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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柳如兰诧异不已。
  倒不是她不相信姜明薇,只是她自幼看姜明薇长大,知晓她读了不少书,可女工方面……几乎是惨不忍睹!
  可难得见姜明薇打起精神,准备打理产业,她又不好拒绝,半晌僵硬地点点头。
  也罢,大不了到时候再找师傅修改修改!
  “行,那兰姨等你的好消息。”
  姜明薇此刻极度自信,挺起胸膛,“阿姨放心,我一定……谁?!”
  话还未曾说完,余光瞥见一人影从后门偷溜跑了出去,她连忙大喊一声。
  柳如兰凤眸微眯,吩咐店内伙计去追,不一会儿,二人压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回来了。
  柳如兰定睛一看,瞳孔紧缩。
  “王麻,怎么会是你?”
  王麻垂头丧气,听柳如兰喊他,连忙拉长声音大喊冤枉!
  姜明薇秀眉微蹙,“兰姨认识他?”
  柳如兰颔首:“正是,他是衣庄内的洒扫。两年前差点死在大雪里,被铺子救了后就留在这里打扫,平日干活还算勤快,不知今日为何鬼鬼祟祟。”
  “兰掌柜,兰掌柜冤枉啊!我……我就是想出门去小解,真没想干嘛,您放了我吧!”
  王麻一个劲地往地上磕头,满脸委屈。
  “要方便,这后院并非没有茅房,用得着去外面巷子?我看……你是想去向周氏通风报信吧!”
  姜明薇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开口。
  柳如兰闻言震惊,手中茶盏猛地撂在石桌上。
  “什么?薇儿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周氏的人!”
  王麻一愣,连忙摇头,哭地涕泪横流,止不住地把头往地上磕。
  “兰掌柜饶命,大小姐饶命!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咱们衣庄,绝无二心!两位主子,我的忠心天地可鉴!”
  “漂亮话谁不会说?你们两个搜他的身,后面几个去他房内搜搜,看他是否当真清白!”
  姜明薇冷哼,有条不紊吩咐道,并未看见柳如兰落在她身上欣慰的目光。
  王麻身上没搜到东西,可不一会儿,店里伙计便捧着他的包袱,从屋里怒气冲冲地走来。
  “大小姐,兰掌柜,这是在王麻屋里找到的,里面装了七八块银锭子呢!”
  王麻瞪直了眼睛,又一屁股坐倒在地,眼里充满灰败,明白自己这下完了。
  姜明薇打开包裹,将里面的银锭取出,一一排列。
  不多不少,刚好八块。
  一锭是十两,那就是八十两,八十两若是省着点花,都够普通百姓三年的生计了。
  “兰姨倒是大方,给店里伙计的工钱不少啊,短短两年都能攒得到八个银锭子!”
  柳如兰知晓姜明薇是在故意说反话,气得冷哼,抬手怒然拍桌。
  “好你个王麻,你在店中包吃包住,一月工钱三百文,哪怕你不吃不喝,这两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说,你是不是偷了店内的?怪不得我总觉得账目对不上!我好心收留,你竟敢偷窃?来人啊,将他抓去报官。”
  听完要报官,王麻瞬间抖成了筛子,连忙用头磕地。
  “饶命啊,饶命啊,兰掌柜,我没偷店里的银子,这银子真是我的!饶命啊,饶命啊!”
  “是吗?那这银子哪来的!”
  王麻眼睛滴溜转了一圈,死性不改撒谎道:“这是……这是我去赌场赢来的。”
  姜明薇噗嗤一笑,拿起银锭子仔细观察。
  “兰姨,看来我们更得报官了!这银子是官家铸银,可以用于买卖,但不能用于赌博,能在赌场收到这种银锭子,那赌场也得完蛋啊!”
  柳如兰附和着她的话,语气幽幽。
  “是啊,赌场用官家银,这可是大忌,持银者和经营赌场之人,可都是要被杀头的!”
  听闻要被杀头,王麻几乎快要吓尿了,再也不敢有所隐瞒,挣脱身旁伙计,以头抢地,砰砰磕个不停。
  “兰掌柜饶命,大小姐饶命!我招,我什么都招!这银子不是我从赌场赢回来的,是大小姐的婆母给我啊!”
  果然不出所料。
  其实从刚来后院,姜明薇就注意到了王麻。
  她几年未来,这店里不是没有陌生面孔,可见她无不是尊敬有加,唯独王麻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眼里带着掩盖不住的心虚。
  所以哪怕在和柳如兰谈事,她也一直在注意王麻的动向。
  发觉他要逃跑,便立刻将他抓住。
  柳如兰又气又恼,起身狠狠一脚踹在王麻心窝处。
  “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看你可怜,让你留下洒扫,你居然胆敢背叛我?”
  姜明薇端坐着,语气不屑道:“不是背叛,而是兰姨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柳如兰一愣,可不是嘛!
  衣庄刚到周氏手中一年,生意虽有所下滑,但也算是盈利。
  可自从王麻来了之后,几乎她想做任何举动,周氏都会闻讯赶来,予以制止。
  慢慢的,生意也就变得更差了。
  所以什么衣衫褴褛,差点冻死在大雪天里,通通都是被安排好的!
  柳如兰极怒反笑,脚步仓惶:“真可笑啊,我竟被你那婆母算计而不得知!”
  姜明薇垂眸不语。
  由此可见,周氏除了表面上的嚣张跋扈,那些内宅妇人应有的腌臜阴私,她是一点也不少!
  看来日后同她相处,还是小心为妙。
  王麻哭得涕泗横流,百般央求姜明薇和柳如兰饶了他。
  可遭此算计,柳如兰心中实在恼火,索性让店中伙计打断了他的腿,将他丢到城门口,由他自生自灭。
  一番安抚后,姜明薇也打算离开,准备去下个铺子了。
  门口,她似想到了什么,不解询问。
  “刚才兰姨同我说,我那婆母也有想将衣庄卖掉的想法?”
  “是啊!”
  提及此事,柳如兰就来气:“若非房契地契在我手中一半,她怕是真要得逞了!”
  “且那日来人时,她与那卖家极为亲昵,二人谈笑自如,想必策划此事已久。”
  姜明薇闻言,心头一根弦猛然绷紧!
  “兰姨可确定?”
  柳如兰笃定点头:“那日我气得不轻,自然记得清楚!怎么了,有何问题?”
  姜明薇微微抿唇,忽然有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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