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一声叮咚，将我拉回现实。
故地重游，我和傅明渊之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刚想敲门，门就被打开，在我们眼神对视的一刹那，又各自默契地将目光移开。
“进来吧。”傅明渊说罢，先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的布置都没什么变化，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就连床上，也摆着和当年一样的白玫瑰。
“你有心了，但……我们其实不需要这些的。”
是啊，夫妻七年，我和傅明渊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彼此。
我知道他每次开始前会先习惯性地亲吻我的额头，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情话，这七年来，每次他都表现得很委婉，但实际开始时，却又凶狠得像畜生。
而他也知道我习惯洗澡，知道我哼哼唧唧就是很舒服，知道我一言不发就是对他的表现不满意。
“我已经洗过了，该你了。”傅明渊也显得很不自在，坐在离我很远的床边。
而我从沙发上起立，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没必要，直接开始吧。”
我一把拽过他睡袍的衣领，闭着眼睛想要吻过去，可满脑子却都是言历城的脸。
在快要吻上的最后一秒我停了下来。
松开紧张到发白的手指，直接躺在了床上。
“就直接这么来吧。”我麻利地脱掉了自己的衣裳，一丝不挂地展露在傅明渊的面前，可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情愫。
“乔月……要不，咱们改天吧。”傅明渊拿过被子给我轻轻盖上，连带着盖住了我的脸。
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被子下的呜咽转而成了放声大哭。
我做不到，我实在做不到。
人的感情哪能这么说来就来，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我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到睡着，在睡梦里，我又遇到了言历城。是在大学。
这次，原本我应该骑着自行车撞到傅明渊的，可傅明渊没有出现，我正常上完课去了图书馆。
这次，是言历城在图书馆先问我要了联系方式。
他约我一起探讨学术问题，约我一起组队打比赛，也约我周末出校去踏青，去看星星月亮。
我们很自然地在一起，也很自然地相互鼓励，一起保送了研究生。
都说，梦里出现的，往往都是做梦人的求而不得。
我睁开眼，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念了一遍又一遍言历城的名字，可空荡荡的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已经是白天了，我的笑笑又要多痛苦一天。
我急忙穿衣想去医院，可手机却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是傅明渊给我发了消息，他约我去学校。
“还记得那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傅明渊指着面前的林间小路，“当时你早晨起晚了，着急上课，就撞了我。”
“看到我胳膊肘流血你特别害怕，非要拉我去医务室。”
我的记忆也仿佛被傅明渊的这番描述给拉回了学生时代。
“当然记得，你的胳膊肘是自己从楼梯滚下来摔伤的，你当时也不告诉我，利用我的愧疚之心，非让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哈哈，那怎么能叫利用呢？”傅明渊爽朗一笑。
“是你当时风风火火的，压根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后来，我加了你的联系方式就经常给你发短信，可你一条也不回我。”
“所以你就跑到图书馆和排练室堵我，非要和我探讨学术问题，当年我还以为你是流氓，想赴约之后好好打你一顿，谁知道你居然真的是约我去看书的。”
我和傅明渊一路边聊边进了教学楼，走上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