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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人,戚飞燕统统接纳。
  并让亲卫女兵将这些人的名单记下,一一归置好,不会薄待任何人。
  本着戚家军皆是一体的原则,让回来的兵士放心且宽心,萧琅那边的兵见状又有不少动摇的。
  忙完这些,戚飞燕整个人几乎瘫倒。
  刚跟着江尹上马车,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晕厥过去。
  “快,赶回去!”江尹声音压抑到嘶哑的程度。
  江尹没将戚飞燕送回戚府,而是直接将她带回了侍郎府。
  薛神医被带过来,江尹让他将解药拿出来,薛神医还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要不要给戚飞燕治,唯恐得罪三皇子。
  江尹眸色冷戾,看得薛神医心底发寒。
  “我的腿,我妹妹比我在乎。可比起我的腿,我更在乎她的命,她的身体。”
  江尹冷冷,“这毒是你制的,就凭这点,我就能杀了你。你死了,你的女儿会彻底失去后援,你觉得萧琅会放过她吗?”
  薛神医通体生寒,他早该知道江尹不好惹。
  他对自己的妹子温柔,不代表对别人同样温柔。
  薛神医乖乖拿出解药。
  江尹扶着戚飞燕的脖颈让她服下,见她气息渐渐平稳,脸色也跟着好看些。
  只是面对薛神医,还是一副温淡模样。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也不会让你违背承诺。只要我妹妹平安无恙,你女儿薛绾绾的命包在我身上。”
  薛神医心神一震。
  他女儿的乳名是她娘给起的,没几个人知道,江尹连这个都知道,足见他的神通广大。
  薛神医顿时老实下来。
  就算不为这个,比起三皇子萧琅,他也更愿意信江尹和戚飞燕。
  江尹说话给人一种笃定、沉稳,很值得信赖的感觉,这种感觉薛神医在江尹和戚飞燕身上都有感觉到,总之比萧琅靠谱多了。
  他行走江湖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但小人不值得信赖。
  还是得抱紧这俩人的大腿,兴许他和女儿还有一线生机。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戚飞燕和萧琅在军营中打了起来,且打得两败俱伤的消息很快传遍盛京城。
  蔺远臣听说此事,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戚飞燕谋害皇子,将三皇子打成了重伤。”
  江尹给戚飞燕擦着脸,“你没有听说戚五小姐被三皇子下毒戕害,性命垂危,危在旦夕吗?”
  “这我也听说了。”
  蔺远臣愣了下,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让人传的?”
  江尹脸色讳莫如深,这还不够。
  他修书一封,让凌武跑一趟相府,将那群活捉的山匪和想要刺杀山匪的那伙杀手都交到相府。
  姜相是个老狐狸,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进宫!面圣!”
  姜相爱女心切,别的事情他都能不急不慢不慌不忙,可一碰到女儿便是天大的事。
  女儿受了丁点委屈他都要闹翻天。
  新帝正为戚飞燕伤了三皇子的事感到生气。
  只觉得她是不满他赐婚一事,所以将火气都撒在他儿子身上。
  居然敢刺杀皇子,实在胆大包天!
  正准备下旨问戚飞燕的罪,姜相就火急火燎地来了,身后还带着不少武将、言官。
  武将们都是戚烽和顾倾城生前的把兄弟,不能看着宝贝侄女被欺负坐视不理。
  一个个大老粗,连委婉都不会,当着新帝的面大骂三皇子不是个东西。
  “在军营狎妓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小燕子动粗,算什么男人?”
  “这还没成婚呢,就作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难怪我侄女不愿意嫁给他,肯定早就看出了他是什么玩意!”
  “堂堂一个皇子,竟敢对武将之女作这等事,叫人寒心呐。”
  言官们也纷纷参三皇子。
  新帝听着众人骂自己儿子,虽然不乐意听,但也觉得丢人,脸拉的三尺长。
  将武将和言官打发走,新帝还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揉了揉眉心,对姜相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戚家军的归属问题。戚家军刚吃败仗,军心正是涣散之时,将戚家军收回羽林军是最佳时机,也不至于让戚家军没了归宿。”
  姜相听出来了,三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戚飞燕和皇家的联姻,得成。
  他提议道:“既然戚五小姐不喜欢三皇子,那便换个皇子,总之让她嫁进皇家就成。”
  新帝重重哼了一声。
  “你以为朕不想?朕将所有的儿子都摆在她面前让她挑选,戚飞燕看不上啊。”
  新帝没好气道:“那眼光比头顶还高!戚飞燕那臭脾气,和她娘一个样。”
  姜相知道新帝和顾倾城不对付,顾倾城在的时候也没少和他叫板,有时候当着文武百官都不给皇上面子,气得皇上直跳脚,偏偏戚烽还惯着。
  顾倾城在军中威望又高,新帝拿她没办法。
  如今看戚飞燕一身反骨,自然想拔掉她的逆筋,不然将来又是一个顾倾城。
  “戚将军和顾将军都战死疆场,如今戚家三房也只剩下戚飞燕了。”姜相悠悠感慨一句。
  新帝眸光微微闪烁,抬眼看着这个老狐狸,“你想说什么?”
  姜相道:“老臣只是觉得,戚飞燕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如今又没了父母依靠,就算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花去,不足为虑。最重要的还是皇家威严,以及三皇子的威信。”
  “朕知道,你对三皇子不满。山匪的事,朕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姜相察觉新帝不悦,见好就收。
  “圣上圣明,老臣告退。”
  姜相一走,新帝就彻底沉了脸色,命内监撤掉屏风,萧琅满头冷汗地跪在地上,血从大腿上的伤口流到膝盖,膝下几乎汇成血泊,只是这份疼都比不上他心底的寒意。
  他在这跪了两个多时辰,将武将和言官们以及姜相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骇得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出,等候新帝发落。
  “你都听到了?全是参你的!”
  新帝“啪”地将桌案上的奏折掀翻,劈头盖脸朝萧琅砸过去。
  萧琅不敢躲避,顾不得身上的疼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嘶声请罪,“儿臣知错!”
  新帝不理会他的认错,只冷冷道:“戚飞燕那,你到底作何打算?”
  萧琅手按在地上,掷地有声。
  “儿臣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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