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左边有个商务馆,温亦晚进去请了两条红绳。给红绳那人说如果没对象就空着一条,只写她自己的名字,有对象那就把对象名字写上,绑到古树下。“还挺有仪式感。”怀御墨把写了自己名字的红绳拿起,瞧了瞧,对温亦晚笑说。温亦晚说有仪式感挺好。绑上红绳后,怀御墨侧头问她,“还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今天都陪你做了。”明天他又得要开始忙了,上一回和纽约那个医疗企业合作的事项还没完全敲定。温亦晚,“听说绑完后顺着观音路一直往山上走,真的会很灵。”
怀御墨今天没什么事儿,吃完午饭他问温亦晚下午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陪她去。
温亦晚想了下,出声说,“听说红螺寺很灵的,要不要去看看?”
她听说那历届住持都是由皇家命派的,高僧频出,还有“南有普陀,北有红螺”的说法。
怀御墨放下茶杯,轻扬眉,笑问,“晚晚是想求姻缘?”
温亦晚才不承认,只说,“我们现在不是算约会吗,那儿情侣应该很多,看看也好。”
怀御墨笑而不语。
温亦晚,“……我去买单,你先坐着,这顿我请。”
怀御墨望着她前去前台的身影,唇角弯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男雍和,女红螺”,他家姑娘分明就是想去求姻缘,都说红螺寺最灵验的就是求姻缘。
也罢,她说是看看那就是看看。
随她。
-
二月份的红螺寺,已有些许春亦,但天气还是冷的。
寺院坐落于山间,背倚红螺山,南照红螺湖,古木参天,藏风聚气。寺里的梅花都开了,大雄宝殿旁的两棵雌雄千年银杏树下挂满了红丝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着。
大雄宝殿有三尊佛,在中间的是释伽牟尼佛,求姻缘的。而西侧的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则是为已故亲友等祈福,东侧净琉璃世界药师佛,为求身体健康。
温亦晚牵着怀御墨的手,微仰头看着中间的那座释伽牟尼佛,抿了抿唇。
随即侧头看向身边的怀御墨,轻声唤他,“怀御墨。”
“嗯?”
怀御墨低眸看她,等待她下文。
温亦晚又抿了抿唇,出声道,“来都来了,要不我们也求点什么吧?”
“那晚晚想求什么?”怀御墨笑问。
温亦晚,“……既然是约会,那求姻缘?”
她承认,因为周晚棠和简佑川的事儿,她有点乱。所以开始相信这些求神拜佛的东西了。
怀御墨失笑,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他说,“神佛这些,晚晚信吗?”
反正神佛这些他从来就不相信。
温亦晚顿了下,点头。
信吗?或许以前她不信。
但现在,她至少是有点信的。
她转回头,看向中间的释伽牟尼佛像,低声说,“信吧。”
或许是从她提出要来红螺寺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开始信神佛了。
怀御墨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她的目光有了几分复杂,半响,他缓声道,“那你信,我便信。”
他不是信神佛,而是信她。
只因她信。
温亦晚偏头抬眸看向他,没作声。
两人对视静默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那你要跟我一同上香跪拜吗?”
怀御墨几乎没有犹豫,点头,去拿香。
高大的佛像前,香火烟雾缭绕。
怀御墨将点燃香给了温亦晚,同她一起弯腰三拜,拜完俩人一前一后将香插进香炉里。
随后温亦晚蹲下身子,将蒲团摆弄了下,跪了下去,闭上眼,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虔诚的磕头下去。
殿里有进出的游客瞧见他们俩郎才女貌,不禁频频多看了几眼。
那一天,温亦晚跪在蒲团上虔诚磕拜佛像的模样,深深地落在了怀御墨的脑海里。
温亦晚磕拜完,从蒲团上起身,轻轻拍了下膝盖前的灰。
后头有人要前来上香,怀御墨将她拉到了一旁,顺便笑问她,“求的是和我的姻缘吗?”
温亦晚轻笑,声音只能俩人听到,“你不是说我是你女朋友,那我还能求和谁的姻缘?”
难不成她还脚踏两只船不成?
怀御墨那双深情的眸子落在她涂了豆沙色的唇上,喉咙滚动了下,薄唇轻扯,“看来我是明知故问了。”
他笑了。
温亦晚的唇也克制不住继续弯起,她主动去牵起怀御墨的手,带他出了这个殿。
殿的左边有个商务馆,温亦晚进去请了两条红绳。
给红绳那人说如果没对象就空着一条,只写她自己的名字,有对象那就把对象名字写上,绑到古树下。
“还挺有仪式感。”怀御墨把写了自己名字的红绳拿起,瞧了瞧,对温亦晚笑说。
温亦晚说有仪式感挺好。
绑上红绳后,怀御墨侧头问她,“还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今天都陪你做了。”
明天他又得要开始忙了,上一回和纽约那个医疗企业合作的事项还没完全敲定。
温亦晚,“听说绑完后顺着观音路一直往山上走,真的会很灵。”
北方最大的佛教丛林,来了一趟,不往上走,她总觉得这一趟来得不值当。
怀御墨抬头看了眼这千年古树,开口道,“那就陪你往山上走吧。”
他的嗓音犹如午后的暖阳,还是那么温柔,听着没有半分不耐。
温亦晚微愣,很快笑着回应,“那走吧。”
她上前又一次主动拉了怀御墨的手。
俩人顺着观音路一直往山上走。路过很多观音庙,温亦晚拜了第一个,她觉得心诚则灵,没必要每一个都要拜一下。
寺里下午五点半就停止营业了,他们没上太高,找了一个可以看到京北城的观景台,停了下来。
怀御墨斜靠在栏杆上,从兜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姿态散漫地抽了起来。
他已经好多年没爬山了,这么一段竟就觉得累了。
温亦晚靠在栏杆上,望着京北城的方向,突然开口,“怀御墨。”
“嗯?”怀御墨吸了口香烟,偏头看她。
“没事,就叫一下你。”
怀御墨笑了一声,语调开始不正经,“怎么该叫我名字的时候就不叫?”
还得要哄着才叫。
温亦晚,“……”她秒懂。
怀御墨低笑,吐了口烟圈,转移话题,“你说这么多人来求神拜佛,神佛能一一照顾到你们每个人吗?”
温亦晚转过身子看向他,挺认真道,“我也不知道。”
怀御墨只无奈一笑,什么都没说。
温亦晚盯着他手中的烟,浅弯起唇。
也许神佛太忙,不能一一照顾到他们。
但她希望神佛能够偏爱她。
她不贪心,她只求和怀御墨能有个好点的结果,圆满她不敢奢求。
愿神佛偏爱,所求能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