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宜记得,这三样东西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桌面。
因为钢笔是蒋逾白父亲的遗物,相机是她闺蜜段禾送的。
而姜家合照在两人结婚五年里,更是没有挪动过位置!
现在怎么都不见了?!
蒋逾白不解他为什么看着桌面出神。
很快祝时宜就回过神,拿着字画出了门。
一路去往揽月阁。
这里是淮海市最奢靡的会所。
蒋逾白跟随着祝时宜一同来到这里,就看到贵宾包厢里面,坐满了不少豪门纨绔。
这些人中还有蒋逾白和祝时宜共同的好友,周御言。
他看到祝时宜,嘴角微扬:“帆哥,你最近不是在准备二婚吗?怎么也有空过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周御言长得清新俊逸,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淡淡笑意。
祝时宜在他的身旁坐下,随即将手里的字画递过去:“送你了。”
周御言疑惑得拿过,打开一看,先是一喜,随即一脸疑惑。
“这不是曾巩的真迹吗?当初蒋逾白好不容易买来的,你把它送我,她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蒋逾白喜欢收集名人字画。
这曾巩的字帖,是蒋逾白好不容易从一个富商那里求来的。
千金难买!
当初周御言想要看一看,蒋逾白都舍不得。
可现在祝时宜却轻而易举,将其送人了。
祝时宜毫不在意:“你不要就扔掉!”
“要要要!”周御言急忙将字帖收起来。
这时,周围几个纨绔对祝时宜道。
“帆哥,蒋逾白是不是躲在外面不敢回来了?”
“提她做什么?那蒋逾白就是一个只会偷拍的八卦狗仔,哪里配得上帆哥!帆哥和小姿姐才是真爱!”
“现在姜家落魄了,蒋逾白拿什么和小姿姐比?拿那个残废的哥哥吗?”
“哈哈哈……”
姜父去世后,蒋逾白与哥哥姜辙相依为命。
可是,她的哥哥在几年前,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被坍塌的墙体压倒,落下了终身残疾。
她的哥哥是英雄。
可现在却被这些人取笑!
讥讽嘲笑声声入耳,直剜她心。
祝时宜听到这些,拿着酒杯的手只顿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一口喝光。
一旁的周御言却冷下脸来。
“闭嘴!”
“蒋逾白曾经是战地记者,她哥哥更是一手撑起了姜家,和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可不一样。”
这群富家子弟从小娇生惯养,却怕周御言,听到他为蒋逾白说话,纷纷闭嘴。
他们其实也是为了讨好祝时宜,并不想因此把周御言也得罪了。
祝时宜黑眸望向周御言,喝了一口酒问:“你好像很在乎蒋逾白?”
周御言听到这话,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至今都记得,四年前你喝醉酒,她照顾你时无微不至的样子。”
“像蒋逾白那样的名媛千金,还能放下身段,一心一意只喜欢一个,实在是太少了。”
“要是我能娶到她……”
话说一半,周御言自知失言,仰头灌下一杯酒。
包厢内气氛刹那陷入死寂。
祝时宜暗暗捏紧酒杯,眸子蓦地暗沉下去,心里莫名烦闷。
这时,服务员上来对祝时宜道:“简总,姜家姜辙在外厅找您。”
蒋逾白听到这话,不由得诧异。
哥哥怎么来了!
“让他上来。”祝时宜回道。
身坐轮椅的姜辙被助理推了进来。
蒋逾白看到哥哥,黯淡的眸子重新聚起光芒!
“哥哥……”
明明是灵魂,流不出眼泪,蒋逾白却觉得眼睛涩得厉害。
她想扑过去抱住哥哥,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副灵魂,只能低声喃喃道:“哥哥……”
还不知道蒋逾白情况的姜辙,神情冰冷地看向祝时宜。
“听说简总您要另娶?”
祝时宜看着姜辙与蒋逾白几分相似的眉眼,眼眸微眯。
“是又怎么样?”
姜辙看着清瘦极了,骨节分明的手递出一张纸。
“那就请简总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公开发布道歉声明,是你对不起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