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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安一下子就急了:“皖皖,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不过是看雨柔喜欢,才送给她的,你若是不高兴,让她放回去就好,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
萧文远也跟着附和:“雨柔从小就懂事,即便受尽委屈,也不愿与你争抢。倒是你,为何要因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还说这些酸话让她难堪?”
“让她难堪的不是你们两个吗?”
江皖皖真是被他们这番自说自话的言论逗笑了,轻巧回应:“明知道那些东西是送我的,还偏要拿出来再给她戴上。她如果不觉得羞愧,那才真是脸皮够厚呢。”
江雨柔错愕地望着似笑非笑的江皖皖,又瞧瞧脸色难看的那两人,眼泪瞬间掉落。
“对不起,都是雨柔的错!对不起!”
说罢,她捂着流泪的脸蹬蹬蹬地跑出院子。
宋子安脸色蓦变,狠狠地瞪了江皖皖一眼,立刻追了出去。
萧文远也面色铁青,居高临下地望着江皖皖,声音冰冷:“江皖皖,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刻薄!”
说罢,他一甩袍袖,也跟着快步走出院子。
周围恢复了寂静,就像这一年来每一次的不欢而散。
江皖皖知道,他们一时半刻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江雨柔哭得那样伤心,又免不了他们好好地哄上一哄。
这些日子,这种状况发生了无数次,数都数不清,她早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待他们走后,江皖皖去找了婶婶,告诉她自己要回京完婚的事。
这些年,即便府中事务应接不暇,婶婶对江皖皖也算是尽心尽力,她们感情很是亲厚。
听闻江皖皖要走,婶婶满眼都是不舍,但更多的是惊讶:“皖皖,你和子安文远从小一同长大,婶婶还以为你会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位伴侣。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改了主意?他们两个知道你的打算吗?”
“他们不知道。”江皖皖轻轻摇头:“婶婶,还请您不要告诉他们,我不想节外生枝。”
婶婶知道她的倔脾气,想了想只好点头,却又轻叹一声。
“他们俩从小那么在意你,家中长辈也是默许了,才让你们走得亲近些。若他们知道你要和外人完婚,说不定要怎么闹呢!”
“不会的。”江皖皖笑着摇头,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他们此时心里眼里都是江雨柔,哪还会管她的死活?
婶婶知道江皖皖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反而又问:“那雨柔呢?当年她是来和你作伴的,你如今回京,可要带上她一起?”
“不了。”江皖皖脸色沉了沉,当即拒绝:“她留在这里很好。就是要麻烦婶婶多照看她一段时间了。”
婶婶笑了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雨柔她乖巧懂事,我很喜欢!再说,她有丫鬟婆子照看着,你父母每年都会送来金银细软,吃喝用度花不上府上的,你们在我这里多待几年,就像我平白多了两个女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皖皖莞尔一笑,心里却是一叹。
瞧瞧,江雨柔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仅把宋子安萧文远哄得团团转,就连她这个婶婶,都没看清她的真实嘴脸。
也难怪她能轻轻松松介入到他们三个人之间。
可江皖皖不愿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想节外生枝。
告别婶婶后,她回到了常住的别院。
东西虽都收拾好了,但还有些散碎物品看着烦。
江皖皖打算叫人过来把这些都丢了或者烧了,话还未开口,萧文远和宋子安便走了进来。
看到江皖皖,萧文远眉头一皱,“雨柔因为你的那些话哭了好久,到现在我和子安还哄不好,你跟我们去找雨柔,跟她道个歉!“
真是笑话。
江雨柔做错的事,凭什么要她江皖皖来道歉?
眉心轻蹙,江皖皖正要说话。
萧文远视线一转,刚好瞧见她书案上摊开的还未写完的物品册子。
那上面记载着所有她回京时要带走的东西。
萧文远立刻拿起来快速扫过,眉心一蹙:“你整理这些东西做什么?”
宋子安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神色瞬间紧张起来:“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