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后,程措从阴影中现出身形:“让她离开程国,往后便无法掌控了。”谢京琰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该留活口。他皱眉回道:“无权无势的孤女嫁给一个傻子,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死了太痛快,我就是想看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与嘲笑中。”两日后,城门。魏姝兰头顶凤冠,身着嫁衣,一步步向着那道在空中摇晃的身影走去。那身影囚服上满是血迹,蓬头垢面的被吊在城门上。曾经风光霁月的太子,死后落得个千古骂名,尸身被吊在城门上受辱。
谢京琰转过身望向魏姝兰,语气阴冷:“你伺候人的本事见长,一个傻子都对你赞不绝口,竟还满意到要向皇上求娶你。”
伺候他玩了一天的皮影戏,确实……也算伺候的好。
魏姝兰紧抿着唇静默不语。
“你知道那是谁吗?”谢京琰见她不答,又是冷冷一笑。
“他是邺国端亲王伯臣,生来就是个傻子,而皇上已经同意将你送去和亲。”
“料想你是欢喜的,毕竟你缺男人道连个傻子都甘之如饴。”
面对谢京琰的刻骨嘲讽,魏姝兰一言未发。
如今她对自己是生是死已经毫不在意,一心只想让哥哥早日入土为安。
魏姝兰面色苍白:“我嫁,只是请你兑现诺言,放过我哥哥。”
谢京琰面上瞧不清喜怒,“后日就是你的大喜之日,届时你便能看他最后一眼。”
待她走后,程措从阴影中现出身形:“让她离开程国,往后便无法掌控了。”
谢京琰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该留活口。
他皱眉回道:“无权无势的孤女嫁给一个傻子,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死了太痛快,我就是想看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与嘲笑中。”
两日后,城门。
魏姝兰头顶凤冠,身着嫁衣,一步步向着那道在空中摇晃的身影走去。
那身影囚服上满是血迹,蓬头垢面的被吊在城门上。
曾经风光霁月的太子,死后落得个千古骂名,尸身被吊在城门上受辱。
这一切,都是拜谢京琰所赐,亦是拜她所赐。
脑海闪过哥哥身着太子服朝她微笑的模样,魏姝兰这一瞬连呼吸都在痛。
耳边蓦然响起哥哥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鸢儿,你听话,你是公主,也只要好好做一个公主。”
是啊,她是父皇与哥哥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亦是程国皇室尊贵的长公主。
一个公主,可以卑贱的死,不能没有尊严的活。
她走出城门,已经红了眼。
为她送嫁的是谢京琰,他负手立于城楼上,黝黑的瞳孔清冷冷将她望着。
魏姝兰拖着长长的裙摆,一步一步登上城楼:“出嫁之际,特来叩谢摄政王。”
“谢我?”
在谢京琰复杂的目光中,魏姝兰两手在额上交叠行礼。
“一谢摄政王言而无信,幼时在太学老树下许诺娶我,如今亲手将我送上花轿。”
谢京琰瞳孔蓦的紧缩,这是他与皎儿幼时的故事,魏姝兰是如何知道的?!
“二谢摄政王恩将仇报,楚家通敌叛国乃是死罪,为了保你性命,我才强嫁于你,可你却亲手杀了我的父皇与哥哥。”
魏姝兰再对他一拜,谢京琰的脚步不自主向后挪了挪。
“三谢摄政王替我物色了一桩好婚事,此去山高路远,只望今生来世,我与你生死不复相见!”
谢京琰心中混乱无比,两眼怔怔的魏姝兰自袖口掏出一个白色玉佩。
触及上面的越字,谢京琰的双眸瞬时猩红骇人,这是他当年送给皎儿的玉佩,为何又会在她手里?!
下一刻,却见魏姝兰猛地将玉佩掷在地上!
‘啪’一声!
谢京琰眼看着玉佩碎成两半,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他上前要捡,就见魏姝兰猝然后退一步。
风吹起她的红嫁衣。
谢京琰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而这个猜测令他感到恐惧。
他不顾一切的飞身上前,想要抓住魏姝兰。
但是迟了。
魏姝兰已纵身跃下城墙。
谢京琰赤红着眼,眼睁睁看着柔软的红绫自掌中划过,恍惚还有她的余温。
‘嘭’一声巨响传来。
魏姝兰身下血红一片,分不清是血还是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