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雅也不是故意偷听的,主要是热闹的主角之一走了,刘翠芬一个人也闹不起来,护士就把人赶着散场了,想着今天的垃圾站还没进去看看,就想找个角落进去瞄一眼。
今天应该还没那么早回去,咋说也要等到大队长来,到时候蹭个免费的牛车。
这一找不打紧,正好就赶巧了跑到了大队长和赵紫桐两个人谈话的堆放杂物的小房间。
“赵紫桐,要我说你也别那么执着了,你以后嫁进去肯定没好日子过,祁景焕又明摆着和苏甜柚两个人处上了对象,你可是对他们动了手,你又没证据……到时候说不定要进局子里去。”
赵紫桐她要是能分得清好赖,那就有鬼了,听到黄思雅的劝解还觉得黄思雅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尖叫一声。
“我哪需要你管呢!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那行吧,随便你。”
我就多余说,黄思雅感觉很晦气,转头就去医院二楼杂物间。
垃圾站里已经到了比较寒冷的冬天,黄思雅摩拳擦掌。
已经来这个年代这么久了,黄思雅慢慢的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节奏,也更明白了,垃圾站只能作为一个偶尔补充稀罕玩意儿的好地方,想要完全依赖垃圾站里面的东西生活,那是不大可能的。
今天的跳蚤市场有点热闹,好几个格子上都被塞了东西,两件款式非常土气的羽绒服,土黄土黄的颜色,上面还被小动物啃了些洞。
‘羽绒服太湿了,有点味道,不介意者可拿走。’
还有一个玻璃罐子的红糖,看样子有个四五斤重。
‘姨妈期头脑发热囤了太多红糖,现在吃不掉,放了有段时间了,红糖都潮湿的,有些结块了,需要的可以拿走。’
黄思雅不介意的,乐颠颠的抱着罐子回小空间,就放在木柜上。
黄思雅原来住的这个小区,买的是二手房,里面的老房子多,现在看来是又有人搞装修了。
垃圾桶旁边堆满了一些款式老气的东西。
像什么玻璃花瓶,塑料假花……还有一堆散发着霉味,花花绿绿的床单被套,大面积大面积的红色窗帘,不过最让黄思雅惊喜的是竟然还有一个软乎乎的沙发,沙发弹簧和海绵裸露了出来,要找人翻新一下。
黄思雅那可太开心了,平时有个沙发放在房间,自己想滚就滚。
羽绒服的羽绒可以拿出来,到时候叫村子里的婶子帮忙做件衣服,给点手工费就行了。
一件味道难以言喻的黑色珊瑚绒睡袍,还有一块脏兮兮的毛绒地毯,毛绒地毯挺大,差不多有10平米,但实在是太脏了……上面粘着些黑乎乎的东西,毛毛一摞一摞的。
这个洗估计也要花很大的功夫……难怪被主人给丢了。
黄思雅不嫌弃,全都拖回了小空间,再把原主人不要的原木质挂衣杆搬了回去,这趟算是圆满结束了。
出了空间,把杂货间反锁的锁给打开,小心翼翼的就出去了,这种在垃圾站寻找这个年代可以用得上的宝藏的感觉有点让人上瘾,就像是童年的寻宝探险游戏一样。
跟童年不同的是,童年捡回家的真的是一堆破烂,但是现在捡回去的,在生活中切切实实的能用得上。
下面祁景焕的房间热闹极了,三方人马大战一团。
祁景焕这方就是咬定了他和赵紫桐没发生啥关系,都是赵紫桐这个精神失常的疯女人信口胡咧咧的,就是为了赖上他们家,还拿出了他们母子二人都被赵紫桐送进医院这件事来当筹码。
两个人是处过对象,但是两个人处对象的时候祁景焕可没少花钱请赵紫桐上国营饭店里吃饭,这件事儿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不信随便去村子里找人问问。
赵紫桐有口说不出,只能不断的重复明明是她花的钱。
但是一个女知青怎么可能有人家厂里面上班的工人有钱呢?这不明摆着的胡乱说嘛。
周围看热闹的病人和来调解的护士,心里也不信赵紫桐,为了稳住她的情绪,只能表面点头应付。
苏甜柚也在一旁假惺惺的说,她曾经是赵紫桐很好的姐妹,她知道赵紫桐是啥人,还在一旁假惺惺的劝导赵紫桐,不要再为了一己私欲去祸害别人家了。
刘翠芬这下不闹,心里反而有些得意,现在所有事儿都站在他们这边,对他们是有利的。
“你再这样!我就叫大队长把你送到精神医院里面去了!你看看你这样子疯疯癫癫,到处乱说话。”祁景焕一脸的正义,居高临下的鄙视着赵紫桐。
赵紫桐有口难言,也被刺激到了“那就去报公安!公安都有专业的审讯手段,我就不相信到了公安那里,你们这些乱说的话,他们还会信!”
祁景焕心里有些心慌,民怕官,虽然没啥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说不定公安就是那么神呢,从蛛丝马迹真的摸到真相那他就完了呀。
刘翠芬可没那么多顾忌,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就是赵紫桐想赖上他们儿子,故意在外人面前乱说的,打破她儿子脑袋这件事,医药费,营养费,还有以前他儿子给赵紫桐花的钱全部都要还回来!
“你告呗!明眼人都知道是你这个疯女人在乱想,到处攀咬人,公安都是明眼人,咋可能听你这个贱人胡咧咧!”
赵紫桐恨的眼睛都发红,她不想被送进精神病院,如果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话,那她重来这一次还有什么意义?
“祁景焕,你叫他们出去!咱们两个人单独谈一谈。”
祁景焕投鼠忌器,也担心这件事儿真被捅出来了,自己的名声不好了到时候工作也保不住。
“那行,你们先出去吧。”
田爱国抽了一口烟枪,深深的看了一眼祁景焕。
“不要把这件事情搞太大,到时候丢脸的是我们大队。”
转身就把那些人赶出去了,毕竟是大队长,还是有些威望的,刘翠芬也没有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