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你和顾子书不合适，当初非不听，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江如清垂眸，眸中意义不明，没有回话。
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问她：“他提的离婚？”
江如清摇摇头：“我提的。”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那还行，总归没给我们江家丢脸，拿得起放得下，倒是有几分我当年的风范。”
江如清没说话了。
那头玲姐办事利落干脆，很快就给她回了消息说让她在家休息几天。
顾子书也是第二天才知道江如清发的澄清公告。
虽然简短，但十分体面，把他摘得干干净净，连同网上对他的非议都少了不少。
他低眸看着这两行字，心里滋味万千，铺天盖地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苏雨柔悄声走到他身边，说道：“子书，这样也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现在她愿意放手——”9
“不是的！”顾子书猛然打断，凌厉的目光看向苏雨柔，重复道，“不是的。”
苏雨柔被吼得脑袋一片空白：“不是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上江如清了吗？
后半句话她没敢说出来，怕说出口反倒是提醒了顾子书。
不是什么呢？顾子书心里隐隐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但如同虚空中漂浮的星光，他始终抓不住。
苏雨柔心里惴惴不安，他们认识多年，江如清总不能仅凭三年就可以取代她的地位。
她薄唇轻启还想说些什么，顾子书骤然起身，冷淡地丢下一句：“一会儿让小陈安排你出院，我现在有事想冷静一下。”
小陈，是他身边的助理。
苏雨柔哑然，从前自己的事情他总是亲力亲为，现在竟然要把自己交给助理。
她攥紧手心，好不容易把江如清逼离了顾子书身边，现在居然是他要反悔，这让她怎么甘心。
江如清平常工作极忙，每天不是在片场就是在去片场的路上，很少有这么惬意的时候。
她正陪江老爷子下着象棋。
她棋艺不精，江老爷子与其说是和她下，不如说是和自己对弈，自己挪一子，再指点江如清该如何走。
张嫂突然从门外过来。
“老爷子，小顾来了，人就在门外，见还是不见？”
江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挪了一子：“将军。”
看向对面略微出神的江如清，轻嗤道：“你这心不定啊，还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江如清：“……”
她只是没想到顾子书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而已。
“你看你相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这么摇摆不定，昨天真是白夸你了。”
江如清略微思索了片刻，瞅了眼江老爷子的脸色，见他神态自若，说了声：“见吧。”
顾子书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一盘残局放在一旁，其中一方被吃得只剩几个虾兵蟹将，明显落了下风，不过几步就能结束的棋局，不知为何摆在这里没有再动。
他目光落到旁边一脸淡然、望着棋局出神的江如清身上，她好像在思索这盘死局的破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