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婳走到电梯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回过头,看见翁凤华朝着她这边快步走来。
乔婳愣了一下。
顾闻泽她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等乔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翁凤华已经来到她面前,表情有些不自然,“真的是你,你怎么来医院了?”
乔婳总不能说自己来医院是为了做引产手术,就在她迟疑间,翁凤华说:“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这边出事了,所以才来看我的。”
翁凤华心里有些感动。
她以前对乔婳态度那么恶劣,她居然还愿意来医院看望她。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睛,居然喜欢姜南那个恶毒的女人。
明明知道医疗机构有问题,居然还一句话不说,连她快死了都不来看她一眼。
翁凤华一把握住乔婳的手:“妈以前对不住你,现在我才发现,你才是最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别人连您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乔婳有些懵,“啊?”
【她脑子出什么问题了?】
【以前不是很讨厌我,还让我给她姐妹端茶倒水,把我当条狗使唤吗?】
【而且她喜欢的人不是姜南吗?怎么又变成我了?】
听着乔婳的心声,翁凤华更加无地自容。
以前她光顾着看家庭学历,完全忽视了人品。
差点就弄丢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
翁凤华说:“以后我不会再阻止你跟闻泽在一起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像我亲闺女一样。”
说完翁凤华拉着乔婳就要离开,她哎了一声,不停回头看向身后的电梯。
她引产手术还没做呢!
直到被塞进车里,乔婳还有些回不过神,“你不是去医疗机构了吗?”
【按理说她应该出事了才对,怎么会好好的出现在医院里?】
翁凤华轻咳一声,“方太太跟我换了时间,出事的人是她。”
翁凤华经常跟方太太一起搓麻逛街,也算有点交情,乔婳好奇道:“那你不用陪她?”
一想到方太太在她出事后到处泼脏水,翁凤华语气冷漠几分,“不用,我又不是医生,医院那边会照顾好她的。”
虽然不知道翁凤华怎么突然对方太太那么冷漠,不过乔婳也不在意,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她的引产手术,被翁凤华这么一打乱,肯定又打不了孩子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上次碰见姜南,这次又碰见翁凤华,好像老天爷都不让她打胎似的。
*
顾闻泽从外面回tຊ来已经是傍晚,他走进客厅,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沙发上。
顾闻泽皱眉:“妈,你怎么来了?”
翁凤华坦然自若地说:“我过来看看你。”
顾闻泽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番,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乔婳呢?”
“她去楼上换衣服了。”
等顾闻泽坐下,翁凤华抬头看了眼楼上的方向,“乔婳是个好孩子,以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知道了吗?”
这句没由来的话让顾闻泽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翁凤华,“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还让我跟她分手?”
翁凤华嗔怪的目光看了眼顾闻泽,“以前是以前,现在我忽然觉得她人不错,比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好多了。”
顾闻泽不知道乔婳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妈改变了想法,他似乎不想提及这事,敷衍地说:“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别管那么多。”
“你这么说,是不是还惦记着姜南?”
一想到乔婳说姜南明明知道那家医疗机构出过问题,却没没有跟他说,翁凤华心里就像有个疙瘩。
提到“姜南”,顾闻泽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闪过,“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翁凤华毫不留情拆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姜南的心思,这些年你如果不是惦记着她,能人家一回国马上去接她,还给人家几千万的房子住?”
顾闻泽心里涌上一阵没由来的燥意,“妈,这是我跟姜南之间的事情,你别管那么多。”
听出顾闻泽话里的抵触,翁凤华让步道:“好,我不管你,不过我告诉你,你现在才跟乔婳男女朋友,别越线了。”
看着顾闻泽越拧越深的剑眉,翁凤华说:“行了,我还要去医院看看方太太,我先走了。”
顾闻泽说:“方太太怎么了?”
“她今天做手术出了点问题,现在正在医院住院。”翁凤华说:“说起来多亏乔婳,不然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我了。”
扔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翁凤华拿上手提包离开了。
没过多久,面前的楼梯传来脚步声,顾闻泽抬起头,看见乔婳从楼上走了下来。
乔婳下楼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翁凤华的身影。
“你妈走了?”
顾闻泽目光深邃盯着乔婳,“刚走。”
乔婳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走了,她可不想继续应付翁凤华。
看着乔婳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顾闻泽沉声说:“是不是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乔婳没听懂,“什么意思?”
顾闻泽盯着她的眼睛,“我妈刚刚突然让我好好跟你过日子,难道不是你说了什么?”
肯定是乔婳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讨好了他妈,不然他妈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手段,能让一向讨厌她的他妈都回心转意替她说话。
【我能跟你妈说些什么,你妈多讨厌我你不知道?】
【白天她才来让我跟你分手,晚上又突然对我那么好,本来还等着你妈拿钱甩我脸上让我离开,现在看来没戏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中邪了。】
不是乔婳做的?
那他母亲怎么会突然对乔婳改变态度?
顾闻泽犹如深渊的黑眸锁定乔婳,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乔婳?
这时忽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顾闻泽的思绪。
随着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自我介绍说:“顾总,您好,我是新来的保姆。”
招到保姆的事情回家路上助理已经跟他说过了,顾闻泽嗯了一声,“去做饭吧。”
保姆哎了一声,换上干净的拖鞋进了别墅。
看着出现在家里的陌生人,乔婳疑惑地问:“这人是谁?”
顾闻泽想到乔婳说再也不会给他做饭的话,语气不自觉冷了几分,“新招来的保姆。”
乔婳还以为自己多离不开她?
她能做的事情,保姆也能做。
餐桌上安静得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中弥漫着一股安静。
这时保姆把最后一盘糖醋肉端上了餐桌。
刺鼻的醋味陡然钻进鼻子,乔婳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