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只好再提醒的更深一点,“你好好想想,这十年我们是找不到她。但你楚时聂的声名在外,她想找你是轻而易举的事,她为什么没来找?而且楚家是什么人家,林池又怎么会刚好认识御明?你就不怕你是被你家那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兄长给算计?你说这时间怎么就偏偏这么巧,让林池出现在你今年竞选院长的当口...”“说完了?”楚时聂淡漠的回应。冷峻的五官仿佛覆了层冰霜,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周川。周川一怔,见他此刻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抽着凉气「卧槽」了一声,“老楚,你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你他妈知道那丫头很可能来历不正,你,你还..
林池冷静的把箱子抱回了家里,然后随便找了个柜子,就塞了进去。
她告诉自己别乱想,要是真的怀疑楚时聂,那就着了书岑的道了。
她走去书房,拿出楚时聂给她布置的试卷,开始做题。
半小时后,她又挫败的放下了笔。
完全做不进去。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看了眼时间。反正楚时聂一直都忙,她也猜不出他的休息时间,就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却是一个年轻女人接的。
“喂,你是?”年轻女人声音很温柔。
林池脑子里嗡的响了一下,但她很确定这不是书岑的声音,默了两秒,“我找楚时聂。”
“哦,你稍等,楚主任在手术。”
原来是楚时聂的手术助理。
“楚主任,有位美女找你哦,”电话被递了过去,林池听见楚时聂的声音,在有条不紊的吩咐止血,抽吸,还有手术室里纷乱的脚步声,可能情况比较紧急。
“什么事?”楚时聂声音很冷,只说了这三个字,又让一助赶紧上肾上腺素。
林池瞬间意识到自己打电话的时机不对。但电话都已经打了,又开着免提,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小池?”楚时聂问了一声。
林池定了定心神,还是决定问了,免得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楚老师,你明天是不是要去A市出差,和书小姐一起,去三天?”
尽管书岑在她面前那样得意洋洋,但她潜意识还是认为那是她不怀好意的挑拨,她不会轻易相信。
她只相信楚时聂。
可楚时聂下一句话,却在她心上狠狠泼了盆凉水。
“是,怎么了?”
他嗓音沉静,听上去坦荡又磊落,似乎并没有要向她隐瞒或者是解释些什么的想法。
林池顿了顿呼吸,握着手机的小手微微用了力。
心里就像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说不出来的难受。
原来书岑说的是真的。
他们不仅一直都有联系,就连出差,他都要陪着她去。
“打电话过来就是问我这件事?”楚时聂那边仪器声音很大,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蹙了蹙眉,“小池,这台手术很急,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楚时聂让助理挂了电话。
林池拿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有些发愣。
身子贴在墙壁上,慢慢就有些无力,最后抱着膝盖坐在了地上。
他现在,一定觉得她很不懂事吧。
食管癌并发动脉瘤大出血,手术难度很高,血氧几乎到了60%以下。饶是楚时聂亲自坐镇,也足足用了五个多小时,病人才勉强脱离危险。
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楚主任,什么情况哦?”助理跟在后头,一脸八卦,“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小姑娘声音这么好听,一听就是个美女,你们什么关系啊?”
周川在流动水下洗了手,挑了挑眉,将手术衣脱下,“没看见楚主任手上戴着婚戒,还能什么关系?”
小助理「哇」了一声,刚才在做手术她没注意,这会儿看见楚时聂洗了手后就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激动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脑袋就被周川拍了拍,“赶紧告诉你们群里那群觊觎着楚主任的姑娘们,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
楚时聂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没有一通未接来电,家政阿姨这几天还没来得及报道,他不知道林池这个点有没有吃饭,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林池打了电话。
结果却没有人接。
“老楚!”周川跟了过来,“别急着走,我有话跟你说。”
楚时聂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男人眉心微蹙,“下次再说。”
他脚步都没停,就朝着急诊门口走去。
周川只能一边拦着他一边跟着他走,“你必须听完,那天你挂电话太快,我没来得及说。”
“说。”楚时聂言简意赅。
周川见他急着要走,估计就是跟林池有关,有些无奈,“我那天就想问你,难道你就不怀疑林池的脸后来是怎么变得这么漂亮的?八九年前的医美技术什么水平你不是不知道,有本事把手术做的这么完美的,这江城可不多。”
他话里刻意点了点,可偏偏楚时聂却没什么反应。
周川只好再提醒的更深一点,“你好好想想,这十年我们是找不到她。但你楚时聂的声名在外,她想找你是轻而易举的事,她为什么没来找?而且楚家是什么人家,林池又怎么会刚好认识御明?你就不怕你是被你家那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兄长给算计?你说这时间怎么就偏偏这么巧,让林池出现在你今年竞选院长的当口...”
“说完了?”楚时聂淡漠的回应。
冷峻的五官仿佛覆了层冰霜,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周川。
周川一怔,见他此刻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抽着凉气「卧槽」了一声,“老楚,你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你他妈知道那丫头很可能来历不正,你,你还...”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骂都骂不出来,崩着后槽牙,“万一她要真是你大哥的人,图着那样的心思接近你,你还跟她领证,你他妈到底图什么?!”
“就算她是从地狱中来,也是因为我,她才下的地狱。”楚时聂冷声打断了他。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急诊冷白的灯色下,仿佛一株冷冽的寒松,清俊的眉目映着不容置疑的冷色,短短一句话,莫名就让周川觉得心底发寒。
楚时聂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
打开灯,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林池不在。
他看了眼鞋柜,看见林池常穿的鞋子还在,心头微松。
卧室的房门关着,他走过去敲了敲,“小池。”
等了几秒,也没等到她过来开门,楚时聂按下门把手,果然不出意外,被锁住了。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听见房间里始终安静,就转身走去厨房。
碗筷整整齐齐的摆在消毒柜里,和昨天一样的位置,说明她根本没有开过火。
餐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份外卖,时间却是中午的,烧鸭饭加南瓜奶油汤,都只吃了一小半就扔在那,筷子胡乱的插在饭上,看上去就像三岁小孩吃的。
楚时聂收拾了战场,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间,眉心微蹙。
从中午到现在九个多小时过去,小家伙还没吃过饭。
他简单做了几样她爱吃的东西,端到餐桌上,又敲了敲她的房门,让她出来吃饭,然后就走去书房处理了几封邮件,可等他一个小时之后忙完,她的房门还是关闭着的,小姑娘仍旧没有出来的意思。
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楚时聂脸色不由沉了几分。
从他下手术就没接到林池电话的那一刻,他就猜到大约是自己态度不好,把小姑娘惹生气了,他可以纵容她的小脾气,也乐意宠她,把她当女儿一样娇养,可不代表他就能纵着她用不吃饭跟他赌气,伤害自己身体的坏习惯。
楚时聂拿了卧室的备用钥匙,最后一次敲了敲她的房门,确认她不会开门,就面无表情的把门打开了。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墙角里的落地灯。