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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楹神色笃定道:
  “你放心,此事定然牵连不到主子身上。”
  她既然今夜刚对花姨娘动手,自然也知道花姨娘这次必定只能吃哑巴亏,有苦吐不出来了。
  这花姨娘在侯府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侯爷虽然对后院的事向来鲜少过问,想必也应该有所耳闻。
  今夜,侯爷突然破天荒的跑到了雅竹院来,说白了,就是对容姨娘存了几分安抚的意思。
  花姨娘想要责罚底下的丫鬟,不打紧。
  可她好歹曾经是老夫人身边亲自调教过的丫鬟,她的母亲又是老夫人身边委以重任的红人。
  整个侯府谁敢轻易动老夫人身边的人。
  因此,初楹在侯府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她。
  敢动手毫无顾忌的掌掴她,还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恐怕只有花姨娘了。
  她听母亲说,前两日老夫人还特意过问过此事,借此狠狠的把侯爷说教了一通。
  言语间厉色的说他太娇惯花姨娘了,才导致花姨娘越发骄纵跋扈,不成体统。
  多少惹得侯爷滋生不快了。
  当家主母沈氏对花姨娘早就不满了,更加不会替她做主了。
  她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得失,这才胆敢今日找准机会反击。
  ***
  那边,花釉走到复古冗长的长廊上,身后的丫鬟秋月气鼓鼓道:
  “这容姨娘今夜太放肆大胆了,居然敢动手掌掴你,您一定要将此事容禀了侯爷,让侯爷替您做主才是。”
  “绝对不能平白受了此等窝囊气,这容姨娘向来不得侯爷待见,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敢欺负您。”
  花釉心情略显烦躁的嘟哝了一句道:
  “行了,你没发觉侯爷最近对我冷淡了不少吗?以前侯爷何曾放过我的鸽子啊。”
  “这次倒好,居然跑到容栀乔那个小贱人那里去了,不过,好在那个小贱人已经彻底毁了容貌,从今往后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她眼底寒光微微一闪,冷笑一声道:
  “只是这么好的机会,咱们是不是该再添一把火,让那个小贱人的脸彻底烂掉才好,看她日后还怎么狐媚勾搭侯爷。”
  秋月微微怔了怔神色,有些狐疑不解道:
  “主子,奴婢觉得这容姨娘在侯府并不受宠,就跟个隐形透明人似的,还动不动称病不去给主母请安,估摸对您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啊。”
  “您犯不着耗费心思和精力来对付她,其他的两位姨娘都比她受宠,您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如今整个侯府也就您一枝独秀,宠冠整个后院,谁敢与您一争高低啊,侯爷除了主母那里,唯独去您的屋子次数最多啊,您啊,犯不着跟那个眼皮子浅的容姨娘一般见识。”
  花釉眼底寒光微微一闪,冷声呵斥道:
  “你懂什么,咱们就是要趁着她不受宠的时候,将她给打趴下,要不然日后等她翻身了,便是咱们最大的威胁了。”
  她是重生过来的,前世的时候,她死在一场瘟疫内。
  而她同村的姐妹却因为救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一飞冲天。
  从今往后攀登上了高枝过着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因此,她重生过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抢先一步在荒郊野岭外救下了侯爷,然后又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他。
  就等着他带她回府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前世,她过的实在太苦了,每日食不果腹,饥肠辘辘,年纪轻轻便死在瘟疫里。
  重活一世,她抢走了同村姐妹的好机缘,这才得到攀龙附凤的机会。
  前世,她同村的姐妹曾经风光无限的回过村里几次。
  她无意间跟她聊了不少侯府内的事情,说她刚开始入府邸的时候,侯爷确实对她宠爱有加。
  可后来自从容姨娘入府后,说容姨娘懂的多,花样也多,说话也挺有趣。
  后来,侯爷便将心思逐渐转到容姨娘身上,对她逐渐冷淡了下来。
  再后来,容姨tຊ娘还替侯爷添了长子,侯爷对她更加宠爱有加了。
  等当家主母温氏病逝后,侯爷义无反顾的抬举她当了正妻。
  因为之前她的同村姐妹跟容姨娘没少争锋相对。
  等她上位后,她的日子过的越发举步维艰。
  后来很长时间,她没有再见到那位好姐妹,听闻她染疾病逝了。
  既然她知道结局,知道温氏要死,自然不会给容栀乔任何上位的机会。
  ***
  那边,大约亥时三刻,容栀乔身罩小厮的衣裳这才欢快的回到屋子内。
  旁边的绿绮添油加醋的将今晚初楹出手掌掴花姨娘的事一顿胡说。
  容栀乔闻言,眉眼一笑道:
  “打得好,花釉那个死八婆,老娘早就想抽她两耳巴子了,跟只苍蝇似的嗡嗡直叫,实在烦的很。”
  容栀乔瞅着旁边的初楹,一脸赞许道:
  “初楹,长本事啊,不亏是我身边调教的丫鬟,平日里瞧着你就是个闷不吭声的闷葫芦,不出手则夷,一出手便一鸣惊人啊,实在令我刮目相看。”
  “这别人打了你,你就该狠狠的给我打回去,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软柿子,觉得你好欺辱。”
  “她们不会因为你的柔弱和百般容忍,就此放了你,只会变本加厉的欺压你,这深宅保命第一条法则,就是要找准最佳时机以牙还牙懂吗?”
  旁边的丫鬟绿绮一脸急色道:
  “主子,花姨娘眼下最得宠,谁敢轻易动她啊,初楹为了一己私欲简直陷您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她自己倒是报了私仇解气呢,可若是闹到侯爷面前,到时候受罚的也是您啊,您不能如此是非不分的纵容她。”
  容栀乔神色略显疲倦,哈欠连连道:
  “行了,出了事我担着,我累了,想歇息了。”
  “你们俩也早点回去休息,这是我给你们带回来的绿豆糕和两串糖葫芦,那个你们赶紧的拿下去吃吧!”
  ***
  翌日一清早,在正院内。
  夫人温瑾榆转目看了看旁边的花釉,语气淡淡道:
  “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被人打呢。”
  花釉扁扁嘴,委屈巴巴道:
  “可不是呗,昨儿夜里我本来找容妹妹聊聊体己话,谁知道我那句话说的不中听,惹得容妹妹生了气,便掌掴了妾身,还望夫人替妾身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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