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是咱们不懂事,可都是些平头百姓,哪认识什么状师,请官爷帮帮忙。”范天雷从袖口掏出几两银子,塞进衙役的手里。衙役掂了掂重量,终于满意了,脸色缓和不少。“行了,在这候着吧,大人这会在迎接贵客,等会就出来了,到时候你们在敲鼓报案就是。”衙役说完,便把银子塞进腰带里,朝着街上走去。“这群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王大伯很是气不过,好在捆着的那个还算老实,偶尔动动胳膊手的,被踢上一脚,也就老实了。范天雷也不急,听到王大伯的话,还跟着安抚两句。
光天化日之下,一男子散乱衣裳的被捆在树下。
范天雷原本是想着等王大伯来,倒时候见了官府,她的身份也好解释。
却不想,来了个意外之人。
“请问此处可住着一个卖肉的姑娘?”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小生,穿戴整齐,虽说已经是沉着声音了,可范天雷还是一耳就听出来,这人八成是个太监。
“我就是,可是来送银子的?”
范天雷起身来到门口,又用身子挡住院里的情况。
她大约能猜到那华服男子的身份了。
“正是,请姑娘数一数,一共十两银子。”
小太监大约是没想到他一张嘴就暴露了身份,还特意学着那些粗旷男人的模样,用手拿着银子。
“不用了,十两银子,我信得过你家主人。”
范天雷微微一笑,无形的拍了个马屁。
“此言甚是,难得见到你这样的人,若是有什么帮助……”
小太监抬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去,意味深长的说道。
只不过,话没说完,就被范天雷挡了回去。
“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生活简单,你家主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确实没什么需要的。”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
说话的时候,院里偶尔传出两声嘶吼,偏范天雷挡着,门外的人又不是真的在意,竟是就这么走了。
此时,棠和公主府上。
“回来了?”
赵恬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仍旧是明黄色华服,此刻正慵懒的坐在软塌上,手上端着一杯绿茶。
“启禀皇上,银子收下了,并没有当场清点,只说信得过您,另外,奴婢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动静……”
里面的情况,他并未亲眼看见,是以也不敢乱说。
不过想到方才范天雷头发散乱,衣衫凌乱的模样,想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哦?”
萧承俊只是扬扬眉,把目光投向了赵恬。
“恐怕是顾家那个,最近我可是遇上了好几个偷摸往西沂跑的。”
赵恬不甚在意,范天雷和赵景的事,她看戏的成分更多。
“西沂……”
萧承俊沉吟一声,指尖轻点桌面,显然,这个消息让他有些不高兴了。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我倒是可以帮帮忙,也当作是给小侄子的礼物了。”
这话不可避免的就提到了赵景。
“哼,浑小子一个,还有脸要礼物?”
说起这个外甥,萧承俊也是头大,他是一管不顾的跑了,还非去参军,这要是有个万一,他那个长姐怕不是能跟他拼命。
“切,现在这么说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玩命宠。”
赵恬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揭萧承俊的老底。
“话不能这么说。”
“罢了,虽说那个沈氏可怜,但如今这个陆氏确实不错,你去官府那知会一声,别回头再让那浑小子埋冤朕。”
萧承俊放下茶,定定的看向赵恬,意有所指,而赵恬云看右看就是不和萧承俊对视。
而此时院子里,范天雷也终于等到了王大伯。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丫头,你没事吧!”
王大伯身上还挑着担子,看见范天雷院子里的情景,吓了一跳,赶紧把担子扔下,凑到范天雷的面前认真打量。
“没,我没事,就是得劳烦大伯帮个忙,把人弄到衙门,顺便当个人证。”
院子里的事王大伯虽然没看见,但街坊邻居的,有他在,这件事之后不至于叫人说了闲话。
“好,丫头,咱们这就去!”
范天雷跟在王大伯的身后,看他对男人动粗,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衣裳稍作整理,微微挡住身上的疤痕。
衙门口。
范天雷正准备敲鼓呢,就看见衙门大门开了,从里往外走出个衙役。
“你是何人?来敲鼓可有状子?”
经衙役这么一问,范天雷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她一介女子,又不是状师。
“大人,我们要报官,此人心术不正,带着几个人闯进人姑娘家,意图谋不轨,还请大人替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主!”
王大伯在码头干活,就一把子力气,嗓门又大,叫人一看就是个粗笨的农家汉子形象。
“号什么号,安生在外面待着!没有状子还敢吆五喝六,当衙门是你家呀!”
衙役突然发火,吓了范天雷一跳,不过好歹也是当过将军府主母的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官爷,是咱们不懂事,可都是些平头百姓,哪认识什么状师,请官爷帮帮忙。”
范天雷从袖口掏出几两银子,塞进衙役的手里。
衙役掂了掂重量,终于满意了,脸色缓和不少。
“行了,在这候着吧,大人这会在迎接贵客,等会就出来了,到时候你们在敲鼓报案就是。”
衙役说完,便把银子塞进腰带里,朝着街上走去。
“这群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王大伯很是气不过,好在捆着的那个还算老实,偶尔动动胳膊手的,被踢上一脚,也就老实了。
范天雷也不急,听到王大伯的话,还跟着安抚两句。
约莫半个时辰,衙门大门又开了。
这次为首出来的就是一个眼熟的身影,正是容妺。
“公主,您实在太客气了,改日,改日卑职一定登门拜访。”
一直在百姓面前趾高气扬的官老爷这会点头哈腰,看的王大伯又想骂人,却又不敢。
一直到容妺走远了,范天雷这才上前一步。
“小女拜见大人,求大人为小女做主。”
范天雷长得漂亮,只要她愿意,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她的美色。
果然,这官老爷一看她如此绝色的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心一下子就软了。
“好好好,本官一定给你做主,有什么事你且进来说吧。”
跟着官老爷一起进去,范天雷的心里却已经琢磨起这件事要怎么说了。
先前她单纯以为是顾家派人来的,然而如今见到容妺从容镇定的从她面前走过,而那男人见到容妺也未露半分别的表情,恐怕这事另有隐情。
“说吧,你有个冤情,带着状子一起说说吧。”
办案还是要讲规矩的,官老爷就算心里有花花肠子,面上该做的还是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