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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锦衣卫将人押到刑部大牢就走了,牢头让下面负责的狱卒过来,将尚书府众人押进大牢里。莠
  刑部大牢虽然大,但是也不可能一个牢房将所有人都塞进去,只能分开关押。
  男女不同牢,主子和下人也没有同处一块。
  有狱卒押着凌尚书他们去往关押男人那边的牢房,凌初和太夫人这些女眷,自然是要被关在女牢。
  见大家步伐迟疑,动作缓慢,那些狱卒不由对着大家呼呼喝喝,甚至毫不客气地辱骂起来。
  有狱卒掏出钥匙,打开牢门,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喝骂,“动作快点,你们磨蹭得再慢也没用,进了我们这牢房,别想有机会再出去。”
  “慢着…”
  此时,后面一个脸上有几粒麻点的狱卒,一边喊,一边快步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挡在牢房门口。莠
  虽然不知道这位狱卒要干什么,但见他目光贪婪地对着她们打量,大家心中不由更是忐忑不安起来。
  麻脸狱卒将这一群女眷都打量了一圈,然后急不可耐的道,“你们识相点,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通通交出来,否则我可是要自己动手拿了。”
  开门的那个狱卒,眉头皱了皱,迟疑着道,“赵大人,你这样不太好吧?”
  麻子狱卒脸一沉,“马大林,你若是能闭紧嘴,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份好处,否则的话……”
  剩下的话没说完,但是马大林知道他的意思。
  这个赵平仗着跟背后的人关系好,这种欺压犯人的事,他可没少做。
  马大林尽管有些不忍心,但他也不敢惹恼赵平,否则他也没有好果子吃。莠
  听到赵姓狱卒的话,尚书府的这些女眷,心中惊怒交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们本是高高在上的三品大员的女眷,这些低贱的狱卒往日连见她们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没想到如今被他们喝骂不说,难道还要被他们逼着将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府中的财产已经全部被锦衣卫查抄了,如今可就仅剩身上的这么一点首饰了。
  尽管心中不愿意,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太夫人脸色沉沉,抬手将头上的首饰摘了下来。
  那个麻子脸狱卒脸上闪过一抹贪婪,飞快地伸手将太夫人手中的首饰一把抢了过去。莠
  这才侧开身子,让开牢房门口,随意地对太夫人挥手,“行了,快点进去。”
  接着转头,目光贪婪地看向大夫人她们。
  被这目光盯着,大家心中忐忑,特别是见那狱卒盯着几位姑娘时,那目光除了贪婪,甚至还有毫不掩饰的露骨打量。
  大夫人和二夫人她们心中一沉,却敢怒不敢言。
  只能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各自的女儿挡在后面,一边飞快地将身上的首饰都摘了下来,递给麻子狱卒。
  凌初站在后面,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不过她没有上前阻止。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保住性命,钱没了,以后还有机会赚回来。莠
  如今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见大家都不敢反抗,麻子狱卒心中得意,以往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连一个施舍的眼神都吝啬投给他们这种身份低贱的人。
  如今却要在他面前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对他的话奉如圣旨。
  见太夫人都将身上的首饰给了麻子狱卒,大夫人和二夫人以及几个妾室,也都忍着怒火和心疼,将身上的首饰都交了出去。
  麻子狱卒掏出一个大布袋子,将收刮的首饰通通装进了袋子里。
  给了首饰的人,都进了牢房。
  到六姑娘的时候,她将头上的首饰摘下后,颤抖着手递给狱卒。莠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害怕,六姑娘没注意头上还有一枝银簪没有拔下来。
  麻子狱卒的目光在她脸上绕了一圈,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首饰放进袋子里,然后飞快地将她头上的银簪拔了下来。
  然而谁也想不到,麻子狱卒拔了银簪后,竟然用手在六姑娘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六姑娘不知是不是吓傻了,竟然没有反抗,只是哆嗦着身子,白着脸,任由泪水滴落。
  她的生母柳姨娘早已进了牢房,跟在二夫人身边。
  凌初没有想到麻子狱卒不仅贪财,竟然还敢非礼。
  更没想到是,柳姨娘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欺负,并没有过来护着六姑娘,只是摇摇欲坠地站在二夫人身边,连话都不敢吭半声。莠
  麻子狱卒见没人敢站出来阻止他,那胆子忽然就大了起来,眼珠子色眯眯地盯紧了六姑娘,咸猪手一把就揽向她的腰肢。
  站在后边的凌初嫌弃不已地瞪了一眼六姑娘。
  手一伸,重重地在麻子狱卒手背上一拍,又迅速在他手上的穴位上点了一下。
  麻子狱卒猝不及防之下,那咸猪手自然被拍掉了。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阻止他,恶狠狠地转头瞪过去,却没想到打他的姑娘竟然貌若天仙。
  看到那张出色的容颜,麻子狱卒心中的邪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比先前更大了。
  那露骨的目光,凌初差点忍不住动手戳瞎他的双眼。莠
  形势不对,没法打人,心中憋屈,但是凌初也不会任由这么一个恶心的东西欺负。
  “赵大人是吧,你最近是不是手气不太顺?不过,我观你面相,今天的财运不错,还会发一笔大财。赵大人可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你那双手,我劝你最好是不要乱动,若是碰了不该碰的,当心手废了,今天的财运可就要保不住了。”
  麻子狱卒听了凌初这话,心中惊疑不定。
  这姑娘怎么知道他最近手气不好?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tຊ,他最近确实已经连着输了大半个月,连半个铜板都没赢过。
  他今天收刮了那么多首饰,尽管要上交一部分,但是他自己也能留下不少。他正想着今天再好好去玩几把,将先前输掉的赢回来。莠
  不过眼前的两位姑娘,实在是长得好看,让他心痒难耐。
  要不,他先享受一把,等下值后再去试试手气?
  赵平刚打定主意,却发现他刚才被打了一下的那条手臂,突然使不上力气了,并且疼痛难忍。
  “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麻子狱卒惊怒质问。
  凌初轻飘飘地道,“许是刚才不小心,力气大了些。”
  话落,手一抬,飞快在他穴位上点了一下。
  赵平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又恢复了正常。莠
  没想到眼前的姑娘还有这手段,他沉默了一会才问,“姑娘会看相,你刚说我今天财运不错?”
  凌初点头,“没错,我从小住在道观里,自然学了观相术,你今天确实会发一笔大财。”
  发财确实是真的,但凌初还有一句话没说。
  这位赵平印堂发黑,财运夹杂着血光之灾,那股死亡的气息萦绕全身,就快将他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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