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融离开,陆离去小厨房端了药送去唐宜的房间,只见唐宜正坐在书房的桌案前,正在桌上画着什么,一边画还一边咳嗽。奋
陆离暗叹一声,走过去把药递给唐宜。
唐宜放下笔,接过药来喝。
“少夫人已经出门了?”
“是的。”
唐宜没再说什么,落英这才得空看向桌上那幅即将完工的佛像图,工笔细描,宝相庄严,令人不敢亵渎。
“公子,看来就快完工了?”
“嗯,画完这最后一处莲花座,就算大功告成了,咳咳。”奋
“您也别太拼了,这整整一宿没睡,您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没办法,芳芷那么沉不住气,害得我的计划也只能提前了。我猜想,齐王那边也要沉不住气了。”
喝完药,唐宜就继续画他的佛像,画好后,他又去柜子里搬了那盆平安花,摆在桌前,一直静静地看着。
果然不多时,就见护卫朔风来报,说皇上下旨叫他入宫。
唐宜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道:“希望不要误了我去岳父家接媳妇才是。”
前往侯府的马车上,姜融和金宝银宝坐在一起。落英和齐王妃派过来的李妈妈,还有几个相府的下人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
金宝满意地打量着自家小姐,这是她今天早上亲自打扮后的结果:“小姐小姐,您这通身的气派,回去一定能惊艳众人,让她们看看您嫁人后过得有多好。”奋
姜融含笑道:“好好好,这都是你的功劳。但是咱们这回去的目的是什么?”
“是要叫众人知道我们过得好,有利用价值,让她们不敢欺负姨娘。”
“对,所以待会儿还是要稳重一些,不要与那些人多做口角上的争执,摆出咱们的气派来,让她们不敢轻慢咱们就好。”
“奴婢知道了,是不是叫做外柔内刚,笑里藏刀,虚与委蛇。”
姜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不一会儿,就到了永乐侯府的大门口。
姜融是庶女,平时进出只能走侧门,但是这会儿却是大门敞开。奋
马车停下,就有侯府的管家上前,笑盈盈地行礼:“大小姐回来了,请大小姐安。”
姜融在金宝银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对着管家姜通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礼。
姜通却还探着头看向姜融身后的马车,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再有动静,有些疑惑地道:“大小姐,大姑爷呢?”
姜融淡淡道:“我夫君身子不好,昨夜刚好发病,今日就没能来,让我代为向爹娘致歉。”
“这样啊,还是保重身体重要,理解理解。”话虽这么说,姜通的笑容却淡了下来,眼中流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
看来这位大小姐即便是嫁进了丞相家,也没比以前强上几分。丈夫是个病秧子,连妻子回门都不能陪着来,一点不中用。看来也没什么讨好的必要了。
“那大小姐就请进吧。哦,对了,今日正门是因为二小姐齐王妃娘娘来才开的,还请大小姐移步侧门。”奋
金宝怒道:“放肆,小姐乃是唐丞相家嫡长子的正妻。唐公子也有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官身,我家小姐乃是诰命夫人,你有何胆子,竟敢不让她走正门?”
姜通轻蔑一笑:“奴才不懂什么诰命不诰命的,奴才只懂回门的女儿是要按照在娘家时的身份来行事的。大小姐要是想从正门进,那还请让姑爷陪同一起来。”
“你!”tຊ银宝气的脸都红了,正想再说什么,就见一个中年妇人走上前,笑着对那姜通说话。
“江管家,几日不见,还是那么尽忠职守啊。”
姜通看到是夫人身边出去的李妈妈,顿时换了一副笑脸:“哎哟,是李妈妈,原来你老也一起回来啦。”
李妈妈笑着拉姜通到一边说悄悄话。过了一会儿,姜通才笑眯眯地走过来,对着姜融行了一礼道:“大小姐,您就从正门走吧,是奴才刚才一时考虑不周,李妈妈刚才已经说过奴才了,还请您不要生气。”
李妈妈一副邀功似的模样,笑着对姜融做了个请的姿势。奋
姜融也不再计较,抬脚往门内走去。
金宝和银宝跟在身后,觉得异常憋屈。
想她们在丞相府时,下人们都客客气气的,倒是这与小姐血脉相连的侯府,却一个个都要作贱小姐。
侯府的正厅上,已经坐满了侯府的主子。
坐在上首位的,有侯爷将临,侯夫人赵氏,还齐其王妃姜凝。
底下的就是侯爷唯一的儿子,赵氏所出的世子姜冲。还有侯爷的两个姨娘,两个庶出的,比姜融小几岁的女儿。
这一大家子都在奉承着姜凝这位嫁的最好的齐王妃。奋
姜凝也志得意满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她今天过来是专程想要敲打敲打自己那位好姐姐的。
听到下人来报,说大小姐到了,众人的目光便一齐看向门口。
只见进来的女子身着正红色立领绣金线团福如意云锦大袖长衫,配同色系金滚边绣芍药百褶裙,走动间衣袂如水波般飘动,甚是优雅动人。
她带着一整套圆润饱满的上品南海珍珠头面,身上环佩琳琅皆是光彩夺目,衬得她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面对着穿戴华丽,样样出自宫中珍品的姜凝,竟也不输分毫。
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姜融母亲天生丽质,她继承了母亲的好容貌,眸如秋水,肤若凝脂,青丝如瀑,顾盼生辉。奋
本来自信满满洋洋得意的姜凝,瞬间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妒恨的光芒。
姜融的继母赵氏,脸色也不是很好,心中猜测着姜融此番是否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
姜融无视在场众人探究审视的目光,盈盈上前,给侯爷和侯夫人行了一礼。
“拜见父亲,母亲,见过齐王妃。”
姜临作为一家之主,率先开口道:“融姐儿,你相公呢?”
“回禀父亲,夫君她身子不好,昨日又刚病了,只能卧床静养。等他身体好了,再来拜见父亲母亲,请二老见谅。”
姜临闻言便皱起眉:“昨日不是拜堂吗,怎会病了?”奋
“是啊,姐姐,如此凑巧,可不要让旁人说姐姐克夫呀。”姜凝在旁边拿着帕子,一脸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