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大悦,下令犒赏三军,大办庆功宴。作为当朝宰相,裴言澈不得不前去。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府内下人照看好顾南衣,这才迟迟上路。裴言澈刚走不久。裴母便走进顾南衣的厢房。屏退一众下人。见榻上人病怏怏,睡得正熟。她愈发厌恶。“顾南衣!”这一声猝不及防,床榻上的人被猛地吓醒。“母亲……”顾南衣声若细蚊。“哼,我可当不起你的母亲。”裴母冷笑一声,将一张沾满血污的帕子扔到顾南衣脸上。
裴言澈闻言,脸色不由沉了沉。
顾南衣现在还在养病,还是这消息让她知道肯定会加重病情。
正当他犹豫间,屋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屋内,顾南衣无意听见家丁的汇报,一时又惊又悲,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音音!”
裴言澈下意识上前搀扶住她:“你怎么出来了?”
顾南衣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拼命推裴言澈:“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秋霜!”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把顾南衣按回床榻。
裴言澈并不在乎什么秋霜秋黑的死活,他只愿顾南衣能安心养病。
“无论如何,要让顾南衣相信秋霜还活着。”
连日操劳,让他一日憔悴更似一日。
管事颇为机灵,他从当铺寻来秋霜当掉的衣物装饰。
“大人,听说说秋霜大火中死里逃生,现下正在养病,只把这些钗环当信物交给夫人。”
裴言澈揉着眉心,缓缓点头。
厢房内,顾南衣紧握着那几支素簪,啪嗒啪嗒掉眼泪。
管事巧舌如簧:“夫人切莫担心,秋霜福大命大,现正在医馆养伤,等养好了伤,自会来看望夫人。”
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顾南衣自知无法出门,只能选择相信。
白日里,裴言澈上完早朝,借口书房太冷,公文也要在顾南衣屋子里批。
晚间,他依然用这拙劣的借口,睡在顾南衣床榻旁的软椅。
难不成偌大一个宰相府,炭火也买不起?
从前顾南衣在府内便很得下人的人心。
而今裴大人回心转意,正是他们心中所愿。
十三公主也来过几趟,发现见不到裴言澈后,她便日日拉着裴母聊天。
裴母屋内。
萧云空不知哪里寻来一斛上好的珍珠,正与裴母一面挑珠子,一面闲聊。
“那个病秧子天天在君彦面前装可怜,可叹我裴府高门大户,这么就娶了这么晦气的女人。”
萧云空假意安抚:“伯母切勿着急上火,顾南衣毕竟嫁给君彦七年了,再怎么说,也当是有些情意在的。”
“你也别急,”裴母抚上萧云空的手,“依我来看,君彦不过图个新鲜,只要再过些时日……”
“伯母,夜长梦多,何必再等!”萧云空说罢,冲着裴母耳语一番。
裴母脸上略有迟疑。
“伯母放心,云空知道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她冲着裴母撒娇道。
裴母见公主都已经如此放下姿态,只得应下。
三日后,边地战士凯旋而归。
这一仗足足打了三年。
圣心大悦,下令犒赏三军,大办庆功宴。
作为当朝宰相,裴言澈不得不前去。
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府内下人照看好顾南衣,这才迟迟上路。
裴言澈刚走不久。
裴母便走进顾南衣的厢房。屏退一众下人。
见榻上人病怏怏,睡得正熟。她愈发厌恶。
“顾南衣!”这一声猝不及防,床榻上的人被猛地吓醒。
“母亲……”顾南衣声若细蚊。
“哼,我可当不起你的母亲。”
裴母冷笑一声,将一张沾满血污的帕子扔到顾南衣脸上。
她捡起来一瞧,血登时凉了一半。
这帕子,分明是她及笄时送给秋霜的礼物。
裴母见她神色巨变,得意到:
“你是想要宰相夫人这个身份,还是想要秋霜的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