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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男人正被动家法,她一路冲到裴家老爷子的病房,只见男人跪在病床前,白色衬衫已有数道血痕,腰背却枪一样直直挺着,不折不弯。 “您打我,我认,可是我没错。” 老爷子气骂:“你个混账东西,做长辈的欺负一个孩子,你还有理了?” “小芙都22了,不是孩子了。” “你…”老爷子斜一眼管家陈叔,“愣着干什么,给我接着打。” “裴老,这…”陈叔一脸为难,“再打人都打坏了。” 老爷子冷哼:“打死我偿命。” “爸。”老二裴净明也在旁边劝,“您这就有点老脑筋了,这恋爱自由是不是,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老爷子:“你少给我整外国人那一套,抢自己侄子的女朋友,欺负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他这叫什么恋爱自由,他这叫混 蛋!” 男人:“明明是嘉木先抢我的,他根本配不上小芙,您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对小芙的吗?”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老爷子撑着想要起身,“你们不动手是吧,我自己来!” 陈叔只好妥协,“你别动,我打,我打还不行?” 眼看着陈叔抬起右手,又要将皮带向男人身上抽。 她大步冲过来,将陈叔推到一边,弯身跪到男人身侧。 “爷爷,您要打我就打我,别打小叔。” “谁让你来的?”男人皱眉转过脸,“这里没你的事,回去。” 她没理他,抬起脸看向床上的裴老爷子。 “爷爷,和小叔无关,是我对不起您的养育之恩,是我主动勾…” “住口!”男人沉声打断她。 “你给我住口。”老爷子哆嗦着抬起右手,“小芙,你别怕他,爷爷给你做主,你老实和爷爷说,是不是这个混账东西欺负你的?” “爷爷!”她跪行两步来到床侧,捧住老人家的手掌,“小叔没欺负过我,我…我真的是自愿的。” “刚刚这混 蛋说的,嘉木那么对你是真的吗?”“我怕您生气,一直没敢说,嘉木哥…他一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裴老爷子一脸心疼,“怎么不早点告诉爷爷啊?” “因为我害怕…”楚芙低着头,“怕万一我说了,就不能再留在裴家,是我利用了您和裴家,您打我、骂我吧!” “你这个傻孩子!”老爷子拉住她的胳膊,“爷爷把你带到裴家,就是为了保护你,怎么会赶你走呢?” “对不起,爷爷。”她语气哽咽,“都是我的错。” “芙丫头,你和爷爷说实话,你真的是自愿的?” 斜一眼男人,她轻轻点头。 “那好。”裴老爷子冷冷斜一眼自家小儿子。 “你既然对小芙做了这种混 蛋事,就得对她负责。你们两个抓紧时间,先把结婚证领了。” 男人眼眸微红,忍了六年,躲了六年。 终于,她是他的了。
  楚芙对男人挺挑的。
  眼前这个男人,从长相到衣品,都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眯眸,视线从男人的脸上移下来,落在他的左手。
  男人没戴婚戒。
  修长的指间,勾着一串墨色佛珠,正一颗一颗缓缓捻着。
  那是一只漂亮的手掌,指甲也修得整整齐齐。
  就他!
  人生第一次,总要挑一个她喜欢的。
  转过脸,楚芙笑盈盈看向男人的脸,声音甜软撩人。
  “先生,单身?”
  “恩。”
  “约吗?”
  男人捻佛珠的左手手指,一顿。
  脸上不动声色。
  “不约。”
  楚芙:……
  难得遇到一个她想睡的,竟然被拒绝了!
  她这么没魅力的吗?
  “希望你不会后悔。”
  叮——
  电梯到达楼层,她迈步走出电梯。
  身后脚步声响起,随后,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楚芙转过脸,疑惑地对上对方的黑眼睛。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低着头,凝视着她的脸,目光深沉。
  “我不想后悔。”
  楚芙笑了。
  她就说,她不可能这么点魅力都没有。
  抬起捏着房卡的左手,刷开客房门,她牵着男人走进房门。
  “我是先洗澡还是……”
  毕竟,生平头一回,她实在没什么经验。
  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挤在墙上。
  随后,吻就落下来。
  男人唇齿间,有点淡淡的龙井余香。
  楚芙怔了怔,松开手袋,抬手搂住他的颈,任自己和他一起沉沦放纵。
  唇齿纠缠。
  男人的手掌从腰上移过来,落在楚芙侧腰。
  珍珠盘扣太过滑手,拉扯两下没有解下。
  他明显失去耐性,一把捏住旗袍开岔。
  纤薄的苏罗面料,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蹂躏,当场化为裂锦。
  男人手掌上移,一路抚过侧肋。
  感觉着对方腕上的沉香佛珠坠擦过皮肤,楚芙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借着他转脸去吻咬她侧颈的机会,她伸手捉住对方放肆的手掌。
  “我是第一次,你轻点。”
  自幼随母亲学戏,楚芙的声音一向圆润甜脆。
  此时,因为情欲微微有些沙涩,越发撩人。
  男人的手掌停在侧腰,吻咬她耳垂的唇松开。
  “你确定要把第一次给我?”
  “裙子都撕了,你问我这个?”
  楚芙语气有点气恼。
  只是因为天生的甜嗓,听上去更像是撒娇。
  “我会温柔点。”
  男人的吻再次落下来。
  果然,动作比刚刚温柔许多。
  将她抱到床上之后,他也没有急着压过来。
  吻一路从唇移到胸口……
  一直到她的身体准备好,他才缓缓地将她占领。
  如静海风浪,温柔而缠绵。
  ……
  激情褪尽。
  男人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很温柔地将她拥到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木质香味,楚芙认得那味道,那是最好的沉香——伽罗香的味道。
  “疼?”
  注意到楚芙微皱的眉,他轻声问。
  楚芙轻轻摇头。
  “你不觉得有点不公平?”
  他爽了。
  她没爽。
  不公平。
  男人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一声。
  “我还你一个公平。”
  取下腕上佛珠放到床边,男人侧身,再次吻住她。
  如果说刚刚他是十足的绅士。
  这次,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流氓。
  ……
  生平第一次,楚芙体会到身为女人的至骨欢娱。
  喘息着依在男人胸口,楚芙默默给对方打了一个分——
  满分!
  男人抬手抚开她耳侧微湿的发,眼神放肆。
  “要不要,再来一次?”
  楚芙抬起绵软的手指,捏住对方的下巴。
  “你动,我就没意见。”
  反正,她挺享受的。
  男人再次压过来。
  ……
  一夜缠绵。
  等楚芙再次睡醒时,已经是天色大亮。
  枕边不见男人身影,知道对方已经离开,楚芙并没有意外。
  洗完澡换上衣服,楚芙拉上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店房门。
  成年男女之间的游戏,没有必要纠缠不清。
  不问姓名,不问来路。
  一夜尽欢。
  然后,相忘于茫茫人海。
  挺好。
  片刻。
  男人捧着两份早餐进来,工作人员正刷开门准备打扫房间。
  感觉到事情不对,他大步冲进门。
  房内,人去楼空。
  晨光里,枕头一角,有东西微微闪光。
  他走过去,捡起那个发光物。
  那是一颗珍珠,看样子是从首饰上不慎脱落。
  上等的海水珍珠,质感温柔滑腻,像她的皮肤。
  将那颗珍珠放在挂在佛珠的左手,男人注视珍珠片刻。
  缓缓合拢手指,将那颗珍珠牢牢握在掌心。
  ……
  ……
  12小时后。
  燕京。
  颐和别墅小区。
  楚芙拖着行李箱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沙发背上,丢着的黑色蕾丝胸衣。
  将行李箱放到一边,她毫无波澜的拿过桌上的镊子,夹起胸衣看了看。
  36C。
  香水味浓郁。
  和上次的34B不是一个主人。
  很明显,她的未婚夫裴嘉木又有了新欢。
  距离上次小嫩模怀着孕来闹自杀,只隔不到四直个星期。
  从二人订婚到现在,四年时间,52个情人,很快就能凑够一副扑克牌了。
  只是不知道,第53个小丑会是谁。
  “我去拿点酒上来,你先洗澡!”
  娇甜的女声,从二楼主卧门口传出来。
  楚芙转脸看过去,第52号情人裹着一件淡蓝色男式衬衫走出来。
  果然,人如其内衣。
  身形曼妙,五官浓艳。
  女孩子脸上还有点潮红,看样子是刚滚过第一轮。
  看到楚芙,女孩子一怔。
  “你谁啊?”
  “这座别墅的主人,裴嘉木的未婚妻,楚芙。”
  自我介绍一句,楚芙迈上楼梯。
  将包里吃剩的紧急避孕药,摸出来放到对方手里。
  “堕胎伤身,记得72小时内吃。”
  万一又搞大肚子过来闹,还要她处理。
  麻烦!
  52号明显被她的骚操作惊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佛渡有缘人。
  对方领不领情,不关她的事。
  送完药,楚芙提着行李箱准备上楼。
  “站住。”52号终于回过神来,“我告诉你,我和嘉木是真心相爱。”
  楚芙有点失望。
  还以为是棵带刺的玫瑰,原来也不过是朵清纯小白花。
  楚芙在楼梯上转过脸,依旧笑得温柔。
  “上一个和我说这话的女孩子,孩子坟头都长草了。”
  52号:……
  脚步轻响,裴嘉木趿着拖鞋走出来。
  拢住新欢的腰,歪头亲亲女孩子的脸。
  男人安慰地在对方背上拍了拍,语气温柔。
  “她就是个神经病,不用理她。”
  燕京首富裴家长孙裴嘉木,生着一张足以让女孩子一见倾心的脸。
  哪怕是头发凌乱,随意披着一件睡袍,依旧迷人。
  四年过去,那个当年的燕大学霸帅气不减,还添上几分成年男人的深沉。
  难怪女孩子们会趋之若鹜。
  想当年,她年少无知时,还不是被他的温润皮囊骗过?
  傻傻地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
  结果呢?
  亲耳听到他喝到半醺时,对几个好友说出对她的评价。
  “那个楚芙,美则美矣,没有灵魂的,我怎么可能爱上她?”
  “牵一下手都脸红,估计连床上怎么叫都不会,我最多睡她三次就会腻。”
  “要不是为了讨老爷子欢心,你们以为我会追她。”
  “娶回家当吉祥物养着呗,反正女人多的是。”
  ……
  “不打扰二位雅性。”
  楚芙转身上楼,走到三楼楼梯口又停下来。
  “对了,秋姨打电话说,让我们晚上一起回老宅吃饭。”
  听她提到母亲,拥着新欢的裴嘉木,终于向她转过脸。
  看到楼梯上的楚芙,裴嘉木有一瞬松怔。
  今天她没有戴眼镜。
  那张当年让他痴迷过的脸,毫无遮挡暴露在眼前。
  女孩子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半侧脸看过来的那一瞬,别样风情。
  尤其是那对眼睛,黑若点漆,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
  裴嘉木有些恍惚。
  站在眼前的楚芙,真的是那个,他记忆中木讷无趣的洋娃娃吗?
  他还要细看,楚芙已经消失在三楼楼道。
  这座别墅是裴老爷子,送给二人的订婚礼物,写的是楚芙的名字。
  三楼是楚芙的地盘。
  走进主卧,将门上锁,挂上两道防盗链。
  她抬脚甩掉中跟高跟鞋,脱掉身上宽松不显身材的棉质长裙,赤足走进浴室。
  落地镜映出女孩子玲珑有致的身姿,从颈间到胸口、小腹……
  大片暧昧痕迹。
  躺到浴缸里,想起昨晚荒唐一夜,楚芙喉咙有点干痒。
  裴嘉木给她穿了那么多绿裙子,她才只给他戴一顶绿帽子。
  或者,以后可以多约几个。
  他玩他的。
  她玩他的。
  这样才公平。
  只是……
  她不像裴嘉木,什么口味都吃得下。
  像昨晚那个男人一样,脸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干净懂事又体贴的怕是不好太找。
  楚芙突然有点小后悔。
  应该留个联系方式的,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多睡几回。
  嗡——
  洗手台上,手机震动。
  楚芙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扯过一件浴袍裹到身上。
  屏幕上,显示着“秋姨”两个字。
  秋姨,全名顾砚秋。
  裴家长媳,裴嘉木的母亲,她的准婆婆。
  楚芙接通电话,声音乖巧。
  “秋姨。”
  “小芙啊,你和嘉木在一起吗,他怎么没接电话?”
  毕竟是刚换的新宠,一次肯定不够。
  估计这次正在床上来第二波,哪里有空接电话?
  楚芙扫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语气含笑。
  “您放心吧,吃饭的事我已经通知他,礼物我也准备好了。”
  秋姨笑了,“秋姨就知道,你最懂事。”
  未婚夫公然将情人带到婚房,她都装袭做哑,当然懂事。
  楚芙也笑:“嘉木哥工作忙,我也帮不上他别的。”
  既然要装,当然要装得像一点。
  演了四年戏,她早已经是炉火纯青。
  秋姨很满意她的态度,也不介意给她几个甜枣。
  “改天你有空,阿姨带你去买几套新出的珠宝。”
  “谢谢秋姨,那我先去换衣服准备。”
  “好,今晚老三回来,你们别迟到。”
  裴家老三?
  楚芙怔住。
  心头升起几分欢喜。
  从部队回来后,一心研习佛法,多年游历他乡的小叔裴伽罗,竟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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