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行至南知行的书房。
南知行伤势刚有所好转,勉强能下地行走,便迫不及待上报了皇帝明日去上朝。
他的事务暂且有其他人接管着,户部又管着银库和税收,他从中捞了不少的好处,这暂管之人管久了,难保不会察觉其中问题。
见着柳清和南菲雨哭哭啼啼地进了来,他眉头一皱,“又出什么事了?”
柳清抹着泪道,“回老爷,是溪亭……”
“溪亭今日在城东马场打了容家的二公子容羽。”
南知行听了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柳清见南知行动了怒,连忙搂着南菲雨道,“菲雨,你别怕,将事情说出来,爹自会为你做主。”
南菲雨点了点头,随后红着眼道,“爹,今日女儿在马场玩耍,姐姐和沈将军也在,我只是跟姐姐打了声招呼,她便将我推下了马,让女儿差点葬身马蹄之下,当时容家二公子也在,看不过去便跟姐姐起了争执。”
“姐姐当时仗着有沈将军护着,打了我一巴掌,更是动手单方面殴打了容二公子,还说……”
南知行越听脸色越难看,“还说什么!支支吾吾地做什么。”
“还说,她是爹爹的爱女,有爹爹护着,不怕与容家结仇,要容二公子回去告状。”
“放肆!”
南知行气的挥手便扫落案几上的书籍,“南溪亭她怎么敢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如此跋扈?!她不要脸,我还要脸!”
容羽虽不被容国公器重,但到底也是家中嫡子,南溪亭借着他的名号打了容二公子,不就代表着他纵子打容家的脸面?
容国公因为容宸牵连林家之事,本就心情不好,这下南溪亭还要上前招惹。
他明日绝对会成了那容国公的出气筒!
“这个贱种……”
南知行气得脸色铁青,上次南溪亭剑杀护卫场景仍历历在目,他总共就留下那么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其他人都被派出去办事,明日才回来。
想要现在便去听雨轩问罪,肯定奈何不了南溪亭这个贱种。
南知行眼眸阴沉,“她自从嗓子哑了之后,便一直静养在府中,三年来从未惹过什么祸事,如今才不过短短一个月,她便性子跳脱至此!”
“后院之事,都是你在管着,那贱种是从何处习来的脾性?拳脚功夫和身上的毒粉又是从何学来?”
若非南溪亭上次有毒粉傍身,他的护卫又怎么可能会被她剑杀!
柳清见南知行问责她,脸色难堪之外,也惊觉南溪亭的变化。
是啊,南溪亭身上的拳脚功夫和毒粉到底是从何学来的?
柳清想到先前南溪亭算计她时说的神医,冷不丁心中一沉,“老爷,妾身确实是管着后院,可妾身却从未让人教导过溪亭武功,更何况教她用毒粉这种害人的东西?”
“上次溪亭说自己的病是被突然现身的神医所救,可神医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恰好现身尚书府?恐怕是溪亭早跟那背后之人勾结在了一起。”
“溪亭如今屡次闯祸,闹得我们尚书府上下不得安宁,莫不是受了那背后之人挑唆,想对府中不利?”
南知行听了也是神色一变。
南溪亭以前是大家闺秀,后来林听晚死后,便一直待在府中,根本没有机会出去结识什么厉害的神医。
难不成是那些人找上了南溪亭?!
南知行想到这里,猛地攥紧了拳头,当初他与林听晚相恋,林听晚身边之人无一人赞同,林听晚当时不顾劝阻也要嫁给他。
后来他扶摇直上,渐渐有了自己的权势,想起从前林听晚身边的人阻拦时,对他的百般折辱,便哄骗着林听晚将那些人的弱点一一道出。
他也借机将那些人赶尽杀绝,才让林听晚失了依仗,彻底为他所控。
就算是如此,当年还是有几个人逃出了他的手掌心,那几人无一人平庸,其中便有会医术的人。
难不成时隔多年,那些人又找了回来?
南知行又惊又惧,当年林听晚早已经跟那些人恩断义绝,又怎么可能在回头帮林听晚的女儿?
南知行压住心底的猜测,看来他得暗中派人查一查南溪亭才行。
若真是那些人……
南知行眼眸寒光一闪,那就不要怪他借着南溪亭的手斩草除根。
当初他能哄骗得了林听晚,现在就能哄骗得了南溪亭。
柳清声音急切道,“老爷,若当真如此,可万不能再纵容溪亭了。”
南知行从回忆中醒过神来,道,“此事我知道了,这孽女我会亲自管教,你们这段时间也将心思收起来,别去招惹南溪亭。”
柳清听得前面一句话,还有些幸灾乐祸,听得后面的话,眉眼喜色消退了下去,“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知行扫了一眼柳清,“上次南溪亭中了风寒一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现在南溪亭背后肯定有高手相助,再没查清楚之前,不许动她的性命。”
柳清见他将事情摆上了台面,脸色微变,明明先前南知行是同意过让南溪亭因病暴毙的。
如今她真动了手,他却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她才是那个恶毒的人。
“老爷,妾身也是为着尚书府着想,只有菲雨嫁进将军府才能助老爷一臂之力,溪亭这个脾性,老爷难不成还指望她不成?”
南知行见柳清如此说,声音软了几分,“知道你们是为着尚书府着想,但如今那孽女身后有人相助,轻易吃不了亏,你们且收敛着些,让菲雨跟将军府那边培养培养感情,勾的沈延舟喜欢上她才是正事。”
柳清听此也只好点了点头,南知行说的在理,如今她明面上肯定斗不过南溪亭,而南溪亭如今背后很有可能有高手相助,她想要做点什么也做不了。
往后也只能下下软刀子。
……
而那厢,被打了的容羽回到了国公府,当着容国公和容夫人的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
“爹!娘!那尚书府的南溪亭简直胆大包天,丝毫不将咱们国公府放在眼里,今日敢当众打了儿子,明日就敢蹬鼻子上脸拆了我们国公府的大门!”
容国公气的一巴掌拍向他,“混账东西,我们国公府哪是那么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