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鹿玉梅丑恶面目被当面揭开,她又气又急,胸口剧烈起伏,神色惊惧地瞪着鹿溪,“你不要胡说八道。”鹿溪此刻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人,除了面无表情捅妈妈的心窝子之外,再给不出任何反应了。“妈妈,我记得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我报到了外省,你后来哭着闹着让我上靖城的大学,我不依你,你就拿刀子威胁我,没关系,你是我妈,你怕一个人待在靖城孤单,那好,我放弃高分留在靖城陪你。”“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离学校比较远,我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你去学校举报我,说我一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和男生在外面鬼混,于是我被警告记过,那个可怜的只
妈妈遭遇背叛这事,鹿溪虽然痛心,却也无能为力,她曾花费漫长的时光和精力,试图让妈妈从痛苦中走出来,可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丝毫进展。
面对妈妈的诅咒,鹿溪也和和气气,“妈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怨任何人。”
鹿玉梅忍不了了,“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上妈妈的老路,鹿溪,你必须得和商礼离婚,马上离婚,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鹿溪脸上的笑意缓缓凝固,她感觉到自己那颗爱着妈妈的心,又一次的千疮百孔,她没办法笃定地告诉妈妈,商礼永远不会背叛她,因为就连她自己的亲妈,都在一次又一次对她的控制和折磨中,让母女之间的感情 形同陌路。
“妈,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我不小了,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就不能多为你自己着想吗?”
“我倒是想为自己着想,可你却半点都不为我考虑,我想着我们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你王叔和王军,只要我们好好过,以后的日子一定幸福美满,可你呢!你偏偏要嫁给别人,亏我自信满满地告诉你王叔,说你一定会和王军在一起,可现在却弄成这样,你怎么还有脸让我为自己考虑!”
幸好鹿玉梅是压着声音朝鹿溪吼的,虽然她情绪激动,倒也知道为自己和女儿的脸面考虑。
鹿溪听妈妈这一番‘肺腑之言’,只觉得悲从中来,她很不想让妈妈下不了台,可妈妈偏偏又执迷不悟地把一切的过错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妈,你说我王叔对你很好,可这个好难道不是诚心诚意的吗?难道还有附加条件吗?”
“什么?”鹿玉梅隐隐感到不安,“你什么意思?”
鹿溪眉眼低垂,“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你向王建兴打包票,说你的女儿一定会嫁给他的儿子,是这样吧?”
“鹿溪!”鹿玉梅丑恶面目被当面揭开,她又气又急,胸口剧烈起伏,神色惊惧地瞪着鹿溪,“你不要胡说八道。”
鹿溪此刻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人,除了面无表情捅妈妈的心窝子之外,再给不出任何反应了。
“妈妈,我记得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我报到了外省,你后来哭着闹着让我上靖城的大学,我不依你,你就拿刀子威胁我,没关系,你是我妈,你怕一个人待在靖城孤单,那好,我放弃高分留在靖城陪你。”
“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离学校比较远,我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你去学校举报我,说我一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和男生在外面鬼混,于是我被警告记过,那个可怜的只是看我摔倒才好心送我回家的男生,也被迫中途转校,我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荡妇羞辱。不过没关系,因为你是为了不给任何男人可乘之机伤害我,才逼不得已那么做的,谁让你是我妈呢!”
“毕业后,我去一家私企工作,离家也有些远,你不满意,说我翅膀硬了想甩掉你了,所以你又自杀了,是的,这些年,你割腕跳楼,只要我哪里不顺你的心,你就要一死了之的威胁我。”
“妈妈,其实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们都是女人,我知道你这些年的不容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你的女儿做交易,你怎么能自私的让你的女儿嫁给一个她半点都不喜欢的男人呢!嗯?你又以死相逼,狼来了的故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你觉得的你女儿还会像一开始那样怕到不顾一切地向你妥协吗?”
鹿溪起先只是没有任何情绪地提起往昔,那些兵荒马乱撕心裂肺的痛苦时刻,都已把她千疮百孔的心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她感觉不到过多的难过,她已经麻木了。
可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怒气冲冲,这么多年了,她逃不掉挣脱不了,她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恨。
鹿玉梅脸色变来变去,她没想到鹿溪会这样深刻地记着这些年来发生的所有一切,更没想到鹿溪会以这样厌恶憎恨愤怒的眼神看她。
那神情好似在看一个仇人,一个隐忍多年终还是无法再忍想要杀掉的仇人。
鹿玉梅感到毛骨悚然,感到一切都已经脱离控制。
她害怕得连辩解的心思都没了,哆哆嗦嗦站起身,虽然茫然女儿为什么变得如此陌生,但她预知到了危险,身体的本能催促着她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鹿、鹿溪,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是你妈妈。”鹿玉梅强撑着说完这一句,也不知道是称述还是自我安慰,反正她说完,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用力关上,鹿溪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好半天,她端起茶几上已经冰凉的茶水,一口气全灌进了嘴中,入喉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到底还是压住了满腔悲愤。
周琳过了会儿拿着文件让鹿溪签字,不着痕迹打量鹿溪的情绪,鹿溪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笑着说:“我没事。”
下班后,商礼来接鹿溪,他身上的香水味儿有些甜腻,而早上离开家的时候,并不是这个味道。
鹿溪无声攥紧包里的那几张照片,虽说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
“商太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商礼凑过来给鹿溪系安全带,那股甜腻的气息更加浓烈,鹿溪忍不住问:“换香水了?”
商礼给她系好安全带后,手还没撤离,听到她这话,他不由挑了下眉,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身上甜滋滋的,这和早上闻到的不太一样。”鹿溪决定直接问,她不想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糟糕情绪中。
商礼眨了眨眼,不答反问:“好闻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鹿溪呼吸一窒,情绪也紧张了起来,但她又不想让商礼看出她的不自在,点了下头,“还算好闻,不过太甜了。”甜到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