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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屏下意识躲开,并将袖中的银针祭出,就朝着那人袭去。
  然而让人身轻如燕,轻巧地就躲了过去,还反手钳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几日不见,还对师傅拔针相向了呢?”
  陆蕴尘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夕阳勾勒出他笔挺的五官。
  此时,他穿着一身月白锦袍,倒是有些文人墨客的风骨,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玉屏的眼神有些怨怼,她眼角微垂,像是委屈的小狗。
  “二少爷,您怎么才来呀?这诗会可都结束了!”
  “可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这是玉屏费了好些功夫,才做好的局,为了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帮上一点儿陆蕴尘。
  然而,时间完美错过了。
  陆蕴尘倒不觉得可惜,他眼睛勾成笑弧,看着玉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你好像见到我并不意外。”
  莫非?这事儿又是你促成的。”
  玉屏腮帮子鼓鼓的,并不想承认,因为即使承认了也是白费功夫。
  她赌气地转过头去,攥着手中的锦帕,沉沉出声。
  “没有!”
  然而陆蕴尘知道,这就是肯定。
  玉屏真的太让陆蕴尘意外了。
  他在收到诗会请帖的那一刻,心情复杂。
  有惊讶,欣喜还有得逞,毕竟只要有陆怀川在,这种事情就轮不到自己。
  可在看见玉萍那一刻,他又释然了。
  原来她真的在帮自己。
  玉屏转过头来,瞥见陆蕴尘满不在乎的样子,着急得快哭出来。
  “二少爷。你怎如此任性?你可知道这诗会有多重要吗?”
  “”大少爷好不容易不能来参加了。你怎么,你怎么不把握住机会呢?”
  玉屏一副故作老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陆蕴尘逗得哈哈大笑。
  他想来,但是他来得唐突,顶替了陆怀川的位置,玉屏或许不好与国公府交代。
  而且,别人的,他不稀罕要,以后会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机会。
  玉屏是真生气了,见陆蕴尘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愤恨地剜了他一眼。
  "二少爷,明儿想要这样的机会,可没有了!也别怪奴婢做不得一把好刀。”
  欣赏了一会儿玉屏生气的样子,陆蕴尘终于出声解释。
  “按理说,我哥刚刚抬了姨娘,以柳国公的性格,就算办了这诗会,也是不会送请帖过来的。”
  “我虽然也可参加,最后再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是你在国公府要如何自处。”
  “刀,用在对的地方,才是好刀。”
  玉屏一怔,没想到陆蕴尘他是这样的思量,其实就算柳国公发现请帖及时送到了也没关系,因为柳江宁绝对不会将自己供出去。
  如若自己不拦着,以柳江宁的性格,陆怀川会更惨,但陆柳两家也会提前闹翻,这不是玉屏乐见其成的。
  陆蕴尘见她发神,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就这么想听我作诗吗?”
  玉屏柳眉微皱,这人怎么还自恋起来。
  然而陆蕴尘也不管玉屏的反应,直接将一张叠成小方的宣纸递给了她。
  “也不是不行,这首就当送你的好了!”
  玉屏瞥了一眼陆怀川,将宣纸接了过来,轻轻张开。
  只见上面写着遒劲有力的几行小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
  玉屏攥着宣纸的手轻颤。
  “二少爷,这可是您自己做的事?”
  被玉屏这么一问,陆蕴尘反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嗨!闲来无事,胡乱写的,你也知道,我没读过几天书。”
  这诗写得极好。
  而且这诗,正是陆怀川上辈子在诗会上,拔得头筹的那一首。
  那时他不仅凭借此诗获得了上司青眼,还因为这一首表白诗中缠绵悱恻的情感,增进了他与柳芙蕖的感情。
  可如若这诗是抄的呢?
  玉屏抬起头,认真的对上陆蕴尘嬉笑的眸光。
  “但愿秋风知我意。”
  陆蕴尘表情一顿,但还是脱口而出。
  “散我心中意难平。”
  果然。
  陆怀川在在诗会上总共做了三首诗,每一首都引得在座惊艳。
  可现在看来,如果前两首都是抄袭的,那么第三首应该也是。
  看来陆怀川就连才华也是偷来的。
  玉屏的眼角忽然有些湿润,为眼前的少年抱不平。
  不过陆蕴尘没能如愿参加诗会,玉屏并没有气馁,反而因此又掌握了一项陆怀川的把柄。
  她心中又生一计。
  陆蕴尘则以为玉屏是感动落泪呢。
  “怎么,看二爷的诗写得好,就春心萌动了?”
  “还有,你是不是偷看我书房里的废稿了?”
  玉屏的眼尾红红的,看着眼前骄傲的少年。
  她只觉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他受得委屈或者更多,而他总是嬉戏玩笑,一副纨绔的模样,将这当成是伪装。
  “二少爷,在奴的心中,您的文采天下无双!”
  “呵!”,陆蕴尘没想到,平时睚眦必报咬人的小狗,此时也能说出赞美的话。
  他转过身去,摆摆手,欲向玉屏道别。
  “行了,就当你是夸我吧。宴席散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今日只是应他爹的要求,出示了请帖来走个过场的,并没想多待,连后院的宴席也懒得去。
  少年转身,正欲跨出国公府大门。
  身后响起带着怒意的尖厉女声。
  “玉屏,你说要出恭,怎么跑到这里偷懒!后院宾客还没有散去,正忙着呢!”
  柳芙蕖衣袂带风,裙边扫起一地浮沉。
  然而在看到前面少年时却顿住了,眸中惊异难掩。
  陆蕴尘穿着白衣黑靴,发冠将如瀑的墨发高高竖起,光看背影就觉得气度不凡。
  柳芙蕖问玉屏。
  “这位是……?”
  柳芙蕖大婚时,陆蕴尘正在被关禁闭。
  而之后他也很少来陆怀川跟前走动。
  虽然开始柳芙蕖的订婚对象是陆蕴尘,但其实她俩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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