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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
洛沐挽着温栀寒的手往外走,等她们起身后,这群贵妇人才一一起身。
同样是被一群人簇拥着出来,宋缅玉看见小绿豆将温栀寒挽得很紧,只是朝温栀寒点头,打趣一声,“溫小姐,幸會(幸会)”
小绿豆朝他睨了一眼,“温小姐听不懂粤语。”
随即朝她解释,“他在和你打招呼呢。”
温栀寒面色如常,笑意浅淡,主动伸手,“你好,宋老板。”
京城的地头蛇,她在这边做生意,能认识宋缅玉会少很多麻烦。
“温小姐,久仰。”他脱去黑色手套,露出一双白得惊人的手,指尖轻触后,迅速抽离。
寒司宴紧随其后出来,目光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离开,走到她身边,“想吃什么?”
洛沐也站在温栀寒身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温小姐,今晚我们吃景泰蓝小火锅好吗?”
洛沐在家里待得无聊的时候会上网刷视频,看着大家都去吃景泰蓝,心里发慌。
那个锅真的好漂亮。
温栀寒抬头望着他,将选择权也交给他,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眸明亮透彻,像掉进水里洗净的玻璃珠。
客随主便。
“你决定。”
她是江南水乡人,那边饮食比较清淡,火锅是从西南地区传过来的,她很少吃。
因为太过辛辣。
但她也不想拂了洛沐和宋缅玉的面子。
“就照小绿豆说的,去吃景泰蓝火锅。”
果不其然,洛沐听到这句话时抱着温栀寒的手摇十分欢快,都快将她晃晕了。
寒司宴不留声色地揽着她的腰肢,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一次,不是虚揽,而是实打实地握了个满怀。
头不晕了,不晃了,但腰间的温热,让温栀寒身躯骤然紧绷起来。
珠圆玉润的耳垂发红了。
垂着头,毫不知情地朝揽着她腰的男人露出纤细的天鹅颈,薄薄一层的红,彰显着她的内敛与羞涩。
猝不及防被拉过来时,一双手撑着他裹在西装面料下的小臂,栀子香,悄然散开。
明明动作幅度也不是很大,在外人看来只是单纯一揽,却还是让她心颤。
“抱歉,没想到温小姐这么轻。”
轻轻一拉就过来了。
这次,用的力重了些。
或许是意识到他的目的,温栀寒也没责怪他,她也不想被洛沐抓着晃,头晕,“没事。”
洛沐见温栀寒被拉走,立刻抱上了宋缅玉,“阿玉,抱抱,今天累了。”
听到二人打情骂俏,温栀寒指尖微微泛红,她骨子里面对情爱还是保守的,这种场面在家里很少见。
她转头,想看看人家是如何相处的。
偏头时,还没看见,视线就被遮住了,“伤风败俗。”
温栀寒面露惊讶,视线从他的掌心落到他棱角分明的脸侧,随即收回视线,抿唇浅笑。
原来还有人比她更保守。
倒是稀奇。
*
一顿火锅吃下去,最开心的莫过于洛沐,温栀寒不怎么能吃辣,但对这份景泰蓝火锅的香味倒是很喜欢。
回到麓伦。
寒司宴没在她的小园子里停下,反而直接开回了他的地下车库。
温栀寒车上的疲惫一扫而光,车灯开启,她抬眸,直白地望着他,眼中是掩不住的期待。
“寒先生,双鸳杯。”
文物还没看到。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那可是清朝的东西,上了年代,能见一次,陪他听十次昆曲也是可以的。
男人听完沉沉笑了一声。
温栀寒看着温柔,实则在这表面之下,游刃有余地为自己争取,不吃一点亏。
这样很好。
“在书房里,跟我来。”
车库的电梯直达二楼,书房就在电梯旁边,黑色的金属门给人一种很私密性极强的感觉。
单调的白色地毯铺满了整个书房,极简的黑色书架上堆满了书。
书房里养了几盆绿萝,打理得很好,是里面为数不多的亮色。
书房有一整面墙的智能橱窗,可以调节橱窗内的温度和湿度,以便更好的保存文物。
看着他戴上消毒手套、口罩,又给温栀寒递了一双,她依葫芦画瓢,穿戴好,然后看着他小心取出她心心念念的双鸳杯。
恭敬地接下,在灯光下小心观察。
看不见脸,但从那展开的眉宇可以看出,她很喜欢。
仔细观察十分钟后,温栀寒小心翼翼将文物还给他,“谢谢。”
心满意足。
橱窗关上,温栀寒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书,现在看得仔细了才发现,每个书架上都有一些小摆件。
几块石头、几只小金鱼、多肉、陶瓷烧制的一些运动明星,还有一只可爱的招财猫“”。
“喜欢?”
被发现了,温栀寒也没有躲,而是好奇地问,“这些都是你摆放的吗?”
“嗯,年轻的时候感兴趣。”
书房是等比例搬过来的,和他在港城那边的书房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这些痕迹在温栀寒的脑海里拼凑出一个更为少年的寒司宴。
他少年时也和那些热爱运动的少年们一样,在运动场上是无数女孩们心中靓丽的风景线。
很鲜活的寒司宴呢。
和现在大不一样。
虽然现在的他更成熟稳重,少了几分少年气,但温栀寒想,他仍然是和他一样事业有成的女人们虎视眈眈的存在。
“温小姐也喜欢?”
温栀寒看着上面的运动明星,和几年前在记忆里的他们重合。
她是一位国乒粉。
上面一位女运动员,她很喜欢。
“我不想横刀夺爱。”
做人做事,她都有自己的原则。
“温小姐,柔中带刚。”
“我可以认为这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
“谢谢,”
夜幕早就落下,今晚没有月亮,透过书房的落地窗,温栀寒看到外面还亮着的路灯。
她想起来,她即将出发,目的地是他的故乡。
“寒先生,港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在电影里,港城是一个比较混乱、随时随地都在打斗的地方,但温栀寒知道,那不是现在的港城。
寒司宴半靠着书桌,垂眸,低头看着他眼前那含着隐隐期待的小姑娘,脑海里飞速掠过那些不堪的画面。
他眼神里的复杂,很直白,很露骨,温栀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
但他的答案,又让她安心。
他说——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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