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缉妖司的人来了。”
东山县衙门里,师爷沈运快步走到大堂里面,神色恭敬地对县令韩景山开口说道。
闻言,韩景山不由面露喜色,道:
“他们可算是来了,走,快带我出门迎接。”
说罢,他便笑容满面,带着沈师爷来到县衙门口。
但紧接着,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只见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道: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许统领呢?”
来人正是林毅、张军和李忠三人。
看到韩景山身上穿的官服,林毅不敢怠慢,连忙朝他恭敬抱拳行了一礼,道:
“在下林毅,见过韩大人,许统领有要务在身,故派我等前来协助调查人口失踪一案。”
“不过您放心,只要确定是妖怪所为,我们缉妖司定当竭尽全力,为民除害,绝不会再让东山县百姓受到妖怪的袭击。”
然而,韩景山却是突然冷冷哼了一声,一脸轻蔑地对他开口说道:
“什么事情能有捉妖重要?这个许文远真是不知轻重,这么大的一个案子,竟然只派你们三个一看就没有什么经验的毛头小子过来,这也未免太儿戏了?”
“你们赶紧回去告诉他,现在满城上下,人心惶惶,让他立马调动所有缉妖校尉,协助本县令将这吃人的妖怪捉拿归案,要是影响到了本县令捉妖,休怪我到知tຊ府大人那里去告他的状!”
林毅是来协助县衙查案的,结果却没想到,还没有开始调查,便先让韩景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不由微微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
但他还没有开口回答,张军便一脸愤怒地指着韩景山开口大骂道:
“喂,姓韩的,你嘴巴放干净一点,缉妖司只奉皇命,不受地方官府管辖,协助你们办案,确实是我们缉妖司职责所在,但这可不代表,你有权利对我们缉妖司指手画脚!”
“既然你看不上我们三个,那妖怪你们就自己去抓,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缉妖司,就凭你手底下这些虾兵蟹将,能不能抓得住那只吃人的妖怪?”
“你……竖子无礼,实在是有辱斯文!”
见张军区区一个缉妖司校尉,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出言不逊,韩景山不由瞬间气得满脸涨红。
但张军没有说错,他确实无权调动缉妖司的人,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双目如要喷火一般,死死瞪着张军,仿佛要把他瞪死一般。
见状,林毅不由在心中暗暗偷笑,但表面上,却是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对张军开口说道:
“张军,不得对韩大人无礼,降妖除魔,乃是我等职责所在,既然有妖怪作祟,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不过……”
说到这里,林毅忽然话锋一转,冷眼望向韩景山,道:
“在下方才听韩大人说,失踪的百姓都是被妖怪吃掉的,不知可是有人亲眼所见?”
“既如此,为何不早一点上报缉妖司,反而等到这么多人失踪之后,方才让缉妖司派人调查?”
“这实在是让林某很是费解啊!”
林毅虽然年纪轻轻,但不知为何,与他的目光对上,竟然让韩景山忍不住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仿佛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一般。
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只见他神色略微有些慌乱,对林毅开口说道:
“这个案子确实没有直接的目击者,但除了妖怪之外,还有谁能够做到,悄无声息将人掳走,却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有道理,所以说,这一切只是韩大人的猜测?”
林毅冷笑着开口说道。
闻言,韩景山不禁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对林毅开口说道:
“是又怎样,难道本县令不能根据案情做出合理的推测吗?”
“当然可以了。”
“但韩大人有没有想过,只凭你一个人的推断,就让我们缉妖司出动所有人马,万一最后只是闹了一个乌龙,而这个时候,又刚好发生了其他妖怪伤人的事件,缉妖司无人可用,导致百姓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受到严重损失。”
“这个后果,不知韩大人可担待得起?”
林毅神色轻蔑地开口说道。
他虽然为人低调,但这并不代表他好欺负。
韩景山如此轻视他们,要是他一声不吭就走了,他这一身功夫就算是白练了!
“哼,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听出林毅话语中的嘲讽,韩景山不由冷冷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缉妖司不受地方官府管辖,他真想让人把这三个大逆不道之徒抓起来,狠狠打几个板子出气。
“既然韩大人说没有,那我现在就回去转告我们统领,说您怀疑有妖怪吃人,让我们马上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务,全部出动,协助你们县衙办案,直到把吃人的妖怪揪出来为止。”
“要是出了事情,您自会全权负责!”
林毅一脸戏谑道。
“你胡说什么?本县令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们放下手头的事务不管,全部都跑来抓这吃人的妖怪?”
见林毅故意歪曲他的原意,韩景山不由面露愤怒之色,指着他开口大骂道。
然而,林毅却是丝毫不惧,道:
“难道是我听错了吗?韩大人刚才不是说让我们统领立即调动所有人手前来捉妖吗?”
“还说,我们统领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您就要到知府大人那里去告他的状。”
“您一会儿一个主意,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你……”
韩景山刚才确实这么说过,所以,面对林毅的嘲讽,他一时间,不禁有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无能狂怒。
如此过了片刻之后,他方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咧起嘴角,面露冷笑,对林毅开口说道:
“很好,你叫林毅是吧,既然你如此自信,仅凭你们三个,就能破获此案,那本县令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们抓不到妖怪,致使更多的受害者出现,本县令一定要到知府大人那里去告你们三个的状!”
“你们缉妖司确实不受地方官府管辖,但你们可别忘了,大源府可是有你们缉妖司的上级部门,只要知府大人向你们的上级投诉,别说你们这几个狐假虎威的小小白衣了,就连许文远这个黑衣统领,也别想逃脱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