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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洛拿着东西上了楼,最先拿出了那个粉色格子衬衣,又走进浴室放了热水,几经折腾后,敲响了江欲晚的房门。
  江欲晚果然脾气很差,一开口就有些生气的问,“谁啊?”
  裴洛没说话,又再敲了一下门,听见声响后转身下楼。
  “谁啊?不说话?”江欲晚将门打开,一打开就发现没人,又看了下在门把手上套着的纸袋子,还有字。
  ——浴室有热水。
  行,还算清楚谁是这个家的主人。
  江欲晚看了下已经下楼的裴洛,转头进房间拿了衣服,又转身走进了隔壁。
  裴洛在下面看了眼风风火火的江欲晚,低头一笑,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江欲晚洗完澡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自己这次没有丢下任何东西,将衣服拿走,下楼喊了声王妈,王妈看了眼头发湿漉漉的江欲晚,拿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裴洛看了眼江欲晚,真是娇生惯养,吹个头发都得有人伺候。
  裴洛低头,眼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放手一搏」:这些都是作业,我知道我很好,别太感动。
  「放手一搏」:夸我句帅就行。
  裴洛单手拿着手机,静静的打了个字过去。
  「不落」:衰。
  于放秒回。
  「放手一搏」:你这错别字习惯能不能改改。
  「不落」:这不是错字。
  那边很久都没回,裴洛打字过去。
  「不落」:你我同为转学人,为何只有你有作业?
  「放手一搏」:恭喜,你发现了盲点。
  「放手一搏」:我爸妈朝老师要的,让我提前赶进度,不用谢我啊。
  「不落」:天才不需要提前赶进度。
  ……
  「放手一搏」:裴洛,你好狂。
  「放手一搏」:不过,多问一嘴,你在那女孩家里住的怎么样?
  裴洛抬头看了下瘫在沙发上的江欲晚,单人沙发,她横躺着,两腿自然垂在沙发上,身子后仰,头垂着,头发快要接触到地面。
  裴洛没再看她,啧了一声。
  「不落」:知道多嘴还问?
  「放手一搏」:没得聊了。
  「不落」:老爷子过段时间就回国了,他正在宁江选地段呢。
  「放手一搏」:牛,不聊了,我去染头发了,准备惊艳四座。
  「不落」: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裴洛笑了一下,老爷子给江家打了100万,让他寄住在江家一个多月,他有什么住不下去的,他在江家就相当于一个摇钱树,谁亏?谁得利?
  江欲晚看了下自己的余额,还剩四万,还能支撑到江北回来,正看着,忽然手机铃声就响了,随之而来的是门铃声,江欲晚看了下裴洛,扬了扬下巴,"你去开门。"
  裴洛睨了她一眼,"我一个外人开什么门?"
  这个时候知道自己是外人了?
  江欲晚看了下自己的手机,没理他,看着上面显示的"摇钱树"几个字,选择先接电话。
  江欲晚声音温柔体贴的不像话,"喂?苏哥哥。"
  苏哲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给你哥开门,热晕了。"
  江欲晚从沙发上起身,疑问道,"你回来了吗?"
  苏哲笑了一下,"惊喜吗?意外吗?"
  惊喜个鬼啊!
  快开学了!
  他回来了!
  那还得了?
  苏哲的声音还在从手机中传出来,"怎么不说话?太感动了?"
  江欲晚已经人傻了,愣在原地,王妈听着不断传出来的门铃,走出了客厅去开门。
  江欲晚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急忙阻止,"不要啊!王妈!"
  王妈已经按下了开关,大门打开,苏哲拉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裴洛看着走进来的苏哲,这俩兄妹很像,光是走路姿势和装扮都很像,苏哲摘下墨镜,看向江欲晚,"我听见有人说不要?不要什么?"
  江欲晚挤出一个笑容,"哎呀,不是我。"
  苏哲眼前一亮,张开双臂走了过去,江欲晚笑着迎了上去,谁知,苏哲竟然绕开了她。
  走向了身后的裴洛,"裴洛,好久不见啊。"
  裴洛起身回道,"苏哲哥,好久不见。"
  苏哲是江北和苏沫的养子,在江家待了二十年,跟亲的一样,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经商,偶尔回来,今天这非节非假的,苏哲回来干什么?
  还有,裴洛为什么认识苏哲?
  苏哲看了下裴洛,笑着说道,"越来越帅了啊?还长高了,要不是干妈说你来了我都不敢认。"
  裴洛也回他一个笑,"昨天刚到。"
  江欲晚沉着脸看他俩,自言自语道,"死裴洛,接他那么久也没见笑一个,苏哥哥也是,俩人笑的很开心嘛倒是。"
  苏哲转身看着江欲晚,笑着走过来,"差点把你给忘了,来,我的好妹妹,抱一个。"
  江欲晚推了苏哲一把,绕开了他,"自己抱去吧。"
  "我这刚回来,你不给我开门就算了,这是什么态度,又想打架?"
  打架这个词?
  熟悉又陌生。
  无论她平常混的多么风生水起,在苏哲面前,不过三招,立马被制服。
  江欲晚坐到沙发上,盖了盖毯子,"我穿的裙子,我不信你敢过肩摔我。"
  苏哲哦了一声,不客气道,"那你上去换个裤子。"
  江欲晚转身将手里的小兔子抱枕摔了过去,"你过分。"
  苏哲接住小兔子,眼神示意江欲晚,"裴洛还在这,你别像个疯子一样,吓到人家?"
  "他能被吓到?"
  苏哲将小兔子放在沙发上,坐到旁边,"裴洛,听说你转过来和小晚一个学校,你要是在学校受欺负了,你就去找小晚,她那性子,可没人敢惹她。"
  江欲晚皱了皱眉头,"裴洛需要我保护?"
  "肯定了,你看裴洛长得多乖,一看就是好学生。"
  江欲晚笑了,苏哲到底知不知道裴洛能一打五啊,乖这个词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江欲晚白了裴洛一眼,微带愠色,"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苏哲看了下江欲晚,嫌弃道,"你那么凶干什么?"
  江欲晚指着裴洛,有些生气,"你不知道他……"
  "我不敢麻烦晚姐。"
  裴洛这么说。
  裴洛委委屈屈的说。
  裴洛说他不敢。
  苏哲看向江欲晚,站了起来,"你让裴洛管你叫姐。"
  江欲晚辩驳道,"我没有!裴洛,你害我!"
  "江欲晚,你让裴洛管你叫姐?我看生活费你是不想要了!"
  没人能跟钱过不去,江欲晚态度立马柔和了起来,"哥,别跟钱过不去嘛。"
  "你得相信你妹妹,我怎么能让裴洛叫我姐呢?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裴洛那么高,那么壮tຊ,我根本打不过他。"
  苏哲一脸嫌弃的看着江欲晚,把江欲晚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来,铁面无私道,"你觉得我会信?"
  自己妹妹苏哲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没人能从她手底讨到好处。
  江欲晚无奈,苏哲这个摇钱树她是万万不能放过的,更何况苏沫说以后让裴洛给她发生活费,苏哲和裴洛,非得保一个的话,她保苏哲。
  江欲晚瞪着裴洛,意思就是你再不救我自己也死定了。
  裴洛低着头忍着笑,再逗,大小姐就真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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