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让你久等了吧。”
被推出化疗室的笑笑在看到我和言历城的那一刻，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可这笑容很快又被无尽的痛苦给取代。
我和言历城都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笑笑，她原本瘦小的身体整个蜷缩在一起，不住地喊着妈妈我好疼，我受不了了，妈妈救救我。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背过身不敢去看疼到昏厥的笑笑。
“乔月，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言历城温暖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轻轻将我搂进怀里拥抱了一下，又很快放开我，他坐下，握着笑笑的手，给孩子擦拭脸上的汗珠。
我颤抖着身体一咬牙，走出病房给傅明渊打了电话。
“怀孕，我想马上就怀孕，你现在就来医院我们去做试管。”
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摆在我面前，我都会尽我所能地去尝试它，哪怕是再和曾经背叛过我的人养育一个孩子。
当天下午我就和傅明渊各自做了检查，本月来完例假后的第三天，我去了医院。
本来傅明渊说要陪我来，可我没让。
走出操作间，言历城一看到我就紧张地站了起来。
我们俩的脸上都有些尴尬和苦涩，我看着他迟迟迈不动步子，还是言历城先走上前过来扶我。
“你现在要多注意休息，我先送你回家。”
我看着身侧的言历城几次三番地想要张口，可却又咽了下去。
我不止一次跟他提过分手的事情，可他每次不是故意岔开话题，就是一口回绝。
“后天又是我们去看笑笑的日子，你来接我，我们带着笑笑去海洋馆玩好不好？”到家门口，我拉着言历城的手说。
语气温柔娴静，仿佛我们才是一家人。
言历城应了声好，脸上难得的笑容，而我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擦掉了脸上的泪珠。
我不能这样拖着他，要不然太自私了。
两天后，当言历城如约去我家门口接我时，我已经和傅明渊带笑笑去玩了。
他找不到我，给我打电话，可电话传来的却是傅明渊和笑笑父女俩的笑声。
“乔月，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对吧？”言历城哑着嗓子问我。
“学长……这样对笑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好，他们不能没有爸爸。”
手机静默了很久，言历城才挂断电话，我看着黑掉的屏幕，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屏幕上，可却再也不能显示那个叫言历城的名字。
我擦擦转过身，发现傅明渊在盯着我看。
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怜悯、惋惜，唯独没有那种达成目的的得意。
可当时的我以为，生一个傅明渊的孩子，虽然让我失去了言历城，但起码我的笑笑又能活蹦乱跳。
可我不知道，那次的试管并没有成功。
后来我和傅明渊又去做了两次试管，时间也又过了两个月，笑笑已经不能下床了，每天要靠打营养液度日。
“要不……我们来真的吧。”拿到检查报告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颤抖。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好像死神在拉扯我的孩子，可我偏要我的笑笑活。
夜晚，我去酒店找傅明渊。
23
二十二层顶楼总统套房。
这也是我和傅明渊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
当时我俩都还在上学，傅明渊他爸妈对他严厉，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没比我们高多少。
所以傅明渊就硬生生做了一整个暑假的实习，才凑够开房的钱。
我当时被他蒙着眼睛带到楼顶，夜晚里，高楼大厦的霓虹景象看得我心在狂跳。
他让我抬头，指着天上的那颗星星说，总有一天，他也会发现新的行星，然后以我的名字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