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悟钎顿觉心中挫败,连白瀚都可以出现在这里,而自己却不能。
他的眼底泛起了一层雾气,自从失去赵梦珂,他好像什么也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在两人没有看见的地方,白瀚身旁的保镖悄然说了几句什么。
他拧眉遥遥看向远处顾悟钎的身影,眼中划过一丝轻蔑。
李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顾悟钎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从未觉得他的心如此沉重过。
雨忽然大了,他的肩膀都被雨水染湿,却浑不在意。
顾悟钎走了一会,春天湿冷的寒风渗透入骨髓,激得人阵阵战栗。
航空研究所。
顾悟钎回来的时候,手都冻僵了。
他整个人冷得像冰一样,可更冷的是他的心。
叶婉惊呼一声,上前搀扶着他。
语气埋怨,声音娇柔:“你还没痊愈,怎么就冻成这样?”
说完,叶婉伸出葱白的手就要牵起他的手。
顾悟钎整个人侧着躲开了她的动作:“你怎么还在这里?”
叶婉神色难看,却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声音娇柔。
“我也不知道呀,他们就让我留下来了。”
顾悟钎不想与她争辩,径直朝着陶老的办公室而去。
叶婉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她勾起唇角浅浅一笑,完全没有被拒绝的状态。
办公室。
顾悟钎和陶老按照惯例一起前往实验室。
十个小时的忙碌结束了。
他茫然的靠在椅背上,脸上没有一丝生机。
陶老轻叹了口气道:“我没想到,赵梦珂……”
他看向顾悟钎的脸色,终究是住了嘴。
所有的研究所的人,无不艳羡顾悟钎和赵梦珂的感情。
可如今已经天人永别。
陶老自然记得顾悟钎那时候的表情。
他拍了拍顾悟钎的被,语重心长:“你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事业上,明年我退了以后,你才好接任我的位置。”
顾悟钎张了张唇,想要说出口的拒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空虚一片。
他喉头滚了滚,压下心中酸涩。
忙碌也好,这样就不用想起赵梦珂。
顾悟钎走出实验室,朝着宿舍而去。
叶婉悄然跟上,她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师兄,你带我去宿舍看看吧。”
顾悟钎的脚步微顿,语气冰寒:“我和你只不过是同一个学校,还是不要叫我师兄了。”
他的眼眸闪过一片寒光:“宿舍你可以问行政。”
说完他甚至全然当叶婉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径直擦肩而过。
叶婉却轻扯唇角,浅浅一笑:“无论你怎么逃离,你终究都是我一个人的,师兄。”
她的笑容越来越大,窗外的雨滴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她眼底的暗光一闪即逝,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
顾悟钎关上房门,摒除房门外的声音。
好像这样就能够彻底不再想起赵梦珂一样。
他眼底灰暗一片,胃里空空,他壹扌合家獨βγ
的心也空落落的。
顾悟钎走出了宿舍,视线却和站在宿舍楼下的叶婉遥遥相望。
她撑着一把伞,脸色忽明忽暗,叫人看得不清楚。
雨下得很大,可她却在这里等着。
顾悟钎眉头轻蹙,然后关上了门。
他没有看见的是,楼下的叶婉勾唇一笑,语气喃喃:“好戏,就要开始了。”
他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情绪蔓延。
他苦涩的笑了笑,忙碌以后,却是更深的孤寂,萦绕在心头,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