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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浯溪宫,余初蘅勾着常桉将他推倒在床上。
  手指利落的解开他的腰带,随后落在他的身前肆意挑逗,处处点火。
  她看着常桉的呼吸愈发急促,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赤裸,看得她腰身一软。
  可常桉像是无师自通了,他猛地坐起身,反把她压在下面。
  他滚烫的大掌覆在余初蘅的腰上,烫得她一个激灵。
  他的吻如同骤雨般落下,落在她的唇角、耳后、锁骨、胸前……
  吻一点点往下,所落之处引起阵阵战栗。
  “常桉,常桉……”
  余初蘅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在她身上作乱的人,成了她的唯一纾解的救赎。
  气温在升腾,余初蘅在常桉滚烫的唇和作乱的指尖中融化。
  常桉的呼吸比以往都要沉重,眼神也像蒙着层薄雾,意识飘浮。
  他伏在她的肩头,轻轻忍耐着啃咬着她的锁骨,声音轻而眷恋。
  “黎将军……”
  霎时,余初蘅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情欲散尽,只剩一片寒凉。
  黎将军,黎千初……
  一时间,她分不清正在跟自己缠绵的到底是常桉还是秦北昭。
  但她清楚,自己在他们眼里是黎千初。
  最后,常桉趴在她胸口沉沉睡去。
  余初蘅看着床幔,睁眼到天明。
  那一夜过后,常桉对她越来越好,也越来越粘着她。
  可余初蘅高兴不起来。
  她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在自己身上叫黎千初的模样。
  那种感觉,比受秦北昭的折磨更屈辱。
  一个月后,黎千初回京。
  秦北昭下令册封她为贵妃。1
  册封当天,宋叶云在宫里疯了一样砸东西。
  余初蘅被她宫人强行带去时,她刚打碎了价值连城的东珠。
  一看见余初蘅,宋叶云跟厉鬼一样扑了过来,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贱人!你怎么不死在战场?为什么不永远待在北蛮,为什么还要回来跟我抢北眧?!”
  说着,她狠狠把余初蘅推到在地。
  东珠的碎片直接刺进她的膝盖,疼的她倒吸口凉气。
  紧接着,装着滚烫茶水的杯子、架子上青花瓷瓶和椅子,只要是宋叶云看见的东西,都往她身上砸。
  余初蘅已经分不清哪里更痛,只看见血从身体各个地方渗出,染红了衣服。
  她蜷缩成团,连疼都喊不出……
  直到宋叶云打累了,宫人又来说她得去册封大典。
  宋叶云狠狠瞪了她一眼,撇下句‘把她扔出去’才离开。
  等她走远,一个面善的宫女把余初蘅扶起来:“娘娘快起来,奴婢送您回宫。”
  余初蘅的腿使不上力,只能拜托她:“我走不了路,你去把常桉叫来。”
  宫女愣了瞬后回答:“娘娘,我昨天去内务府领东西,看见常桉求了赵总管,让他去伺候一天新贵妃。”
  “所以今一整天,您怕是见不着他了。”
  听了这话,余初蘅心陡然一窒。
  他不止可以为她去求赵德喜,也可以为了黎千初求赵德喜。
  也是,无论是秦北昭还是常桉,他们爱的都是黎千初。
  因为黎千初是女主,他们爱她,天经地义。
  余初蘅婉拒宫女的好意,拖着浑身的伤一步步离开。
  一路上的脚印混着血,一深一浅。
  隐约中,余初蘅听见了远处册封大典的号角声。
  她一路走到宫墙尽头,爬上去俯瞰着皇宫以外的一角。
  街道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
  一派安定祥和,却是她三年的遥不可及。
  有很多时候,她都忘了自己是穿越者,也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但有常桉在,她还能守住自己那颗心,能一次次告诉自己,无论秦北昭和宋叶云怎么折磨我,都不能阻止她热烈的爱他。
  她也曾在回家和留下中犹豫。
  舍不得常桉,是她最大的顾虑。
  可现在,她好累,我想回家。
  从没有这样渴望过离开这的一切,包括常桉……
  忽然,一阵风吹来,原本明朗的天慢慢变暗。
  余初蘅一怔,下意识抬起头。
  黑暗犹如圆盘,一点点吞噬太阳。
  是日食!
  她呼吸一凝,回想钦天官的话,三个月后的初九……
  正好是今天!
  半轮太阳渐渐被吞噬,黑云压城,余下的半边撒下了束束金光,正好落在余初蘅身上。
  “娘娘!”
  一道嘶哑的大喊突然响起。
  余初蘅回过头,只见城墙下常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他浑身的雪,像是摔了好几跤,手里还捧着她昨天说要吃的酸枣糕。
  这时,余初蘅感受到穿越来时那种晕眩感。
  像坠入深渊,又像解脱。
  她听见常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他带着哭腔的呼唤却越来越远。
  昏暗中,余初蘅朝那抹身影轻道:“常桉,我要回家了。”
  太阳被完全吞噬。
  余下外边的一圈眩光,照着空寂的宫墙和散落的酸枣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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