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快吃到后半夜,都没见到谢鹤逸的人影儿。孟臾下午打壁球运动量超标,此刻浑身酸痛,勉强靠手机里推送的小说提神等到凌晨,上下眼皮打架到根本撑不住。她关了灯,靠在床头闭上眼想,先睡吧,今夜他应该不会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一下亮起来,孟臾从神志模糊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清峻的脸。“不是说让你等我吗?”谢鹤逸身上还带着些席间残余的气息,浮薄的酒精味和着淡弱的烟草气随着他走近愈发浓烈。孟臾怔了好几秒钟
一顿饭快吃到后半夜,都没见到谢鹤逸的人影儿。
孟臾下午打壁球运动量超标,此刻浑身酸痛,勉强靠手机里推送的小说提神等到凌晨,上下眼皮打架到根本撑不住。
她关了灯,靠在床头闭上眼想,先睡吧,今夜他应该不会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一下亮起来,孟臾从神志模糊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清峻的脸。
“不是说让你等我吗?”谢鹤逸身上还带着些席间残余的气息,浮薄的酒精味和着淡弱的烟草气随着他走近愈发浓烈。
孟臾怔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拥着被子坐起身,软声叫他,“哥——”
真是好本事,不管心里藏了多少事,面上都能装出一副乖巧顺从的样子,像一只披着羔羊皮的小狐狸崽子。
谢鹤逸坐在床边,瞧着孟臾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嘟囔,“好困哦……”
她的手从被子中不老实地探出来,摸到他支在衾被间的右手小拇指,松松垮垮抓在掌心轻轻地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嗯?”
“好好说话。”谢鹤逸抽出手指,漠然冷声道:“别撒娇。”
十四、紫毫笔
“说说吧。”谢鹤逸起身,往窗边走了两步,坐在离床不远处书案旁的椅子上。
看来是没打算放她一马,孟臾半真半假的困倦登时醒了大半,不再缩在被子里当鹌鹑,睁开眼支起上半身看他,怯怯问:“说什么?”
屋里虽然亮着灯,谢鹤逸坐在那里,疲惫慵散漫上来,盖住全身,却显得整个人有些昏暗。
他大约是懒得与她打机锋,语气冷硬:“有什么说什么。”
她垂眸敛目,主动示弱承认错误:“我考雅思申请学校,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到,结果不重要的。况且,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很清楚,也没想过真能出国,所以就没告诉你。”
谢鹤逸不作声,侧脸映在窗下的阴影中,面色有些暗沉。
孟臾思忖片刻,继续自我反省道:“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先跟你讲,等你同意了我再做。”
这次,谢鹤逸听完哼笑了声:“不想说?”很低的反问句,静寂的黑夜将其衬得格外沉郁讽刺,“没关系,你心里藏的那些秘密,我迟早都会知道的。”
孟臾表情略显僵硬,否认道:“……没有秘密。”
谢鹤逸抬手掐了下眉心,呼出一口气,说:“出国就别想了。明天开始也不要再住宿舍,我会让司机每天到学校接送你。放心,朝八晚七,不会耽误你学业的。”
“我不要!”孟臾急了,冲他嚷嚷道:“这样很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谢鹤逸手肘支在桌案上,拄着额头,侧过脸注视她,他面上还笑着,却让她觉得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嘲讽:“不同意?那我亲自去接你怎么样,小公主?”
孟臾掩在被子里的手攥成拳头,喉间松松紧紧,像是有异物堵住嗓子眼,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很清楚,此刻,越是反抗越讨不到好,但他步步紧逼,控制欲强到简直令人发指的程度,她快要被逼疯了。
孟臾指甲掐进掌心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不满道:“谢鹤逸,你越这样,我就越想离开你!”
愚不可及。
刚说完这句情绪上头的话,孟臾立刻就后悔了,她相信以谢鹤逸素日洞察人心那样游刃有余的程度,应该早就察觉到她的表里不一了,但很多话即便彼此已经心知肚明,也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更别提非要在他气头上去触逆鳞,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孟臾心一横,闭了闭眼,索性看看到底能把他惹到什么程度,她掀开被子,赤足跳下床,像是立刻就要夜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