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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求过苏大人,他亲口说的,他愿意,把你许给我。”
  “猫要的,我要有。猫没有,我也要有。”
  他是和我不一样的。
  他有那么多的底气让他想要的,便敢拼命去争。
  不像我,母亲的一个巴掌就让我生了退意。
  我这个卑微的人,连对一个人的爱都拿不出手。
  在我鼻酸到说不出话时,他转头又看向母亲:“烦请苏夫人,帮我也好好爱一下阿锦吧。”
  “阿锦,也该有自己的母亲。”
  母亲惊骇到说不出话来。
  他拉着我起身,在父亲的点头下才送我回了院子。
  一路上,他拽着我的手都没有松过,掌心滚烫,像那时候他爱我的那颗心。
  “以后有我,就都不怕了。”
  送到院外,他停下了脚步:
  “往后受了委屈,都要说出来。”
  “他们听不到,总有人会听的。”
  “我要听到。”
  那年,他本到了议亲的年纪。
  他拒绝了家里递过来的所有女子,毅然决然在那个雨夜站在了我身侧。
  我从来像一棵草,石头缝里得了一线生机,探出头看到身旁的花红柳绿。
  可那天,我想成为一棵树,和另一棵树长在一起,并肩而立,吞风烟雨。
  祖母撑着伞站在院内,本要去接我的,在看到谢凛时,眉眼笑成了一团。
  “你羞羞,藏了秘密不告诉祖母,被祖母抓到了现行。”
  “有他护着你,祖母怎会不放心。”
  她老人家那般智慧,也算不到,明明让我有委屈就说出来的人,明明敢站在世俗对立面护我的人,后来会因阿姐骂我强词狡辩,骂我死不悔改,骂我心如蛇蝎。
  会因为阿姐,不要我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时候对阿锦的心,都是真的。”
  我一怔,五味杂陈。
  送来的马匹交到了谢凛手上,谢凛扔下一句话,抬脚就上了马。
  兄长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爱阿锦是真的,那爱听澜又是假的不成。”
  谢凛听到了,马背上的他,背影一僵,一踢马腹,向着庄子狂奔而去。
  显得那般慌乱,甚至像落荒而逃。
  那时候的他爱我,我从没有怀疑过。
  他那般清冷的人,日日找着借口来看我。
  我爱吃的糕点,京中女儿时兴的衣裙发饰,还有我随口提了一句的孤本,他都默不作声摆在了我的桌子上。
  他眼睛亮晶晶的,总有说不完的话。
  便是连出行路上,不小心踩到一只蚂蚁,也事无巨细地跟我讲上一遍。
  那时候,我怀里抱着他的白雪和阿花,嘴里吃着他的糕点,看着他找来的孤本,和他细数着绵长的岁月。
  我以为,那会是我的余生。
  只可惜,我有个阿姐。
  她是天边的明月,是山巅的玫瑰花,是所有人的仰望。
  单单只出现在人的眼前,便让移不开眼,让人念念不忘,魂牵梦萦。
  我的谢凛,也是这样。
  牛车很慢,要走一天。
  可骏马很快,半天便到了庄子上。
  残垣断壁里,养猪羊的庄子只剩余温里的臭味。
  谢凛与兄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面色发白。
  揪着一旁的管事便问:“苏锦雪,住在这里的?”
  “小姐,小姐住在……住在后面的木棚里。”
  谢凛与兄长皆闪过了迷茫。
  他们不知道,木棚底层关着猪羊。
  上面那层,本该是放农具或者养狗的。
  可郭嬷嬷说了,府中要求,让我吃庄子上的苦头,就住木棚屋里。
  我在木棚屋里与猪羊同住时,谢凛与阿姐欢欢喜喜地筹备着嫁娶。
  我的兄长,搭上了宁王的大船,意气风发,成了朝中新贵。
  “公子矜贵,哪里知道木棚底下养着猪羊。”
  “臭气熏天里,二小姐熬了一月余。”
  那少妇眼中的讽刺,将谢凛与苏见循,惊得半天说不上话来。
  我才觉得顺了几分气。
  “阿锦……”
  “不会的!”
  “她生气了,才躲起来,玩了一出苦肉计。”
  “你们说,她藏在哪里?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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