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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谌长安笑着把话题拉回正经的,“根据乌勒闵犽所说,乌勒巴图来这儿的目的是我,他在孟门有些人手,目前,他的计划是利用这些人给我制造困难,让我陷入危机,然后让乌勒闵犽英雄救美,令我对他心生好感。”
  她望向萧颂声,“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萧颂声单手托腮:“将计就计。”
  翌日。
  谌长安照例带兵巡逻,途径北门不远,路边馄饨铺子忽然爆发了争吵,吵着吵着两拨人便扭打在了一起,打得很凶,馄饨铺子早被掀飞了,逐渐殃及其他铺子。
  谌长安扭头吩咐左右:“拦住他们!”
  “是!”
  但这毕竟是一场经过精细谋划而发起的暴动,目的并不在于打闹,而在于谌长安。
  因此,就在谌长安身边守卫上前时,有几个人趁着这个空当,渐渐靠近了她。
  谌长安躲避前面的刀光剑影,故意忽略了身后。
  于是,她听到了那声意料之中的提醒:“小心!”
  闵犽出现在她的身后,用后背硬生生为她挡下了一记闷棍。
  谌长安侧目看他。
  闵犽的神色原本极其冷淡,仿佛这闷棍压根没打在他身上,他对于这种疼痛也毫无感觉。
  转瞬间,他又硬挤出关切的模样:“谌姑娘,你没事吧?”
  谌长安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向他点了下头,“……多谢。”
  她实在没经历过这种状况,有点儿手足无措,演完了吧?该走了吧?
  “咳。”闵犽清了下喉咙。
  谌长安:……
  看来是没演完。
  她问:“你……没事吧?”
  闵犽心道,真是好笨,这要是姐姐,压根用不着他来提醒。
  巴图肯定在附近观察,他那么狡猾的性格,肯定会从她的动作间察觉端倪。
  他深吸口气,配合地摇了摇头:“不碍事。”
  话是这么说,但脚下还是趔趄了下。
  谌长安一狠心一咬牙,扶住了他的手臂。
  闵犽一个激灵,差点没猛地把手缩回来。
  他努力地在心里安抚自己,这是为了姐姐,一切都是为了姐姐!
  谌长安说话几乎都咬牙切齿了:“我……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
  闵犽痛苦地闭了闭眼,勉强答应了声:“嗯……”
  好在医馆就在不远。
  乍一进门,二人就跟被电了似的飞跳逃离了对方身边。
  “真是本好书啊!”
  药馆内,一身劲装打扮的女子开口,说着挪开了原本挡在脸前的医书。
  见到她,谌长安就跟见到家人一般亲切,“小丽!”
  萧颂声惊喜:“怎么在这里碰到你,好巧啊!”
  闵犽瞥她一眼,这演技比谌长安好多了。
  谌长安问:“你怎么在这儿?”
  萧颂声笑道:“我陪我姐姐来的。”
  一听姐姐,闵犽立马来了兴致,盯住了萧颂声,神色质问:你姐姐呢?
  萧颂声还是不待见他,冷冷斜眼:我姐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闵犽一句脏话就要说出口,忽而,里边传出带笑的嗓音:“多谢窦大夫,今日叨扰了。”
  闵犽循音望去,阴骘恶劣了许久的眸光在此时此刻才终于如同冬日冰雪消融,带出了几许光亮。
  萧持盈单手掀开垂帐,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药。
  与她并肩的还有个青年男子,客气地笑了一笑:“张姑娘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闵犽皱了下眉头,这人谁啊。
  “呀,”萧持盈望了一眼闵犽,“窦大夫,又来病人了。”
  闵犽明白了,萧持盈身边的青年,就是这医馆的主人,姓窦。
  闵犽的目光转回到她的脸上。
  “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哪里受伤了?”萧持盈说这话时语气温柔。
  漂亮……她说他是漂亮的男孩子。
  闵犽的脸颊蓦地有点泛红,小声说:“后背被人打了一棍。”
  萧持盈笑了一笑:“那让窦大夫为你看看吧。”
  闵犽点点脑袋,跟着窦大夫进去检查伤势。
  窦大夫碰了碰他伤口外边缘:“这儿会疼吗?”
  闵犽却没有反应。
  窦大夫又碰了下他肩上的红肿,“这里,疼吗?”
  闵犽依旧毫无反应。
  窦大夫加重了手上力道。
  可是闵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窦大夫心中一跳。
  伤这么重的么,难不成得让他家里人准备后事了?!
  “怎么这么蔫头耷脑的啊。”门口传来轻柔嗓音。
  闵犽忽然抬头。
  见到萧持盈,他的脸上恢复了神采。
  “伤势怎么样了?”萧持盈开口,“谌姑娘让我过来看看,她很关心。”
  窦大夫试探性开口:“他可能……”
  伤得太重,快要死了。
  毕竟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
  闵犽倒吸一口冷气:“好疼。”
  窦大夫:?
  窦大夫:“刚才你分明……”
  闵犽指了指他,对门口说道:“刚才这个大夫那么用力地戳我,我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窦大夫瞪大了双眼。
  我可真是百口莫辩啊!
  萧持盈笑道:“放心吧,窦大夫医术很好,你只要遵照医嘱,很快就不会再疼了。”
  闵犽乖乖点头,“好。”
  从医馆出来之后,谌长安继续巡逻,闵犽去守北门。
  守卫们开口就问:“哥,听说你为了谌姑娘,挨了一闷棍?”
  闵犽淡定接话:“是啊。”
  还指了下肩膀,“就这儿。”
  守卫甲:“真是勇猛啊!”
  守卫乙:“哥,你该不会是……看上谌姑娘了吧?”
  闵犽顿了一下,又在心中默念这是为了姐姐,一切都是为了姐姐。
  他才道:“我跟她本来就有婚约,保护她是理所应当的。”
  守卫们个个惊讶不已。
  当天晚上,闵犽再度与乌勒巴图碰面。
  巴图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现在你为了谌长安挨了一棍的事情,还有你们两个的婚约,都已经在孟门传开了。”
  闵犽顺着道:“多亏七叔谋划得当。”
  巴图盯着他:“可是今天闹事的那帮人,全都被城守府抓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是谌如山听说宝贝女儿差点受伤,不高兴了。”
  巴图没说话。
  闵犽叹了口气。
  巴图侧目,“怎么了?”
  闵犽神色忧愁:“今天的事情,我感觉谌长安一点也没有感动,七叔,你不是在边上看着吗?你没发现她的肢体动作很僵硬吗?她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
  巴图深深看他一眼,“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儿感觉了。”
  “她是不是先一步看上骆沙了?毕竟骆沙的名声一直都比我好,大部分女子也都更喜欢他,”闵犽真是担忧极了,“七叔,你说我该怎么办?”
  巴图对闵犽的那点儿怀疑已经差不多消失了,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过两天我会乔装成菜农,潜入城守府打探消息,到底谌长安是不是看上了骆沙。”
  闵犽频频点头:“真不愧是七叔,好计谋啊!他们一定想破脑袋都猜不到!”
  晚些时候,他对着萧颂声和谌长安,一字一顿地复述:“乌勒巴图会乔装成菜农,潜入城守府打探消息,到底谌长安是不是看上了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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