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吗?”纪凌皓冷冷地开口:“下次可就不是杯子了。”前厅,林业平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秦司,秦司双手接过,扫了一眼。其实他啥也看不懂,秦司不通医理,看一眼也就是走个过场。青柏拿过来看,上面好几样药草都是温和祛毒的,没有什么副作用,应当是可以用的。他把公子交代的一袋银子递过去,林业平摆摆手拒绝了,只说自己是治病救人,不图钱财。青柏温声致谢,不由得对林业平敬佩了几分。林业平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便压低声音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开的这方子只是能减轻些病痛,其实喝不喝都不打紧。”
沈瓷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
纪子明说了这么多,他只听见了一个“死”字。
他知道,这个字很不好。
就因为大夫说了这个字,他就再也没见过娘亲;也是因为这个字,爹爹许久都未曾笑过,总是躲着他偷偷哭。
沈瓷身旁飞过一个青瓷茶杯,稳稳击中纪子明的胸口,滚烫的茶水顿时烫得他惨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沈瓷身形一动,在纪子明捂着被烫伤的胸口时,狠狠推了他一把。
纪子明的后背撞上墙壁,疼得他眉心一皱,刚想反击,纪凌皓已行至沈瓷身旁,将他拉了回来。
“还不滚吗?”纪凌皓冷冷地开口:“下次可就不是杯子了。”
前厅,林业平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秦司,秦司双手接过,扫了一眼。
其实他啥也看不懂,秦司不通医理,看一眼也就是走个过场。
青柏拿过来看,上面好几样药草都是温和祛毒的,没有什么副作用,应当是可以用的。
他把公子交代的一袋银子递过去,林业平摆摆手拒绝了,只说自己是治病救人,不图钱财。
青柏温声致谢,不由得对林业平敬佩了几分。
林业平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便压低声音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开的这方子只是能减轻些病痛,其实喝不喝都不打紧。”
秦司怔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林业平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又道:“你家将军的腿既无外伤,内里也无异常,但脉象极怪,是以,在下猜测是中毒所致。”
青柏心里大惊,手中方子已经丢在了地上,不可置信道:“中毒?那岂不是性命难保……”
秦司急了,他一手拽住林业平的胳膊,手劲极大,咬牙警惕道:“林医官,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们将军福大命大,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业平淡淡扫了一眼他的手,沉着冷静道:“不必惊慌。在下只是想说,临安城内人多眼杂,不少人都在盯着纪将军的一举一动。而在下医术不精,治不好纪将军的病症。纪将军久病多日,身体虚弱不堪,恐命不久矣。不若去寻处乡下庄子养病,山美水美,心情愉悦,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青柏听出了言下之意,他微眯着眼,拉开了秦司,耐心问道:“该寻处庄子养病?还请林医官明示。”
林业平眉眼温润,从头到尾都淡定如常:“距城中不远处有一处庄子,叫莲花庄。那处山水风景不错,适宜养病居住。江湖人说那处可能会有奇遇,不知真假与否,可能要看个人造化。”
青柏心中明了,拱手道:“刚刚是秦司失礼,我替他给您赔不是,还望林医官勿怪。医官所言,青柏会如实禀告将军。”
“无妨。”林业平无所谓地揉着胳膊,笑笑道:“纪将军为国征战,平定四方,若不能落个好的结局,岂不是寒了全天下将士的心?我一向敬佩这些保家卫国的战士,也很尊敬纪将军,绝不会害他。”
青柏淡淡一笑:“多谢林医官。”
送走了林业平,两人原路返回,一路上,青柏小声的跟秦司解释了林业平那番话的言下之意。
“你的意思是,林医官是想让将军去莲花庄,因为只有去了那里,才能治好将军的病?”
“对,只有去莲花庄,你家将军的病才能得到转机。”
“那他直说就好了啊,非要说那么多吓人的话,搞得我被吓了一大跳。”
“真笨,隔墙有耳都不知道吗?你到底是怎么服侍你家将军那么久的?”
“嘿,你有话好好说啊,我哪里笨了?”
青柏无奈的摇摇头:“我去库房点数,你去把林医官的话转述给你家将军吧。”
秦司独自回去,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
门口墙边,纪子明半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地捂着肩头,肩上还有一道不浅的血痕。
秦司嘲讽道:“哎哟喂,纪二公子,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纪二公子好了伤疤忘了疼,非要来再添上一道?”
纪子明看到秦司回来了,气势被削弱了很多,毕竟三对一他毫无胜算,所以只能歪歪扭扭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秦司对他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嗤之以鼻,吐了吐舌头嘲笑他。
一回头,发现沈瓷将一把匕首拿在手中把玩。
“沈公子小心,这匕首锋利,恐怕会伤着你。”秦司好心提醒道。
纪凌皓见他翻来覆去地看这把匕首,怕他真的伤到自己,便从他手中将匕首夺下,放在桌上。
接着,纪凌皓从怀中取出一方绣着兰花的淡青色帕子,细细擦拭着沈瓷沾了血迹的手。
见沈瓷一直盯着桌上的匕首,便问他:“喜欢?”
沈瓷回神,看着纪凌皓点头道:“好看,喜欢。”
纪凌皓心道,刚刚你拿着匕首划人的时候,可没见你多看这匕首几眼。
一旁的秦司也多瞧了两眼桌上的匕首,心道,平日里将军最宝贝许夫人送他的匕首了,今日怎得还拿出来亲手划人了?
他不知道,刚才匕首是纪凌皓拿在手里的,想用来防身。
结果沈瓷一把将匕首夺过去,说要保护他,然后就对着纪子明比划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乱棍打死老师傅。
纪子明一不注意,就被沈瓷划破了肩头。
匕首锋利,他的肩头马上就见血。
跟耍赖似的,纪子明坐在地上就开始喊疼,要求纪凌皓给个说法。
接二连三的吃了这个傻子的亏,纪子明心里恨极了。回到自个院子,他竟也不急着去包扎,而是跑到他娘亲的屋子里去哭诉卖惨,希望娘亲能给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