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雪换上自己厚实的冬装后，在病房里一瘸一拐的来回绕圈。
莫钰翻看着蔡佑宁带来的零食，直叹气，“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
“你都拿走吧，我不吃。”
莫钰答应的飞快，“嘿嘿我就知道你不吃，没一样是你爱吃的。”
林知雪停下脚步，沉默的望天。
莫钰拆开一包朱古力，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怎么又抑郁了啊林大美女。”
“我就知道，我的直觉是对的。”
林知雪叉着腰，振振有词的说，“你跟我认识才半年，都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跟我玩了三年，给我买的零食里边全是我不爱吃的。这说明什么！”
莫钰：“？”
莫钰今天第三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只是平静的往嘴里塞了个朱古力，“这说明你有事情瞒着我。”
“……噢，这个。”
林知雪顿了顿，一瘸一拐的在莫钰旁边坐下，“就是，霍斯君过去不是我同桌嘛，蔡佑宁是我前桌。”
莫钰脑洞大开，“她也喜欢你？”
“怎么可能。“林知雪翻了个超级大白眼，“她喜欢霍斯君！”
莫钰往嘴里塞零食的动作一停，看了她一眼，倒还能保持冷静，“插句题外话，上周还有人传霍斯君在追蔡佑宁，今天女主角就换人了。”
“谁啊？”
“霍斯君今天在那观众席上又找我又找蔡佑宁的，都是为了一个人。还谁啊？是你啊希洋宝贝！”
“……”
林知雪对于八卦不算特别热衷，有八卦的时间她更愿意拿来看漫画，但她深知八卦的属性就是捕风捉影。
她生无可恋的往沙发上一摊，“果然八卦都不能信。”
“NoNoNo.”莫钰摇摇头，“我觉得霍斯君很明显是喜欢你。”
喜欢个屁。
林知雪沉默了一下，才说：“他不是喜欢我，他是不甘心。”
“为啥？”
林知雪给她打比方，“假如有一个丑八怪追了你一年，你觉得他丑，当朋友可以当对象还是算了吧。结果一暑假过去，丑八怪变校草，还加入男团出道了，你甘心就这样错过他吗？”
莫钰一下子坐直了，严肃的说：“真的能变成校草级别吗？”
林知雪迟疑了会儿，才说道：“啊，应该算是吧，别人这么说的，可不是他自称的哦。”
校草，男团，追我一年。
嘿嘿嘿嘿嘿嘿。
莫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嘴角快咧到了天上。
“有校草的名头就说明脸是帅的，男团成员说明身材好还会唱歌跳舞，追我一年说明长情。”
她零食也顾不上吃了，搓着手激动的说：“眼瞎是我的错！我跪下给他道歉！我要给他砸钱！我要当他舔狗！这要是错过了我后悔的能去撞墙！”
林知雪一拍手，“看吧，你都不问他人品怎么样。你不是喜欢他，你只是看上了他被包装过的外表，以及你觉得就这样错过了不甘心。”
“你这话说的好有哲理啊，只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我也觉得很有哲理。”林知雪十分严肃的点点头：“因为这是我发小说的。”
“……”
莫钰也逐渐明白过来了，“你是那丑八怪啊。”
林知雪再次严肃的说：“倒也没那么丑。”
莫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她那三百六十度都精致完美的不像话的脸，皱起了眉。
这脸长得牛逼的，这他妈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人来看都不可能说丑啊。
这要是都被说丑，那别人还活不活了。
她还是觉得纳闷：“你可能非过，但我不相信你丑过。”
“也不算丑，就是有点明显缺陷。”
林知雪干脆把她手机借过来，登上自己的QQ，打开一个私密相册给她看。
这相册里一千多张照片包含了她从小到大所有阶段的生活照。
莫钰滑了两下，随便点开一张她戴红领巾的照片。
这时候的林知雪还是非常小一只，脸上有两坨婴儿肥，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香香软软特别好亲。
莫钰更纳闷了，“请问缺陷在哪里？缺心眼吗？”
“哦，这时候还没变丑。”
林知雪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了十几下，找出一张五年级春游时的照片。
矮矮的小女孩顶着一头鸡窝似的长发，站在一个小山丘上，对着镜头咧着嘴比耶。
“你看，我门牙缺了一小块，还有点往外翘，是当时跟小男生打架摔的。”
莫钰只顾着看那张漂亮小脸了，听她这么说才注意到小女孩有一颗上门牙确实缺了一小块儿。
“哇！”她无语的鼓掌：“真是好大的缺陷，你不说我都没看见。”
“那时候还小，后边长大了就明显了。”
林知雪又开始滑手机，滑了很久很久才翻到初二那个年份的照片，再次拿给莫钰看。
照片上的小女孩一下长大了不少，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一头浓密的黑发垂到腰际，仍然笑的很开心。
她出落的更漂亮了，虽然穿的很土，但脸能撑起一切。
因为有林知雪的话在前，莫钰下意识先去看她的牙齿。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那缺口好像是比小时候更明显了。
“但是我觉得你好像没把这个缺口当缺陷啊？真的会当成缺陷肯定是会因为自卑而把牙齿藏起来的，你这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了。”莫钰指了指她的脸。
林知雪先点了点头，之后才解释：“当时没人说丑，我自己看习惯了也就没觉得怎么样。”
莫钰听懂了，一时心头火起，自己把故事接了下去：“那霍斯君……那王八蛋说你牙丑了是不是？”
“倒不是他先提出来的。”
是蔡佑宁。
她也忘了是什么课，总之班上没人管，大家都闹哄哄的在到处窜座位聊天。她在给霍斯君讲英语语法，蔡佑宁转过来趴在她桌上安静的旁听。
霍斯君不好好听讲，转着她的笔玩，没两分钟就把笔转到了蔡佑宁同桌的头上。
蔡佑宁同桌非常生气的回头，一看是他瞬间变脸，老实巴交的把掉地上的笔捡起来，又插回了霍斯君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林知雪没忍住笑起来，蔡佑宁就在这时候忽然说，“希洋，我发现你门牙有点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