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那可是你的荷包!你一直带在身上带了那么多年呢!你之前明明还说过,要带着那荷包带一辈子的!不去找回来真的没关系吗?”債
马车里,小秦湛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丢了荷包,这会儿正急地团团转。
苏识夏哭笑不得地捏了捏他的tຊ小脸儿,“只是一个荷包而已,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我以前很在意那个荷包,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
被小秦湛弄丢的那个荷包,确实是原主之前一直挺在意的一个东西。
那是五年前,原主和秦熠那一夜荒唐之后,秦熠落在她床上的东西。
原主后来曾经想要将那荷包还给秦熠,秦熠随口说了句,“你自己留着就是了。”
原主就把那当成了秦熠送给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样物件,一直带在身边。債
苏识夏也说不清原主对秦熠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她也懒得去琢磨。
她反正很清楚,她现在和秦熠那个狗男人不共戴天!
秦熠的东西她才不稀罕要,丢了更好!
其实她是一点不想再回秦家的。
之前从桥边离开之后,她本来想直接抱着小秦湛离开,可秦熠那个狗男人似乎早有防备,竟派了人在她周围守着,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她无奈只能先带着小秦湛回禅房里休息。
一直等到柳氏和夏依莲也收拾好了东西,秦熠这才派人来通知她,让她带着小秦湛上车一起回秦府。債
“嗤,说什么是看我伤势重,特地带着我来泡药浴,骗鬼呢!分明就是惦记着他在寺院清修的亲娘和好表妹,拿我做由头,急着要把人接回去!”
苏识夏嘀嘀咕咕地碎碎念着,手里掐着一个小纸人把它当成秦熠,拿指甲尖儿捏着把那纸人一下下抠成一堆碎纸屑。
“狗男人简直该死!等着吧!等我拿到那一千两诊金我马上就跑路!只要给我时间让我做万全的准备,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有本事能拦得住我!”
苏识夏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的带崽逃跑计划。
小秦湛看着苏识夏脸上那不断变换的表情,一时间有点担心他娘的精神状况。
他靠在苏识夏身边坐下,紧紧揽着苏识夏的手臂刚想要说些什么,马车的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苏识夏疑惑地挑开车帘往外看去,还没看清楚外面那人是谁,就见那人将一样东西抛进了马车里。債
苏识夏条件反射地抬手将那东西接住,定睛一看,发现那人丢进来的,赫然正是之前被小秦湛弄丢的那个荷包。
那荷包之前沾了湖泥已经被弄脏了。
可现在,荷包明显是洗过,还用熏笼熏干了,上面隐隐还染着些许松柏的清香气。
“你的东西,收好。”
秦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辨认出扔荷包进来的人是秦熠,苏识夏黑着脸直接将那荷包从窗口扔了出去。
“哪儿来的垃圾,少拿来恶心我脏我的眼!”債
说完这话她就甩下了车帘。
完全不管外面的秦熠是个什么反应。
“娘亲……”
小秦湛敏感地察觉出苏识夏和秦熠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他拉住苏识夏手臂轻晃了晃,扬起小脸儿睁着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苏识夏软声劝着。
“娘亲您不要生气,大夫都说了,气大伤身。”
他直起小身子,努力伸手抚上苏识夏的眉心,“娘亲这么漂亮,不要皱眉头,皱眉会变老的。”
“你小子,年纪不大倒是会哄人,这都是跟谁学的?”債
苏识夏挑眉看向小秦湛。
小秦湛却一脸无辜地眨着大眼睛,“我没和谁学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呵!没想到啊,她这个便宜好大儿竟然还是个天生的小撩精?
不错,有前途,长的好看,嘴巴还甜,以后不愁娶不到媳妇儿了。
“还是我们湛儿知道疼人。”
苏识夏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跟着拽住他的小手,从空间里取出了治疗冻伤的药膏,小心涂到小秦湛的手上。
“男孩子和女孩子一样,不能只有脸好看,手也要好看。”債
苏识夏认真教育着,“以后这药膏你每天都要抹,一直到手上的冻伤全部治好为止,不然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可是,到秦家要干活的……”
小秦湛有些心疼地看着那质地细腻散发着清凉香味的药膏,明显很是舍不得。
“要刷碗,要洗衣服,还要……”
小秦湛正扳着手指头数着他每天要干的杂活,马车突然一个急停停了下来。
小秦湛差点摔到地上,还是苏识夏及时拽住了他,才没让他在马车里栽跟头。
外面人声马嘶响成一片,苏识夏听动静不太对,忍不住好奇地撩开车帘朝外面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秦家的车队竟然被一群衣着破烂的流民给围住了。債
“王爷!求求您了,您是我们东陵国的战神!您是护佑我们的东陵国的人!我们现在真的是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求您!”
“我们家乡闹灾荒,一路乞讨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上京城,可那些守门的卫兵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城!我们都是良民,真的只是想进城去找个活干混口饭吃,可他们根本就不把我们的当人看!”
“王爷,求求您,行行好让他们放我们进去,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一位衣着褴褛头发花白的老翁拄着树枝做成的拐杖,颤颤巍巍地在车队最前面跪了下来。
随着他这一跪,其他围着秦家车队的人也跟着拜倒。
眨眼的功夫,这官道四面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口中一遍遍高喊着,“王爷救命!”
小秦湛也好奇地探出小脑袋朝外面看,看了半天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疑惑地仰头看向苏识夏问:“娘亲,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呀?他们是想让……让王爷给他们银子和粮食吗?”債
“没那么简单。”
苏识夏的目光在那些流民身上扫过,很快就发现了些许蹊跷。
这些流民里,其中绝大部分看着面黄肌瘦,确实是贫苦百姓不假。
可另外一些……明显不对劲,虽然他们的穿着一样破烂,脸上身上也都满是脏污,可他们身上气血充盈。
不止气质和那些流民不一样,他们看向秦家这车队的目光,隐隐还藏着些杀意。
秦熠已经打马上前到了那白发老翁面前。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难民?故乡出了什么状况?有多少人到了上京城来?”債
秦熠认真询问着情况,那老人也激动地一句句如实回答着。
一切看上去似乎很正常。
可就在那老人提出,说他愿意将故乡带来的稀世奇物献给秦熠时,苏识夏敏感察觉到,人群里有几十个人身上的气势陡然变了。
不好!
苏识夏心里一惊,立刻按着小秦湛的肩膀把他拉回马车里。
两人还没稳住身子,就听马车车顶突然传来一声重物砸下的闷响。
尖利的钩爪牢牢勾住车顶四角。債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马车的车顶被彻底掀飞!
碎木飞溅之中,一道壮硕的身影手持弯刀从天而降,手中利刃对着苏识夏和小秦湛的脑袋狠狠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