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有想到,傅钦只是吃了两口,就能这么笃定。但他避开眼光,说:“你搞错了吧,这粥就是在楼下买的,你身体状态太差了,说不定味觉也受到了影响。”“章煜!”傅钦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的嘴微张着,似是要说什么,可是他顿了几秒,力气一瞬消失,人也跟着颓废了下来。他松开章煜,呢喃道:“是我的幻觉,又是我的幻觉……”章煜看着傅钦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心疼。可是……半小时前。“好久不见。”沈惟意站在不远处,微微笑起来,对章煜说道。
章煜眼神闪了下,他又舀了一勺送到傅钦嘴里,说:“楼下买的。”
可傅钦吃着粥,这味道分明就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他不会搞错的。
下一瞬,他一把攥住章煜的手,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骗我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实话告诉我,这粥是不是,是不是……”
章煜都不知道傅钦那么虚弱的身体,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能让他的手动弹不得。
他拧着眉,心虚地咽了下喉咙,问:“是不是什么?”
“沈惟意,这是沈惟意做的粥的味道……”傅钦紧紧盯着章煜,眼睛里全是血丝。
章煜身子一僵,愣住。
他倒是没有想到,傅钦只是吃了两口,就能这么笃定。
但他避开眼光,说:“你搞错了吧,这粥就是在楼下买的,你身体状态太差了,说不定味觉也受到了影响。”
“章煜!”傅钦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的嘴微张着,似是要说什么,可是他顿了几秒,力气一瞬消失,人也跟着颓废了下来。
他松开章煜,呢喃道:“是我的幻觉,又是我的幻觉……”
章煜看着傅钦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心疼。
可是……
半小时前。
“好久不见。”沈惟意站在不远处,微微笑起来,对章煜说道。
章煜整个人都傻了,有那么几分钟甚至以为自己也患上了臆想症。
沈惟意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说:“我没死,或者说,又活过来了。”
片刻,她唇边的笑染了些苦涩,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是挺吓人的,但我真的不是鬼。”
章煜终于回过神。
看着沈惟意有血色的脸颊,还有脚下的影子,怎么看倒也真的不像是个鬼。
但他还是缓缓走过去,伸手捏了一下沈惟意的胳膊。
有温度的,是活人。
这个举动惹笑了沈惟意,她抬起手腕,说:“要不要把个脉?”
章煜被调侃得有些手足无措,连连后退一步。
可看着眼前的沈惟意,他还是一头雾水,尽是茫然。
他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惟意将机械心脏的事简略地告诉了章煜,最后说明了回来的本意。
“我听说……他,现在不太好,”她咽了下喉咙,“所以想回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听见这话,章煜眼睛明显的亮起来,就连语气都激动了几分:“你,你回来就行了,你快跟我去见傅钦,只要见到你,他肯定……”
沈惟意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我和他,不适合再见面。”她说。
“为什么?”章煜不可置信地问。
为什么?因为伤口已经留下了,哪怕它止住了血,长出了痂,但等那痂掉落之后,还是能看出浅浅的一道伤疤。
沈惟意不说话,章煜更急:“沈惟意,你不知道,他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死了,他知道是你当年救了他,他为了能看见你的幻觉,不知道吃了多少止痛药!”
“他每一天都活得很痛苦,你也知道了吧,他患上了重度抑郁和重度臆想,还吃安眠药自杀,他还给你写了歌,沈惟意,你……”
你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去死啊。
可是沈惟意轻声打断了他:“章煜,你说,他因为我这样伤害自己,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爱?”
她是半点都不肯相信傅钦爱她的,毕竟她在他身边呆了三年,如果爱,早就爱了。
她情愿相信傅钦是因为知道了当年救他的人是她,所以才愧疚地伤害自己。
章煜沉默地站在原地。
纵然他是局外旁观者清,却也无法回答沈惟意的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