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隔壁沙发传来一阵讨论声。有人语气沉重:“沈家半月内连办两场丧事,真是……哎!”有人惋惜:“是啊,沈家几代清誉,可惜嫁错女儿……”白栀宁眉心重重一跳,倏然起身往外走。徐妍妍赶紧跟上:“亲爱的,你是要回去看看姐姐吗?”白栀宁脚步一缓,半晌,他冷笑出声:“看什么?”这种事沈淮初不找他,他何必上赶着去关心!徐妍妍闻言放下心来,故作不解的上眼药:“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想的,明明是夫妻,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你说……”
许途轻声道:“廉政署会就此结案,你父亲做出这种选择,就是希望对你和伯母的影响降到最低。”
沈淮初却仿佛听不见,将那张遗书折好,疯了似的朝白氏而去。
白氏总裁办公室。
唐助理站在白栀宁面前,低声汇报:“白总,前台说太太来了。”
白栀宁眉心一竖,烦躁的摆摆手:“把人拦下,我不想见。”
走廊尽头,沈淮初刚出电梯,就见唐助理站在那里。
“太太,白总不在,您请回吧。”
沈淮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他究竟是不在,还是不见?”
唐助理默然,眼中的怜悯已然说明一切。
沈淮初捏着口袋里的遗书,转身就走。
站在白氏楼下,她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浑身凉透。
三日后,沈家。
灵堂里,黑棺静置,白菊环绕。
偌大的院内,除了沈家母女和豆豆,竟再无一人。
只因沈父死的不清白,曾门庭若市的沈家,竟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忌之地。
哪怕最后一程,也无人相送!
沈母跪在棺边,向来精致挽起的发如枯草散落,不过三日,两鬓皆白。
豆豆细细的声音响起:“妈妈,外公他怎么睡了那么久还不醒啊?”
跪在旁边的沈淮初,心口像是被人揪住一样疼。
她说不出话,沈母却开口了:“豆豆,你外公是睡着了,他太累了,等你长大了,他就醒了。”
沈母声音依旧温柔,却一柄重锤沉沉砸在沈淮初心上。
她眼泪一下涌出,颤声道:“妈,对不起……”
沈母看着她,眼神依旧温柔:“是妈妈要跟你说对不起。”
沈淮初顿时泣不成声。7
停灵七日,白栀宁一直没出现。
只偶尔从狗仔报道里,看到他跟徐妍妍出游的身影。
沈父入土为安的那一天,沈母独自在他墓前待了许久。
第二天,阳光明媚。
沈淮初做了早餐,扣响沈母的房门。
“妈,起来吃饭了。”
里面死一般的寂静让沈淮初心里猛然腾起不安,她径直推门而入。
阳光洒落窗沿,寸寸漫到床畔处。
床头柜上,倒下的安眠药瓶空空荡荡。
沈母穿着最喜欢的旗袍,妆容精致,怀抱着沈父的遗照,早已没了呼吸。
沈淮初重重跪倒在地,从喉间溢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妈——!”
酒宴上,白栀宁刚谈完一轮合作,坐在沙发上小憩。
冷不防隔壁沙发传来一阵讨论声。
有人语气沉重:“沈家半月内连办两场丧事,真是……哎!”
有人惋惜:“是啊,沈家几代清誉,可惜嫁错女儿……”
白栀宁眉心重重一跳,倏然起身往外走。
徐妍妍赶紧跟上:“亲爱的,你是要回去看看姐姐吗?”
白栀宁脚步一缓,半晌,他冷笑出声:“看什么?”
这种事沈淮初不找他,他何必上赶着去关心!
徐妍妍闻言放下心来,故作不解的上眼药:“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想的,明明是夫妻,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你说……”
她的话被白栀宁冷得的一眼吓得生生止住。
白栀宁语带讥讽:“看来你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我们夫妻间的事,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徐妍妍一瞬面无血色,回过神来,她立刻软声道:“对不起亲爱的,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说了。”
白栀宁收回目光,抛下她径直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徐妍妍死死攥紧了手。
沈淮初已经在母亲经常坐的位置坐了一整天。
玄关传来声音。
是保姆接豆豆放学回来了。
豆豆一进门便跑到沈淮初面前,软乎乎的身子抱着沈淮初:“妈妈,豆豆回来了!”
沈淮初回神,将豆豆仅仅搂进怀中,眼眶湿润。
这世上,她的亲人只剩眼前的女儿了……
之后几天,直到沈淮初收到白栀宁回国的消息,她才带着豆豆准备回白家。
天色昏暗,街边大楼灯火通明。
很快,沈淮初便看不见繁华,车子正朝寂静的别墅区驶去。
就在车辆转过一个弯时,两道强光直直刺入沈淮初眼中。
她瞳孔里,一辆逆行的悍马急速放大!
沈淮初来不及多想,本能的扭身将豆豆紧紧护在怀里。
轰!
巨响之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沈淮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隐约听见有脚步声在面前停下,随即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等沈淮初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豆豆皆是被反绑双手躺在地上,身下一片潮湿。
外面浪声阵阵,咸湿的风透过窗户飘进,在狭窄的空间里愈发令人作呕。
沈淮初还未完全清醒,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白总,你老婆孩子在我手上,三天时间,十亿赎金,否则我让你妻离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