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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身姿颀长,面容清俊如玉,是和温阅音那种锋利锐意的长相完全不同的类型和气质。
  研究所的同事们纷纷面面相觑,想不到孟净柏居然和他如此相熟。
  季钰是留学归国的高知,对古籍修复的本事闻名遐迩,曾为一幅损毁严重的千年古画生生延长了数百年的寿命,无不令人叹服,故而年纪轻轻就已是顶级的文物修复师。
  只是他平时深居简出,只活在传闻当中。
  见季钰二人正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个同事不禁问道。
  “温工啊,今天你出院,怎么不是孟团长来接你?”
  “当时你命悬一线,咱们可都是第一次见孟团长他着急成那副模样。”
  孟净柏笑了笑,平静回答:“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什么?真离了?”众人顿时一阵惊呼。
  想不到那天孟净柏说的是真的,她居然真和温阅音离了婚。
  毕竟温阅音年纪轻轻当上军官,长得英俊,身材又好,不论是放在曾经还是现在,都会是不少姑娘想嫁的对象。
  可孟净柏居然真的说离就离了。
  孟净柏面对他们的反应却只是点点头,说得轻描淡写:“没别的原因,就是感情不和而已。”
  她说的笼统,但同事们也不好再细问他人的家事。
  说话间,季钰已经走到她身边,声音清冷,言语却温柔。
  “今早工作耽误了点时间,应该来得不算太晚吧?”
  温停拉着孟净柏的手,迫不及待道:“阿妈,我们快回去吧,季叔叔今天特意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孟净柏捏了捏他的脸,应了一声,而后向同事道别。
  “其实不用那么破费的,平常一样随意吃点就可以了。”孟净柏有些过意不去。
  她一看温停白白胖胖的开朗模样,一点也没有从前瘦削单薄的影子,就知道季钰肯定为他花了不少心思。
  “放心,就比平常多了一两个菜而已,就当庆祝你顺利出院和重获新生。”
  三人并肩走在阳光下,两大一小的影子逐渐拉长。
  温阅音坐在车里,视线紧紧落在三人身上,搭在方向盘上的一只手无意识的缓缓收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曾几何时,他也曾像这样,有空时就会和孟净柏母子饭后并肩走在一条路上散步。
  只是当时对他来说太过寻常,以至于如今回想起来,已经恍如隔世。
  孟净柏也已经不在他身边,甚至已经不是他的妻子。
  直到孟净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温阅音的视野中,他仍麻木地在原地呆了很久。
  直到天色渐晚,他才回了军属大院。
  只是熟悉的家里,始终少了点什么。
  他沉默地看着孟景书紧闭的房门,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温阅音本就少言寡语,哪里哄得了这种闹别扭的孩子。
  他站在孟景书房门前,迟迟没有一句话。
  父子俩之间,仿佛永远隔着一扇门。
  第二天是周末,温阅音不用送孟景书上学。
  他看了眼孟景书依旧紧闭的房门,便直接去了部队。
  训练间,一个士兵走近他身边,敬了个礼:“报告团长,门口有位女同志说有急事想见你。”
  “女同志?”
  温阅音心一紧,下意识以为是孟净柏遇到了什么事。
  他面上不显,脚下步伐却加快了。
  可一走出门口,见到的却是叶锦。
  温阅音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语气也淡了下来。
  “有什么事?”
  可下一秒,叶锦就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嘶声哭着。
  “廷修,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吧,我要跟我男人离婚,他竟然直接把我赶出来了,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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