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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醒来人已经在医院,耳畔有乔翊的声音,她似乎在和谁打电话。
温雅动了动,全身无力,又重新躺了下去。
乔翊余光瞄到她,急忙放下手机,“你醒啦?”
“我怎么了?”一开口,温雅嗓子就疼的厉害,声音沙哑。
“你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乔翊起身去给她接了杯水过来,“你昨晚大半夜给我发消息让我来医院,我说你好端端的怎么烧的这么严重?”
乔翊的话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潮水般涌入脑海,她记忆还停留在周砚承认爸爸是他带走时候,其他的已经记不清了。
好像做了个梦,她咬了周砚一口,又像是真实发生的,
温雅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四周,眼底浮上一抹迷茫,她是怎么到医院的?还给乔翊发了消息?
“你干嘛?”乔翊放下水,转而去搀扶她,“你现在虚弱得很,别乱动。”
“我得出去。”温雅掀开被子,坚持下床,她还要去找爸爸。
乔翊死死摁着她,“都说了让你休息,今天能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连身体都不要了?”
温雅想到爸爸失踪一晚上了,急得眼泪直打转,她拉着乔翊的手,满眼的焦灼,“乔翊,你别拦着我,我真的有急事,你让我出去好吗?”
乔翊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心里动容,“那好吧,我跟陪你去?”
“不,不用。”温雅穿上鞋,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乔翊想了想,还是没跟上去。
温雅一边往医院外跑,一边给温清海打电话,还是和昨晚一样,手机关机打不通。
她等了整整七年才跟父亲团聚,如今才出来没两天,温清海就消失,这对温雅而言,是足以毁天灭地的打击。
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租房。
租房里还是昨天的模样,冷冷清清,昭示着父亲没有回来过。
她不敢耽误,又去了警局报案,警察也只是让她先回去等消息。
温雅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局,站在马路边缘,盯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子,微风扬起她耳边的碎发。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拿出手机,给周砚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周砚声音传来,“说。”
温雅攥紧手机,豁出去一般,“如果你不放了我爸爸,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楚小姐。”
前方车辆来来往往,扬起沙尘漫天,轰鸣的嘈杂伴随着她的声音传递到周砚的耳中。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她听见了男人的轻笑。
周砚只说了两个字,“你去。”
温雅愣在原地,这是她唯一的筹码,换来的却是周砚漫不经心的嘲讽。
“你真的不怕她知道吗?”
“需要我帮你约她出来吗?”
温雅掐断电话,缓缓蹲在地上,茫然地望着前方。
她没有办法了,没有能威胁到周砚的筹码了。
温雅想起昨晚他说的话,他当真,恨到了这个地步,不让父亲过一天安生日子。
如果爸爸出了什么事,那一切就不重要了。
就在她想豁出去找周砚拼命,和他同归于尽的时候,手机来了个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她顺手接了起来。
“温小姐,你的手好些了吗?”是方茹的声音。
温雅立马警惕起来,“多谢周太太关心,已经好多了。”
“哦那就好,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爸爸在我这里。”
“什么?”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带走爸爸的人,竟然是方茹。
忽然想起昨晚她质问周砚,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不解,会发怒。
连温雅自己都没想到,所有不好的事,她会习惯性的第一时间联想到周砚身上。
在潜意识里,周砚就是她的灾难。
温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周家,她见到了温清海,他就站在方茹身后。
他已经换上了佣人的衣服,年迈的老人与周围年轻的佣人格格不入,隔这么远,温雅都能感受到他的惶恐不安。
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见过这样豪华的房子,他连电视都没看过。
温雅压下心中的情绪,放慢脚步走了进去。
方茹朝她招了招手,“来了,过来坐。”
温雅走到她指定的位置坐下,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掐着掌心,才勉强维持着镇定。
“周太太,不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方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看他刚出狱,也找不到好工作,便想给他一份工作。”
“怕你找不到他担心,就给你说了一声,你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是不是生病了?”
她虽然在笑,但那种高高在上的轻蔑与不屑,无不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连施舍都该对她感恩戴德。
温雅试图与她周旋,“我爸爸年纪大了,手脚不便,恐怕做不好,反而会冲撞到太太。”
“没关系,其实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周家人多,不缺他一口吃的,我这也是在替你减轻负担呢。”
方茹换了个坐姿,继续说,“虽然他做的事无法原谅,但他毕竟也将阿砚养了这么大,这么多年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说呢,清海?”
被点名的温清海愣了愣,急忙说,“我不是人贩子,我没做过的事,我不得承认。”
他普通话说的蹩脚,除了温雅,也没人听得懂,方茹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
“这普通话还得练练,老陈,你先带他下去,好好培训一下。”
温雅忽地站起来,可看见周围的人,她强忍着冲过去的冲动,对方茹说,“太太!他没读过书,年纪又这么大了,学也学不会,还是别为难他了。
让我来吧,我什么都能干,比他手脚麻利,您上次不是还让我来照顾二少爷吗?我觉得这份工作非常适合我。”
那天拒绝方茹,转眼她就把爸爸接到这里来,温雅能猜到,这是在报复她。
看起来如此端庄大气的人,心眼却比针眼还小。
方茹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太不巧了,那天你走后,我就重新找了个保姆,目前家里的岗位,好像没有空缺了。
如果你实在想来的话,也是可以考虑腾个位置,就怕这伺候人的工作,你吃不了这个苦。”
言外之意就是,你既然敢拒绝,那就让你求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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