试播后安排，但我们就算有了保底。”
11.若他日相逢，我将以何贺你。
　　同学聚会的日期将至，季谒看着地址，又回忆起前两天在楼下咖啡厅外看见的那个背影。
　　王逍说，那附近有北京最好的健身房。
　　最好，倒是很符合林霁予的审美取向。如果出现奇迹，除了逛街其他时间根本一动不动的林霁予也开始健身，大概率会选择最好的那个。
　　鬼使神差的，季谒提前出了门，目的地是那家叫做“力场”的健身房。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行程，只是一想到可能再遇见那个很像林霁予的背影——甚至只是背景——季谒就感觉喉头发紧。
　　七年了。
　　七年前，林霁予本来应该和季谒一起出国。林霁予的专业本科是3+1，国内读三年，在国外读一年，之后可以在申请其他学校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