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铿锵有力的女高音,伴随着滋滋滋的电流音,从老式收音机发出来。缓缓传入沈芳菲的耳里,她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桌子上的红白相间的搪瓷缸,上面写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环顾四周,墙上竟贴着亚运会的吉祥物熊猫盼盼!她不是在重症癌症病房吗?诧异之际,一个男人突然把她往桌子上一压:“沈老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雄风吧!”搪瓷缸“砰”地落地,饭馆大门随之被撞开。
重生后,我扑进男人怀里:“老公抱抱。”
上辈子从未享受过我柔情的男人,瞬间红了眼:“乖,再叫一次。”
家属院人人皆知,自从结婚以来我讨厌自家男人至极。
可那晚他们却发现,新房的柴油灯却亮了一整夜。
......
我有个秘密,我重生了!
上辈子我被逼嫁给了身为老师男人,
嫌弃他没钱没情趣。
听信前对象的花言巧语,卖了男人的祖传饭馆奔赴深市。
结果却被骗光家当的下场最终身患肺痨。
而他念及旧情,花光积蓄给我治病,却因奔波积劳成疾,不到四十就永远倒在了三尺讲台上。
重活一世,我绝不能再让悲剧重现,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铿锵有力的女高音,伴随着滋滋滋的电流音,从老式收音机发出来。
我听着这熟悉的歌声,艰难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桌子上的红白相间的搪瓷缸,上面写着“妇女能顶半边天”!
环顾四周,墙上竟贴着亚运会的吉祥物熊猫盼盼!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重症癌症病房吗?
诧异之际,一个男人突然把我往桌子上一压:“让你也见识一下我的雄风吧!”
搪瓷缸“砰”地落地,饭馆大门随之被撞开。
我连忙撑起身子抬头看清楚来人。
来人不正是我曾经的男人吗,九十年代稀缺的高级知识分子。
刚压在我男人连忙焦急地提起裤子,慌乱跑了出去。
他金边的眼镜下,那张温润的脸上夹着薄怒,眼神肃起,攥着厚厚课本的骨节泛白。
他这斯文挺拔的年轻姿态,明明就是二十年前的模样。
知道这时,我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重生回到了跟他闹离婚那天!
身上一沉。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到了我身上:“我们还没离婚,你对我不满不必这样伤害自己。”
我被拉回思绪,面色僵硬地飞快扣上扣子:“你听我说,我没—”
男人却决绝地打断:“事已至此,我同意和你离婚。”
话落,他转身就走。
闻言我脸色一白,急忙起身去追。
饭馆的地面油腻,我脚步一滑直接跌进他的身上,焦急开口:“不,我不离婚!”
现下,他却皱起修长的眉将她推开了:“你不要脸,我还要。”
他是老师,有文化有内涵,这句话已经是我听过的最重的话了。
这话听的我心里难受,忍着难过抬头保证:“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会改的!”
我噙着歉疚的泪,哀求似的望着他。
但他却抽了身,落下冷冷一句:“晚了。”
望着他远去的挺拔背影,我心里钝痛不已,想也没想的就跟着追了出去。
追到了街面上,却没能看见他的身影。压下心中的酸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
往家走。
在经过饭店,身后突然一只手将我拉进房内,门被“嘭”地重重合上。
我闻声一惊,猛地转身看去,脸色唰地惨白。
出现在我眼前的正是我远在深市的前任!
他戴着蛤蟆镜,身穿花衬衣配着喇叭裤,张开双臂笑意盎然地将我一把抱进怀里。
这时紧闭的板门突然倒了进来。
地上的尘土飞扬,落日余晖下,他沉着脸站在门外,眸光寒霜冰冷刺骨,叫我直坠冰窟。
立在他身侧的女学生惊如寒蝉,蓦的捂住双眼羞道:“啊!师母,你在做什么!”
我心慌得厉害,手忙脚乱掰开他:“你听我解释,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耐心似乎到了极点,语气如同寒冰一般,狠狠地在我胸口上扎了一刀。
“明天就去公社离婚吧。”
随后,男人转身决绝地离开。
我必须要跟他去解释清楚,不能让他误会下去了。
可我一路追到大路上也不见男人的踪影。
只能无功而返回到家中,可这一夜他却没有回来。
第二日早晨,我浑浑噩噩地收拾好家里,隔壁邻居就说我工作的学校给我打电话。
闻言,我这才想起,上辈子自己为了去深市,特意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凭着上辈子的记忆,我来到了自己办公室桌前时,却发现位置上已经有了别的老师。
办公室里。
教导主任头也没抬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你被辞退了!”
我面色刷白,震惊追问:“为什么?是因为请假吗?”
教导主任这才抬起头,扶着眼镜框盯着我:“你不知道吗?你丈夫已经上报教育局告你作风有问题,不配为人师表!”
我如坠冰窟,冷得遍体生寒。
回家的路上,认识我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说我不守妇道。
一路回到家,我看着好几天不见的男人问:“我被学校辞退了,你知道吗?”
话未说完,他回头错愕:“怎么回事?”
我攥着的手紧了紧:“不是你向教育局举报我的吗?举报我······不配为人师表。”
他蓦地冷笑了一声,这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怎么,说你不配为人师表,错了吗?”
一句话,生生掐断了我的所有念想。
两辈子的不甘心在这瞬间雪崩,他就这么擦过我的肩膀,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房门敞开着,凉风嗖嗖,蹿满我的脊
背。
那个我不肯相信的事实,已经板上钉钉。
举报是他做的,他对自己已经死心也是真的。
不知道怎么的,我此刻很平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心里滴血的声音。
许久后,我才认命般地说出了那句:“我放过你了。”
可惜,寂静的空气中早已无人回应
这一晚,我写下自愿离婚并净身出户的协议后,再认真地打下了一张十万文的欠条,就当卖掉文家饭馆的折现。
这辈子,我不想再欠任何他任何人情。之后,我拎起简单的行囊,轻轻地出了门。
房门钥匙,还有给他的一封信,连同离婚协议和欠条都放在了一起。
月色清冷,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将我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1990年9月22日,京市。
“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
铿锵有力的女高音,伴随着滋滋滋的电流音,从老式收音机发出来。
缓缓传入沈芳菲的耳里,她艰难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桌子上的红白相间的搪瓷缸,上面写着“妇女能顶半边天”!
环顾四周,墙上竟贴着亚运会的吉祥物熊猫盼盼!
她不是在重症癌症病房吗?
诧异之际,一个男人突然把她往桌子上一压:“沈老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雄风吧!”
搪瓷缸“砰”地落地,饭馆大门随之被撞开。
沈芳菲撑起身子抬头看清楚来人。
赫然是她的男人,九十年代稀缺的高级知识分子,京大大学老师——文泽礼!?
刚压她的男人连忙焦急地提起裤子,慌乱跑了出去。
文泽礼金边的眼镜下,那张温润的脸上夹着薄怒,他眼神肃起,攥着厚厚课本的骨节泛白。
他这斯文挺拔的年轻姿态,赫然是二十年前的模样。
沈芳菲猛然反应过来,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和文泽礼彻底决裂的时候。
上一世,家里人逼着她和文泽礼结了婚。
婚后,她嫌弃文泽礼文绉绉,当大学老师没多少钱,不是在学校上课,就是在家备课,一点情趣都没有。
正好远在深市的前对象联系了她,说是他下海做生意,赚了很多钱。
心动的她直接兑出文家祖传的饭馆,拿到钱后立马奔去深市复合。
刚刚欺负她的人,正是要兑下她饭馆的卖家!
想到上辈子自己做的傻事,沈芳菲心里直打哆嗦。
身上一沉。
文泽礼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到了她的身上:“沈芳菲,我们还没离婚,你对我不满,不必这样伤害自己。”
沈芳菲被拉回思绪,她面色一僵,飞快地扣上扣子:“泽礼,你听我说,我没——”
男人却决绝地打断:“事已至此,我同意和你离婚。”
话落,他转身就走。
沈芳菲闻言脸色一白,急忙起身去追。
饭馆的地面油腻,她脚步一滑直接跌进文泽礼的身上,焦急开口:“泽礼,不,我不离婚!”
上辈子她去了深市才明白,信中说着还爱她的前对象其实早已娶妻生子,写信给她,就为骗她的钱发展下线。
所以她变卖所有拿去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等浑浑噩噩回到京市时,她得了严重的肺痨。
文泽礼念旧情,花光积蓄给她治病,她多活了二十年,可他自己却为她奔波积劳成疾,不到四十就永远倒在了三尺讲台上。
重活一世,她不能再让悲剧重现,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现下,文泽礼却皱起修长的眉将她推开了:“沈芳菲,你不要脸,我还要。”
他是老师,有文化有内涵,这句话已经是沈芳菲听过的最重的话了。
这话听的沈芳菲心里难受,但犯错的人是自己,她忍着难过抬头保证:“泽礼,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会改的!”
她噙着歉疚的泪,哀求似的望着文泽礼。
给她一次机会,一次就好,这辈子她守着他,弥补他。
但文泽礼却抽了身,落下冷冷一句:“晚了”
话落,头也不回出了门。
望着他远去的挺拔背影,沈芳菲钝痛不已,心里一急,跟着追了出去。
追到了街面上,远远地看到文泽礼立在公交站牌下。
她欣喜上前,一位背着书包的女学生从文泽礼身后冒出头来。
她穿着小白裙,扎着麻花辫,天真烂漫:“文老师,师母是不是又做出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
声音很大,她听的清清楚楚。
沈芳菲抓着衣角的手一紧,正要走过去,男人细润的嗓音传进她的耳里——
“以后别叫她师母,她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