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亭的眼神猛地瞥见院内的彼岸花,眸子一紧。“黄泉彼岸花,你怎么会种在这里?”程南栀看了一眼院里的彼岸花,答道:“离垢魔君说我喜欢这花,便让人去黄泉采了栽在这里。”彼岸花是黄泉之花,在别处想要成活十分困难。若不是费了很大心血,彼岸花怎么可能在凡间长开?傅闻亭的眸子像夜黑的天空,一下子暗云密布。“程南栀,你留在这里,当真只是为了眼泪?”傅闻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程南栀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要刻意隐瞒。“我与离垢魔君商量过,三日后封后大婚,我留在凡间伴他这凡间一生。”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
算着傅闻亭也不过是回去花了半日疗伤,再一些杂事耽误了些许时间。
再到凡间,已然是夏日。
长乐宫重建,程南栀自然是又搬了回去,这半年,宫中仍是程南栀最是得宠。
“唉,这汐贵妃的命真好,入宫不到一年便已经是贵妃了。”长乐宫的宫殿外,路过的宫人小声嘀咕着。
另一个宫女也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这不,刚陛下赏赐了使者送来的荔枝,新鲜着呢!”
“荔枝呀,这么新奇的水果,咱们皇后娘娘都没有呢,想来中宫皇后易位只是时间问题了。到时候新迎帝后,可是喜事一桩!”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化作青烟窜进了长乐宫。
彼时程南栀正在长乐宫院内种花,这花种正是彼岸花,现下已长了叶子出来。
程南栀忽然感觉迎面一道劲风,傅闻亭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先是有些惊讶,而后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上神来了,正要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三日前宁王已经死了,我从他和小月那里各得了一滴眼泪,现在只差一滴眼泪了。”
可是傅闻亭闻言却并未觉得开怀。
宁王之事按说应该是要过一月后才回发生,可如今竟提前了。
他心中一凛:“程南栀,可是我不在,你擅动了凡人气运,将事由提前了?”
程南栀无辜地摇摇头,想了想才道:“是离垢魔君帮我的,说是可以提前改命。”
离垢?
傅闻亭看向程南栀,她方才说完,嘴角笑意盈盈。
那是傅闻亭许久未曾见过的笑。
想起刚才宫人所言,傅闻亭的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一个无稽的猜想在他脑海成型,从前他觉得,离垢身为魔君不可能看得上程南栀这样的女人做魔后。
可改凡人天命可是会遭天谴报应的,就不止遭法力反噬这么简单了。
离垢从来不是什么善人,无缘无故又怎会帮她?
傅闻亭的眼神猛地瞥见院内的彼岸花,眸子一紧。
“黄泉彼岸花,你怎么会种在这里?”
程南栀看了一眼院里的彼岸花,答道:“离垢魔君说我喜欢这花,便让人去黄泉采了栽在这里。”
彼岸花是黄泉之花,在别处想要成活十分困难。
若不是费了很大心血,彼岸花怎么可能在凡间长开?
傅闻亭的眸子像夜黑的天空,一下子暗云密布。
“程南栀,你留在这里,当真只是为了眼泪?”傅闻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程南栀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要刻意隐瞒。
“我与离垢魔君商量过,三日后封后大婚,我留在凡间伴他这凡间一生。”
程南栀的嘴一开一合,似乎说的都是很寻常的话。
可是傅闻亭听着,只感觉心口闷着发疼。
眼前的人明明跟从前没有太大差距,可是他心里再生不起一丝厌恶。
而听到她要陪着离垢之时,他心里竟然会心疼?
傅闻亭这才猛地想起小玉之前说,他心悦程南栀。
但是他只当是个笑话,可如今心却告诉他,并非如此。
“不行!”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程南栀看着他,一脸莫名。
她与离垢大婚之事颇有些无奈。
因她助离垢渡劫,坏了凡间气运,为了使命簿不多生变数,她只能配合着离垢去演完这场戏,她这个汐贵妃在命簿里的安排是荣极早夭。
但是究竟是个什么命数,离垢也无法探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程南栀不能说明缘由,便只道:“上神,我已经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