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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歌在宣传栏的历年优秀毕业生里找到了陆辛城的照片和名字,忍不住叫出声来。
  真是有颜有才啊,每门近乎满分的成绩,这清一色水平不怎么地的证件照里,别人都歪歪扭扭,糊糊的像素都能看出陆辛城浓眉大目、五官立体,依然难掩帅气。
  陆辛城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倒显得田歌大惊tຊ小怪。
  “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具体进展,但起码已经迈出最艰难的第一步了,我跟爸妈摊牌了。”
  “加油”,他又低低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田歌狐疑地看着他,在记忆里努力地搜寻了一遍还是无果,只能摇摇头。
  “我们以前认识吗?”
  “可能我认识你,你不记得我了。”陆辛城有点无奈感伤地说。
  “那你提醒提醒我呀,我一向记性不好,说不定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呢。”
  陆辛城见她毫无印象,显然不记得了,无奈地揉揉她的头,田歌没有躲,她甚至有一点期待和他的些许触碰。
  假期的校园没有人很安静,两人慢慢散着步逛遍了校园,仿佛又重温了一遍青春岁月。
  走在教学楼长长的走廊上,田歌想起了自己罚站、背书、迟到的种种往事,这可不能告诉陆辛城,不然他肯定笑死。
  迎面看到一个身影很是熟悉,待人走到近前,原来是张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地:“张老师好。”
  张老师看看他们俩,一眼就认出了“陆辛城!”,又看向田歌,“你是田歌吧,哎呀,你们怎么在这,回来看母校啊?”
  “张老师,您怎么在这?”
  “哦,五一假期,我过来值班,没想到能碰到你们啊。”
  “好多年没见,张老师您身体还好吗?”
  “咳,还行还行,你每年都给老师寄礼物,老师很感动啊。”张老师笑着说,“就是现在的学生是一届不如一届,像你这么优秀的学生张老师我是再也没碰到过咯。”他接着又对田歌说,“像你当年上学这么迷糊粗心的也很难再碰上一个。”
  田歌尴尬地挠了挠头,被老师盖章认证的粗心迷糊,这感觉还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陆辛城看着她,露出一丝浅浅的宠溺的笑。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的?好事将近啊?别忘了请老师喝喜酒啊。”一向风趣的张老师看着他俩,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公然打趣道。
  “张老师您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而已,而且现在在同一个大学,他是我学长!”田歌赶忙解释起来。
  “辛城,那你抓点紧啊,她虽然迷糊,但你知道的她的优点,好女孩儿要珍惜呀。”
  田歌听得有点懵,为什么老师说他知道自己优点?自己优点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陆辛城又跟张老师闲聊了几句,二人这才跟老师道别。
  田歌没想到,张老师既是陆辛城的初中老师,也是田歌的初中老师,好像他们的交集比想象的要多呢。
  直到田歌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这才走出校园。
  两个人默契地走到学校旁边的老伙计面馆,不约而同地点了一份茄汁焖面,这是面馆的隐藏菜谱,一般人都不知道,原来他们连口味偏好都有这么相似的地方。
  田歌发觉自己和陆辛城好像冥冥之中总有某种关联,具体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一点一点把两个人拢得越来越近。
  饱饱地吃了碗面,田歌主动约陆辛城明天车站碰面,然后一起返校。
  想到明天就要返校了,田歌下午便去医院看看陈爷爷,她想在假期结束前,多陪陪陈爷爷,毕竟他小时候带过自己,待自己像亲孙女一样好,孝敬他也是应该的。
  而且想到之后自己大概率是会和陈牧野退婚的,之后关系如何就不好说了,再登门难免尴尬,而且到时候陈爷爷肯定会伤心,她想现在多做点什么就当弥补吧。
  陈爷爷显然对田歌的到来也很开心,沧桑的脸上挤出抹不平的笑,田歌在一旁又是端茶递水又是讲笑话逗他乐,病房里时不时传来爷孙俩的笑声。
  住了两天院,老人家身体也好多了。
  田歌正在搞怪扮丑的时候,陈牧野推门进来了。
  她看着他有点尴尬,立马安静下来。
  陈牧野在走廊就听到田歌说笑的声音,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她这样开朗的说笑了,以前他俩倒是经常在一起打闹。
  只是他一推门进来看到田歌的反应,他就知道他们很难再回去从前了。
  趁着今天爷爷心情不错,他觉得是时候告诉爷爷了。
  陈牧野尽量和缓委婉的方式告知了爷爷他的病情,
  这个经历半生风雨,披肝沥胆的老人,听到诊断结果倒是显得很镇静。
  老爷子略沉默了一会儿,毅然选择做手术,哪怕下不来手术台。
  老爷子的原话:只要是机会就应该搏一搏,总好过瘫痪在床做活死人。
  田歌很是感慨,自己年纪轻轻,却总是畏畏缩缩,还没一位生病的老人勇气大。
  只是老爷子的身体暂时还不能做手术,要修养半个月到一个月,符合手术条件才能进行,这样手术成功的概率也能大一些。
  只可惜她不能一直陪在这里,假期马上结束了,田歌也要返校了,只能等下次再找时间回来看他老人家了。
  陈老吃过药慢慢睡着了,田歌和陈牧野退出病房。
  陈牧野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甜甜,你这两天还好吗?”
  “不好,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
  “是吗?”陈牧野露出一丝苦笑,她现在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无关了。
  “我跟我爸妈说好了,等爷爷身体好了,一定重新办我们的订婚宴,这次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那个,陈牧野,爷爷还有一个月就要做手术了,咱们能把这件事先放一边吗?”田歌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他掰扯。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取消订婚,但是当着他面说也没多大用,毕竟他也做不了自己的主,抗争这件事她自己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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