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城立刻紧张地喊道:“你没事吧!”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将温羽盈搂在怀中,心里像堵了团棉花。我忍不住说:“后备箱有氧气,你可以先吸氧压一压,等我们出了无人区再说……”“时晓月。”霍南城却皱着眉头打断我,话里带着指责,“她身体本来就不如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刻薄?”“等我们穿过无人区都什么时候了?盈盈怎么可能扛得住?”我心口一疼,正想说轻微的高原反应是正常的。却听见霍南城焦急地说:“司机,不去领遗体了,现在往回开,我要送盈盈去医院!”
我那一生热爱西北的导演父亲姜绪峰,将生命永远留在了藏区。
我要去把他的遗体带回家,更要完成他没能拍出的纪录片。
霍南城说要陪我一起去接我爸,却又为了他的白月光,屡次将我半路丢下。
绝望之际,是一位穿着藏袍的陌生青年,将我拉上马背、帮我为父亲完成“天葬”,还成了我镜头下的男主角。
后来,霍南城却红着眼来求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
首都机场。
“……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还未登机的时晓月女士……”
机场广播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催促我登机。
我站在登机口,心急如焚地攥紧了手机。
昨晚得知我爸的死讯后,霍南城立刻帮我订下了去藏区的机票。
当时,他将痛哭流涕的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别哭,我这就陪你去把伯父接回来。”
霍南城从小就很照顾我,我依赖他、相信他……喜欢他。
可现在,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他却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
是被集团的事耽搁了吗?可他一个公子哥才刚开始接触家族事务,又能有什么急事?
我想到孤零零死在藏区的父亲,心急到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
“月月!”霍南城终于姗姗来迟。
我猛地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去:“你怎么才来……”
话没说完,我就看见霍南城身后跟着他这几个月时常挂在嘴边、念念不忘的女人,也是他的助理,温羽盈。
“抱歉啊,姜小姐,是我想来帮忙,不小心耽误了时间……”温羽盈柔柔弱弱地说。
霍南城连忙说:“说什么呢?没人怪你!”
我虽然不高兴,但我爸更重要,于是我什么也没说,转身登机。
原本霍南城和我买了并排的两张座位。
可等上了飞机,我却发现他换了座位,径直和温羽盈坐在一起。
没等我问,霍南城就主动压低声音说:“抱歉啊,月月,盈盈她第一次坐头等舱,我得照看着点。”
我看得清楚,他面上的关切和眼里的宠溺都不是对我。
心里一阵阵发疼,但我现在没心情和他说这些。
于是点了点头,找到座位坐下。
我的旁边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皮肤略黑的高大男人,眉目深邃凌厉,长相比明星还要精致。
左耳上却戴着一只绿松石耳坠,大概不是汉族人。
我正看着。
霍南城或许觉察到了我的不高兴,用手机打了行字递过来:【盈盈想帮忙,顺便带她去藏区看看,她还没去过,你别多想。】
我看着那句“顺便去藏区看看”,心里顿时跟烧了团火一样。
这算什么?带温羽盈去旅游吗?
我干脆闭上双眼,不想回他。
三个小时后,藏区机场。
这里人来人往,几乎都是兴高采烈来藏区玩的游客。
只有我,是来接意外死在无人区的至亲。
我爸是前天没的,人到现在还停放在县里的派出所。
要去领遗体,得包车穿过无人区。
我们找人包了车,一路开过“前方八百里无人区”的告示牌,驶入茫茫荒漠。
这时,温羽盈却忽然皱着眉头开口:“小霍总,我头好晕胸口好闷,好像是高原反应……”
霍南城立刻紧张地喊道:“你没事吧!”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将温羽盈搂在怀中,心里像堵了团棉花。
我忍不住说:“后备箱有氧气,你可以先吸氧压一压,等我们出了无人区再说……”
“时晓月。”霍南城却皱着眉头打断我,话里带着指责,“她身体本来就不如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等我们穿过无人区都什么时候了?盈盈怎么可能扛得住?”
我心口一疼,正想说轻微的高原反应是正常的。
却听见霍南城焦急地说:“司机,不去领遗体了,现在往回开,我要送盈盈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