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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砚身子一僵:“她怎么说的?”
我第一次见闻砚是在我的成人礼上。
他个子高,宽肩窄腰,又带着血腥气,和周围那些文质彬彬的生意人都不一样。
只是一眼,我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那些男男女女端着酒去找他,他看都没看,冷得和他戴的银色领针一样。
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要和那些人一样去找他,我要他自己看向我!
于是那天晚上,我唱了一首德语情歌,专门唱给闻砚听的。
果然,闻砚的目光看向了台上的我。
四目相对,我的心怦怦直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坠入爱河。
只可惜后来……
闻砚听完,挥挥手,下人恭敬上前:“杜小姐,咖啡要加糖和奶吗?”
我想也没想:“多加点。”
客厅里的咖啡香越来越浓,本是惬意放松的气味,闻砚却没放松半点,坐在沙发上,被他自己的情绪和气场笼罩。
从他脸上,我看到了一丝疲惫,讶异,还有痛苦。
咖啡端了上来,我抿了一口,整个身心都舒展开了。
沈栀晴关心的是吃喝玩乐,而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喝到一口咖啡,什么时候能辞职。
闻砚没问沈栀晴是什么时候对他印象变差的,但我也能猜到他怎么想的。
关于沈栀晴的回忆总共只有那么多,讲一点少一点,讲完了就相当于沈栀晴又死了一次。
他宁愿每次只听一点,反复回味,也不愿再次失去她。
我喝完咖啡,心情大好,哼着歌离开了闻家。
管家帮我打开车门:“看来沈小姐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她开心的时候就会哼这首歌。”
我怔愣一瞬:“是吗?”
这种小习惯,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杜父家小区口。
他今天休息。
屋子里已经飘着火锅的香味,杜父把两盘青菜端上桌:“小嫣回来了,先去洗手。”
杜父和我都不会做饭,每次他休假,我们都是煮火锅或者出去吃。
我洗好手坐在桌边,杜父神色担忧:“你没乱说话吧?”
“没。”
是没乱说话,就是编了好几个谎。
我把肉菜都下在锅里:“先生这么喜欢沈栀晴,怎么还要和她离婚?”
上一世,明明在车祸后我们的关系有所缓和,闻砚为什么还要和我离婚?
我死要面子,从来都没在外人面前哭过,却为他流干了眼泪。
尤其是在民政局,他钳着我的手要我签字,我更是哭得不顾形象。
可是他还是没有心软。
我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骄傲,都在那一刻破碎了。
闻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父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了?”
“先生是怎么想的哪里是我们能知道的。”
我夹了一筷子肥牛:“我还以为爸你能听到点什么呢。”
杜父思索一会儿,或许是因为喝了酒,胆子也大了:“我原本以为沈小姐讨厌先生,但前几个月她又突然变了态度。”
“这两个人就是太拧巴了,但凡有一个低下头,也不至于闹成这样,真叫人唏嘘。”
我看着火锅冒的热气,没说话。
要是闻砚低下头,在我的成人礼上像那些男人一样凑上来,我看都不会看他。要是我也像其他女人一样,放下自尊去找他,他也不会喜欢上我。
吃了火锅,我从杜父家中出来,被风一吹,心里的那股愁绪不消反增。
我家和杜父家离得不远,我心中烦闷,走路回家。
一辆宾利停在了我身旁,闻泠探出脑袋:“喂,上车。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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