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手腕上绑着麻绳,衣服盖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鞭打过后的伤痕。
两个壮汉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就有一个男人走出了村子。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眼熟,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年轻时候的村长。
村长不知道跟那两个壮汉说了什么,从他们手中接过麻绳,带着女孩们进了村子。
眼前一闪,到了晚上,女孩们死了。
死相极惨,衣不蔽体,身上到处都是伤。
还有几个人在旁边挖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不远处有着一只黑猫正在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把女孩们埋了后就离开了。
我看到那只黑猫走到了刚才埋人的地方,发出凄厉的叫声。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呐喊,如同一把尖锐的刀扎入心脏。
让人由心底涌上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头皮发麻,脊骨发凉!
我猛然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空气中隐隐有着一股焚烧的烟味落入鼻中,心头暗叫不好即刻下床。
刚打开院门,胡三就站在门口,一脸无奈地摇头,“没用了,回去再说。”
我跟着胡三回到了堂口,常媚娘也在。
我点上蜡烛,上香之后看向二人,“二位师父,他们是把尸体烧了吗?”
常媚娘神色凝重地点头,之后看向胡三。
“看来这里容不下我们了。”
胡三也点着头道,“这里的人根本不值得可怜,江城还有我子孙们设下的堂口,我们可以到那里去,而且江城人多,以咱们的实力很快就能打下名声,还能让一一得到更好的教育,不管对你我,还是对顾家都是不错的选择。”
常媚娘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师父们的意思,是我们要搬家?”
常媚娘来到我的身前,揉了揉我的脑袋。
“这里的人顽固不化,黑猫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们能做的就是保住你们一家三口离开这里。”
我心底莫名涌上了一股伤感。
那么多的人,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胡三也开口道,“丫头,人性这个东西是复杂而多面的,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有些人压根不值得你去同情。”
我微微垂眸,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么多条人命,如果见死不救和屠夫又有什么区别?
常媚娘眼看与我说不通道理,便叹出一口气,“这个村子之前可并不像现在看上的这样和谐,之前有很多女人都是从外面拐骗来的,而且这里的男人不把她们当人,折磨死了之后,连尸体都不放过。
直到后来,上面严查,他们为了毁尸灭迹,将那些拐来女人都害了,那只黑猫就是吸收了当时太多死者的亡魂才变得如此强大,不惜用自己的九条命连同整个村子一起拖下地狱,我倒觉得那只黑猫这么做是在替天行道,我们为什么要阻止?”
这番话也确实让我有所动容。
我可怜这些村民,那死去的那些女孩们呢,她们又有什么错?
我没再说话,回到房间时,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床边。
见我进来,那身影直接跪在地上,将我吓了一跳。
“小仙姑,求求你,救救阿宝。”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清楚之后才发现眼前这个身影只是一缕幽魂。
而且长相很是熟悉,好像是我梦中出现的女孩,立刻上前将人扶起。
“谁是阿宝?”
“就是那只黑猫。”
女孩说着脸上流出血泪,抬头的时候看得我一阵心惊。
“它是我养的猫,我被人骗到这里的时候,它不知道怎么也跟来了,后来我死了,它就一直留在这里,这里就是人间地狱,所有人都死不足惜,可阿宝它是无辜的,它用了它所有的命拉全村人陪葬,可这样一来,它也要陷入万劫不复。”
我眉头深锁,将她的话跟常媚娘的话联系到一起。
如果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坏人,他们确实该死,可黑猫这么做也确实死得有些冤。
稍作寻思,我抬头看她,“我要怎么救它?”
“你是仙家的弟子,仙家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能来到这里,已经是仙家们对我网开一面,我没有资格向他们提出任何要求,只能来求你了。”
我垂头叹息,一时间竟觉得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问了眼前女孩的名字之后就让她离开。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我家的院门就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我爬上窗户看到我爸前去开门,刚一打开就看到许多村民一窝蜂的涌进我家,嚷嚷着要见我。
我爸本想拒绝他们,我回想起胡三对我说过的话,就连忙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门。
村民们见我出来又一窝蜂地将我围上,我爸连忙冲进人群,把我护在怀里厉声呵斥,“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吓到孩子。”
村长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拄着拐杖站在中间,伸手指着我道,“是你,是你告诉我们只要烧了那个尸体,她就翻不了天,可是你看看我们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要死了!”
说话间他气的拿着拐杖直墩地面,之后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大块青紫。
说是一大块,倒不如说是整个小臂都是,看着就像是经脉瘀堵,要烂掉一样。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挽起袖子,或者卷起裤腿,有的甚至出现在了肚子上。
青紫色的边缘处宛如一幅被时间侵蚀的古老画卷的残边,在肌肤上肆意蔓延,触目惊心。
我看的也是一头雾水,“这……这是什么?”
“我们还想问你呢!”
人群里的葛二叔也不再亲和,对我怒目圆瞪。
“烧了那个尸体之后,我们就成这个样子了,要说与这事无关,可说服不了我们。”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那个尸体身上有怨气不能烧,是你们非要烧的,现在又来怪我?”
“一一。”村长的声音浑厚低沉,似强行压制着滔天的怒意,“你们一家来到这个村子之后,我们对你们可不薄,如今,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